皇帝抬起头来,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天牢去过了吗?清查查得怎么样了?番坊的事议得如何?”
“天牢里去过了,赵胤仍在负隅顽抗,三司及兵部正在商讨方案。皆认为他不肯招是还想摆脱通敌的罪名。至于供录,都在折子上了。
“清查的事情中军营与五城兵马司合办,今日不归臣轮值。
“番坊的事情臣过来的时候听阁老们都在讨论了,臣是武将,不敢多过问。”
皇帝一时没有话说。只好顺手拿起折子,翻看起来。
燕棠又道:“皇上,臣是来请赐婚圣旨的,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眼未抬:“过两天。”
“您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燕棠道,“您当时说赵胤没有把柄在外,就是抓了他来明审肯定也审不出来什么,而让朝廷和臣暗查的话他必然又会有所防备。
“反倒是缭缭煞名在外,无人想到她会瞄准他,既然她在查,那就索性让她去查,咱们调人暗中配合便是。
“其实当时臣是犹豫的,因为臣并不想欺骗她。是皇上答应了一定会给臣和她赐婚,臣才去骗了她的。
“眼下戚子煜拦着门各种刁难臣,臣已经不小了,经不起他那样折腾。
“君无戏言,臣叩请皇上践诺。”
皇帝不太高兴地瞅了眼他:“你倒是记得清楚。”
“皇上任何旨意,不管长短,不管时日多久,臣都牢牢记在心上。”
皇帝盯着他头顶看了会儿,最后瞥他一眼,自行拖了纸过来,沾墨落笔。
燕棠等他写了两句,又说道:“除了赐婚,臣主要还想叩请皇上务必多写上一句,就说明臣与戚缭缭彼此不离不弃,不管将来缭缭能否生育子嗣,臣此生也只得她这一妻,不要姬妾通房。”
皇帝笔尖停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臣不想纳妾,终生也不打算纳妾,谁也别想塞人给我,请皇上替臣作个证明。”燕棠道。
“胡闹!”皇帝啪地放了笔,沉声道:“朕要是不写呢?”
“皇上若不肯成全,臣也最多只是娶不到妻而已。下回再遇到这样需要隐蔽除奸的事情,您放心,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亲自上的。”燕棠凝眸。
皇帝看着他,长久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
靖宁侯他们连日忙碌,戚缭缭也连日没见着燕棠。
但她不见燕湳这个大传声筒总会瞅着空子就来传达他哥每日作息日常。
戚缭缭让他说吧,实在又不想听。不让她说吧,前些日子大伙也确实都有功劳,事办完了马上过河拆桥这样也不好。便就耐子性子听他说,反正左耳进右耳出,他也管不着她听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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