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卫太后冷笑连连,在她看来,再没有什么话,比这两个字更可笑得了。
平阳王妃微抬了头,试探道:“太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心存疑虑,为何卫太后会突然知道平阳王装病欺骗,又几次三番提及东方溯,且每一次提及,都充斥着深刻的怀疑。
她知道卫太后不是真心疼惜这个庶子,但一直以来,面上都还算过得去,何以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卫太后闭一闭双目,声音冷冷如隆冬之时结住湖面的厚厚冰层,“哀家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惜君嫁给他,否则也会有今日之祸。”
“太后……”平阳王妃待要再问,卫太后已是打断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起来吧。”
“多谢太后。”平阳王妃知趣地咽下嘴边的话,撑着酸疼的膝盖站了起来。
卫太后起身走到长窗前,望着窗外锦绣春色,“睿王明日就会领兵出征,到时候,你将惜君接到平阳王府住上一阵子。”不等平阳王妃言语,她又道:“你只管照哀家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不要多问;还有,没哀家的同意,不让让她回睿王府,除非……”她微侧了头,盯着平阳王妃一字一句道:“你不打算要这个女儿!”
卫太后言语间透出来的冷意,令平阳王妃打了个冷颤,连忙道:“臣妾谨记太后吩咐。”
卫太后点一点头,收回目光,“好了,你回去吧。”
“臣妾告退。”在平阳王妃将要退出正殿时,卫太后幽冷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这一次哀家看在母亲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一次,就算是你,哀家也不会轻饶。”
“臣妾明白!”平阳王妃连忙答应,在勉强撑着离开宁寿宫后,便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虚脱一般地往下瘫去。
“王妃!”逐春一个人扶不住她,只能由着她瘫坐在地上,所幸这会儿没什么人经过。
逐春一边替她拭着额上如浆水般不断涌出的冷汗,一边紧张地道:“王妃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只是……有些没力气。”平阳王妃低头看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手心也是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在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后,平阳王妃借着逐春的搀扶,勉强站了起来,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歇息。
逐春紧紧皱着眉头,不解地道:“王妃,您说太后是怎么知道王爷那件事的?难不成是咱们府里有人泄密?”
“她根本就不知道。”平阳王妃双手紧紧交握,可即便这样,依旧无法抑止住双手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