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子一声不吭。
“姐姐,你怎么了?”
棋书画似乎感到不对劲,忽的琴女子身子倒下,棋书画急抱住,发现琴女子受了极重内伤,此时已经不省人事。
沈星辰见状,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调息。方才最后一击,虽然穿透了琴女子的无形剑,致使琴女子受重伤,但是并未将无形夺命剑击散,是以自己也受了内伤。眼下趁棋书画未将心思放在他身上,急运气疗伤。
书画二女子正合力替琴女子疗伤,而棋女子护法,见沈星辰在运功疗伤,右手出指,从左手持的金瓮里,捏出一粒黑色棋子,一甩手腕,棋子脱手而出,击向沈星辰。
运功疗伤,忌讳旁人打搅,棋女子突然出手偷袭,此时沈星辰正运功至关键,要突然收气入丹田,必定会走火入魔。但若不收气,被向额头袭来的棋子击中,便必死无疑。
如此火烧眉毛的时候,沈星辰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会有人替他挡住这一着棋。
果不其然,就在贾一方和棋女子认为死定之时。那黑色棋子在离沈星辰头部三寸之距,一东西突然袭来,将棋子击飞。
贾一方和棋女子气的直跺脚,看那磕飞棋子之物,正在地上不停打滚,竟是一个杯子。
贾一方和棋女子急看向舱室,寻找掷杯之人,但并不发现有多一人。
忽听有打鼾声响,两人向响声处看去,只见在一茶桌下,冯天玉正躺在地上睡觉。
贾一方笑道:“原来是你小子。”
方才琴女子和沈星辰打得激烈,琴曲也优美,竟是忘记了冯天玉的存在。
现在想来,方才掷杯子之人便是他无疑。
棋女子道:“想救他,先救你自己吧。”
她出指从金瓮中夹出两粒棋子,一黑一白,手一挥,两粒棋子便向冯天玉射去,直击头部太阳穴和听工穴。
这两个穴位乃致命要穴,击中当场毙命。
看着冯天玉仍在熟睡,棋女子得意的笑了,眼看冯天玉头部便要被棋子击出两个大窟窿,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冯天玉头一扭,身子一翻,竟然避开了射向他头部的两颗棋子,“笃笃”两声响,黑白两颗棋子没入地板,留下两道一寸长痕迹。
冯天玉身子又翻了过来,仍在打鼾不停。
贾一方和棋女子恨得牙痒痒,棋女子道:“冯天玉小弟弟,我知道你醒着,就不必装睡了。”
冯天玉毫无反应,仍躺在地板上睡,鼾声依旧。
棋女子心里气急:“让你睡,我看你怎么装。”
她右手往左手金瓮中抓出一把棋子,向冯天玉掷去,又快速回手,再抓一把,掷向沈星辰。
“这下看你怎么救沈星辰。”棋女子甚是得意,她似乎肯定两人必有一人死于他的棋子下。
也难怪,十几颗棋子带着劲力击向冯天玉,足以在他身上击出十几个洞,自己保命还来不及,又如何再去救两丈外的沈星辰。
所以贾一方和棋女子都肯定沈星辰必死无疑。
岂知棋女子第二把棋子掷出后,冯天玉忽的身子从地板上弹起,飞向向他射来的棋子。
棋女子惊呼,暗道:“难道他想找死不成?”
那些棋子乃是棋女子使尽全力掷出,劲力足以穿透一尺厚的大理石,冯天玉肉体凡胎,自然不可能与大理石比,就算练就了天下第一护体功,金钟罩铁布衫,也难免被击成重伤。
此时冯天玉不躲,反迎上去,岂不是找死。
棋女子虽疑惑,心里却很是高兴,本来对冯天玉掷棋子乃是阻其不能出手救沈星辰,未想到能连杀二人,倒也省事。
正暗自高兴,只见冯天玉跃起后,双手齐出,将射向他的棋子抓在手里。
“什么?”棋女子未想到她使尽全力打出的棋子,冯天玉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
恨得牙痒痒,但想到沈星辰便要被她棋子击出数个血洞,也就释怀。
岂知冯天玉抓住棋子后,凌空掷出,向袭向沈星辰的棋子击去。
只听“啪啪”声十余响,两把棋子撞在一起,被击得四散,没入地板,舱壁,还有一颗袭向贾一方,吓得贾一方惊叫一声,同时肥厚的大手拍出,正巧拍中击向他的棋子,棋子被贾一方大手一拍,又折返击向落地站定的冯天玉。
棋子袭来,冯天玉眉头紧皱,伸出两指夹住,看了看,见棋子洁白无瑕,圆润光泽,笑道:“好棋子,是羊脂白玉做的。”
棋女子鼓掌赞道:“想不到冯天玉小弟弟,年纪轻轻不但身手敏捷,擒拿甩手功夫更是了得,令人羡慕。”
“我哪里会下什么棋,不过是小时候喜欢掷石子,打打猎物,所以有些准头罢了。哪里比得上姐姐你,每招棋都攻人死穴,取人性命。”
棋女子道:“我招招死棋,小弟弟却都化险为夷,想来还是你技高一筹。”
冯天玉道:“好吧就算我技高一筹好了,我现在好困,要睡个觉,都怪这两个要死不活的,没事弹什么催眠曲。”他伸了个懒腰,走到沈星辰身边躺下。
“谁也别打搅我睡觉,不然我跟谁急。”
临睡前不忘嘱咐一声。
棋女子气的直跺脚。
“睡,我让你睡。”
她抓出五颗棋子掷向冯天玉,分别击向他的头部的下关穴,风池穴,耳关穴,天冲穴,完骨穴。
这五个穴位乃是要害部位,击中其一,人便当场毙命。
棋子萧萧,挟着劲风袭向冯天玉。
而冯天玉一动不动,待棋子迫近三寸之距,忽的大声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响,震得整个舱室都发颤。
袭向冯天玉的五颗棋子也被震得四散,其中两颗分别击向贾一方和棋女子。
棋女子起手,用金瓮将袭向她的棋子接住。
而贾一方大叫一声倒霉,身子向后矮身子,棋子便从他身边掠过,击中他身后的一个花瓶。
“我的唐三彩!”
贾一方看着粉碎的瓷片,一阵心疼。
冯天玉此时仍在睡,一边睡,还一边说着梦话。
“还是花仙子你漂亮,温柔可爱,不像我睡前遇到的一个姐姐,长的丑不算,还老是对我扔棋子……。”
贾一方听后,竟是破涕大笑。棋女子则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道:“竟敢说我……”
她身子气的发抖,大喝一声,将左手端的金瓮抛至半空。
金瓮在空中翻了几个身,竟是一颗棋子未洒出来,又落了下去。
待落至胸前,棋女子左手伸出食指,托住金瓮底部,稳稳接住,食指一抖,金瓮便转个不停,瓮里棋子则翻滚不停,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