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玉道:“若是说不清楚怎么办?”
孔四贞道:“那就与师父绝交。”
冯天玉一把抓住孔四贞的手,深情道:“想不到你为了我竟然和你师父翻脸。”
孔四贞被冯天玉抓住手,脸色顿时绯红。
“只要你真心待我就行。”
看起来对方真的是喜欢上了自己,那得加把劲才行。
“即是如此,你现在可否将我身上软骨散解掉。”
孔四贞道:“为什么要解掉?”
冯天玉道:“软骨散让我一点内力都提不上来。”
孔四贞道:“这样不好吗,你就休想从我手心逃走。”
冯天玉道:“可我不想手无缚鸡之力,只怕你爹也不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言之有理,孔四贞道:“可是解药在皇上那里。”
冯天玉道:“那你快去讨来。”
孔四贞道:“只怕皇上不会给。”
“为什么?”
孔四贞道:“因为他知道你武功高强,若是放了你,只怕你会杀了他。”
冯天玉道:“那皇帝怎么知道我的武功?”
孔四贞道:“皇上耳目遍天下,你的事他早已打听清楚,说不定还有耳目在”
冯天玉道:“那该怎么办,只怕义军救过我,他会认为我是反清之人。”
孔四贞道:“这我也没办法,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他干妹妹,也不得不悠着点。”
冯天玉道:“难道你打算见死不救。”
孔四贞道:“除非你证明自己不反清,也许他会放了你。”
冯天玉道:“却要怎么做?”
“跟你来的不是有一个叫冒辟疆的人,他是江南复明社的人,你杀了他,皇上也许就相信了。”
冯天玉暗暗皱眉,那大清皇帝倒是消息灵通,什么都打听得清楚。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杀冒辟疆,想了想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提不起一根鸡毛,不解软骨散,却要如何杀了冒辟疆。”
孔四贞道:“这还不简单,我帮你。”
冯天玉好奇问:“却要如何帮?”
孔四贞道:“你跟我来便知。”
她揪着冯天玉回到了时敬迁和冒辟疆所在的房间。
原来只道冯天玉会被杀,当下见他被一个貌美女子拖了进来,不禁大吃一惊。
时敬迁暗道:“想来那小子被抓去享艳福去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但见孔四贞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冯天玉手里,道:“现在去杀了冒辟疆。”
冯天玉惊的将匕首扔在地上。
冒辟疆和时敬迁也大吃一惊,感情冯天玉这是回来杀他们来了。
孔四贞捡起匕首,又塞到冯天玉手中,道:“怎么样?软骨散让你连把匕首都拿不住,我帮你一把。”
她出手抓住冯天玉持匕首的手,拉着他向冒辟疆刺去。
冒辟疆可以看出冯天玉是受胁迫,笑道:“能死在冯小兄弟手上,也是无憾,冯小兄弟尽管刺来吧。”
这话让冯天玉听得难受,他怎么可能杀冒辟疆,眼看匕首离冒辟疆胸口毫厘之间,冯天玉忽的顿住手。
孔四贞能感受到,道:“怎么,你难道不想得到软骨散的解药?”
冯天玉道:“想,不想用别人的命来换。”
孔四贞道:“他是复明社的人,杀了他向皇上证明你是忠于大清的。”
冯天玉道:“还是不能杀他。”
孔四贞道:“看来你方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其实反清复明,对不对?”
事到如今,冯天玉不想再骗下去,道:“没错,我不过是想利用你。”
孔四贞面露忧伤,但是还是发出一阵冷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是还是想看你想怎么玩,没想到你就这么快不想玩了。”
冯天玉道:“是你玩得太绝。”
孔四贞道:“只是你不想玩也得玩。”
她手握着冯天玉手往前一送,冯天玉手持的匕首便刺进了冒辟疆的胸口。
冯天玉身子一颤,暗道不好,但很快又觉得奇怪,刀虽刺进去,未见冒出一滴血。
冒辟疆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时敬迁亦是瞠目结舌,匕首刺进冒辟疆胸口,冒辟疆竟是相安无事。
但听孔四贞大笑三声,道:“看把你们吓的。”
她松开手,冯天玉看手中匕首,但见手持刀柄罢了,哪里有刃。
冯天玉见状,松了口气。
孔四贞道:“既然你反清复明,那还是和他们呆在一起吧。”
时敬迁道:“你们打算怎么对待我们?”
孔四贞道:“这个我得回去问皇上才能决定。”
皇上!
冒辟疆和时敬迁大吃一惊,待孔四贞离去后,方才醒悟过来。
“那人是谁?他说的皇上又是谁?”时敬迁问出心中疑惑。
冯天玉道:“那人是汉奸孔有德之女,她说的皇上便是那个叫福临的男子,是满清皇帝。”
冒辟疆和时敬迁大吃一惊,未想到不久前竟是和满清皇帝一起吃饭,冒辟疆不禁心中懊悔,复明社一直想着杀满清皇帝不可得,想不到原来满清皇帝就在眼前,一剑距离,可惜现在自己中了软骨散,倒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冒辟疆叹息道:“方才冯兄弟为何不肯杀我?”
冯天玉心中亦是暗暗后悔,道:“我也没想到,早知道方才我就将匕首刺进去了,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和你们做一丘之貉。”
时敬迁道:“要是我方才就肯定刺进去,只能怪你冯天玉太意气用事。”
冯天玉道:“可惜谁知道那匕首是个陷阱。”
冒辟疆道:“就算不是陷阱,你也应该刺进去。”
听说世上有活的不耐烦的,却没有想到那人便在眼前。
冯天玉道:“你真想寻死?”
冒辟疆道:“若是我死换你解掉身上软骨散之毒,以你的身手,定然可以杀了那满清皇帝。”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冯天玉道:“就算能杀,我为什么要杀满清皇帝?杀了他,只怕天下无容身之所。”
冒辟疆道:“我看你不像胆小怕死之辈。”
冯天玉叹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现在都手无缚鸡之力,唯有等死罢了。”
时敬迁道:“说得对,现在竟然是落到满清皇帝手上,至少死也有点价值才是,不过我奇怪冯天玉不是中了软骨散,你怎么站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