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帮他倒上酒说:“人就是这样吧,明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更健康,但是依旧管不住自己的欲望。”
“这不过是侥幸心理和不信邪在作祟,总认为自己不会是中招的那一个,其实好好活着真的很难,生命如此无常,我们却还把时间浪费在不开心的事情上,你说我们是有多笨。”
对此观点,陶陶感同身受,她举杯说:“敬生命的无常。”
几杯酒下去以后,人的精神防线就会开始坍塌,所以有酒后吐真言一说,只因精神防线垮掉以后了,真话就失了阻拦,很想奔涌而出。
陶陶轻轻咬着杯子,问萧艾:“你知道,以前我暗恋你吧?”
萧艾很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件事,他轻轻晃动着水晶酒杯,冰块和杯子相撞的声响,清脆动听。
他说:“暗恋这件事之所以成立,在于一个人不说,另一个人不知道,或是装作不知道。”
陶陶可以大方地将这件事说出来,就说明一切都已经是过往了,她不怕挑明了说,他也顺利地承接了她的情感,一切都没发生任何改变,不过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被说了出来。
至此,陶陶依旧觉得,以前认真地喜欢过萧艾,真是太好了,他值得她喜欢,从任何方面来说。
而她今生的感情就没顺遂过,让人十分愁苦,远如这场旷世单恋,之前还遭遇钱鑫渣男,近有她以为上天恩赐给她的完美男人凌忍。
她与凌忍之间这场遮遮掩掩的感情,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好好与人分享过,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以至于她既不敢过多地提起他,也不敢向任何人炫耀。
在这个微醉的时刻,想要将心事说与人听的欲望无比强烈,陶陶所经历的这一切,太需要一个好的听众了。
她起了头,便会说与萧艾听:“其实我以前并没有多喜欢凌先生,我们的年龄差太多,他已经做爸爸了,在我眼里就像是长辈一样的人了。
就算他看起来很不错,我却从没想过要和他发生任何故事,就算是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我却连一丝别扭的感觉也没有,只当那里是老板提供的宿舍楼,根本没想过要和一个成年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平静,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遐想呢?”
萧艾点头表示同意,就连他也觉得陶陶和凌忍的配对十分奇巧,就像是本该属于两个宇宙的人,忽然之间打破了次元壁,就那么在一起了,让他十分惊讶。
陶陶一边饮酒,一边细细地说:“可能就像露露说的一样,我很容易爱上别人吧,因为从小缺爱的关系,对别人给予的好意,总是感知得分外清晰。
有天晚上,凌先生撞到脚,我不得不照顾他,因为我的心情也不好,忽然就在他面前哭了起来,他不像你,会安慰人,全程他就只是安静地听我哭完,一言不发。
后来我才想明白,以他疏离的性格,能忍着不发作,任人在他的房间里哭,已是破天荒的体贴和让步,而他从那以后,对我又是分外的温柔小心,我感觉得到不一样的。
说来有些好笑,以前我看谁都爱与你作比较,一比,对方就黯淡了下去,我也就很难喜欢上别人,唯独只有凌先生,我不曾拿他与你作过对比。
许是我都没当他是同龄人,根本无法作比较,结果反倒是让我能将他看得真切,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单纯地欣赏,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长相很符合我的审美。
你知道,一切的喜欢,总是始于欣赏对方的某一点,我开始懂得欣赏他,他开始许我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