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杜鹃一直觉得凌嫒着实是有了跟没有毫无没区别,整日里话也不说,一个人默默在一边玩,还只粘凌忍一个人,见面也不和二老亲近,着实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今日忽然被她暖了一下,不觉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孩子。
陶陶觉得,以她作为家庭教师的身份,不过是个雇员罢了,也不知道跟凌忍的妈妈能聊点啥,还是赶紧把这点汉字教学完成了,躲楼上去,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凌嫒写完汉字以后又跟陶陶要求做一页加减法,陶陶说奶奶难得来看她,让她先去陪奶奶玩会儿,她没同意,硬是写完了一整页的加减法才意犹未尽地停了笔。
陶陶觉得凌嫒对奶奶的躲避之心都快赶上她了,她也希望一直忙工作,忙到闲不下来,就不用面对一个身份特殊的陌生人。
凌嫒做完练习以后甩了甩手说:“手有点酸了。”
陶陶轻轻地为她揉捏小手,虽然这种酸软很快就能自然过去,可陶陶就是愿意宠着她,两人嬉闹了一阵,凌嫒忽然问道:“爸爸还没有下飞机吗?怎么还没给我们打电话呢?”
陶陶觉得飞机肯定是已经下了,多半是在忙着开会没时间联系,于是宽慰孩子说:“爸爸在忙吧,晚点会跟我们联系的。”
杜鹃本来在剥水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山竹,闻言便抬头看向了两人的方向,“我们”两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刚才刘姐介绍的时候明明说她是家庭教师,以凌忍的性子,所有的工人就只是工人罢了,他出差在外才不需要跟工人联系呢。
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份是家庭教师,就住在家里,嗯,适合发展亲密关系的条件都已经具备了。
作为一个社会阅历丰富的中年女性,杜鹃觉得她已经洞悉了一切,于是以一种殷切的目光望着陶陶。
陶陶觉得背部肌肉好紧,因为视线这种没有实质的东西,是真的能感觉得到呢!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挪了好几个位置都觉得视线粘在她的背上,完全甩不掉。
于是她决定将寒暄社交的重担交给凌嫒,说:“你去陪奶奶玩一会儿好吗?奶奶已经等你很久了呢。”
凌嫒爽快的答应了说:“好啊,你陪我一起。”
陶陶表示:“我还有事情要忙,需要上楼去,你跟奶奶好好说说话。”
凌嫒十分诚实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话,需要你教我。”
陶陶卒。
百般躲不掉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姑娘,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提示是凌忍,就跟遇到了救星一样马上接了起来,反射性地问道:“你忙完了?”
凌忍刚从峰会现场脱身,晚点还有晚宴要参加,在回到酒店换衣服的空档都不忘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陶陶闻言“嗯嗯”地点着头说:“嫒酱想你了,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那你晚上会不会忙到很晚?我怕她到时候已经睡了,又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