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报纸上写那县君,咱们就不能写她?花点钱请个读书人……”
“娘!”
叶柳氏大惊,经过上次她可是再没勇气与杨满月对着干了,“那报社可是杨满月弄的,我们写她的坏话,报社怎么会发出来?再说相公已找到门路,等过了正月,新来的镇守太监就该到了,我们卖了500亩地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新来的公公把库子的事给去了么?娘,忍忍吧,总有机会的……”
叶婆子张了张嘴,忽然发现媳妇说得有理,那报社就那践人的,哪里会登说自己坏话的文章?
想到这里便是颓丧点头,“大儿媳妇说得是,是娘思虑不周了。”
说着又是冷哼,“哼!那践人得罪了太监,他们太监都一体的,我那践人后面日子也好过不了!畜生!五百亩上好水田啊,全给这践人毁了,来日老婆子一定要扒了她的皮才能消此恨!”
叶柳氏垂着头不说话,心里其实很不踏实。
着实是杨满月妖孽般的手段让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而且她也渐渐相信了那些传闻。
此人死而复生,忽然性情大变,手段层出不穷是得了阎王老爷的补偿。几次死里逃生,以白丁之身扳倒了自己公爹,县丞,县君,王妃……
运气之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好似老天爷都在处处帮她,如此得天道爱护之人与她作对,恐怕都会灰飞烟灭吧?
叶柳氏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琢磨来琢磨去,就觉若是能靠着500亩卖地的钱把库子的事给消了,那就是皆大欢喜了。要知道他们实际得罪的人其实是那个枭王爷啊!
连天子的奴仆都是说杀就杀,想捏死他们不就跟玩似的?
看看还在继续咒骂的婆婆,叶柳氏只觉心惊,忽然觉得有必要想想退路了,她可不想和叶家一块死啊!
撇去这对各怀心思的婆媳不说,再说转过天来,满月等人也不再逗留,与梅三娘交待好连锁屋台的事后,便是起身回了小港。
年十二,对于宁波人来说意义不同。
一年中最热闹的莫过于除夕和元宵,而在宁波却还有个上灯节。
其热闹程度不亚于元宵。
“正月十二上灯夜,正月二十三落灯夜”,对于宁波人来说,正月里几乎有半个月的日子与灯有关。
在这些日子里,开心的不仅有小孩还有大人,所以说一直到二十三,宁波人的春节才算真正结束。
钱妈妈手很巧,荷花灯,金鱼灯,白兔灯,等满月从柴桥回来,忽然发现自己家里就成了灯的海洋了。
“上灯节,一家一户去点灯,没及笄前这可是难得的乐趣,大姑娘,去点灯吧。”
满月彻底无言了,自己不是真的小孩啊!
可其他几个却是高兴,而玉簪更是在边上连连拍手,“点灯了,点灯了!”
几个小鬼也是兴奋,一整天都不停地往外看,天色刚刚有些擦黑,便是拉着满月就往外跑,见到坊里其他孩子怎么把灯点上了,急得直跳脚,满仓更是都要哭了,“被抢了,被抢了,拿不到第一了……”
满月有些无法理解,这第一难道有什么说头?
可问了半天才发现就是小孩儿们之间的比拼后,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更是看到有些小顽小娘因抢不到第一而急得哭鼻子。
满月看着有趣,便是点了点满仓的脑袋道:“瞧你,都十岁了,好跟五六岁的弟弟妹妹们抢,好意思么?”
满仓红了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自己的灯朝邻居家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上灯了,上灯了……”
这一|夜,弄堂巷子里都是孩子们疯玩的身影,他们唱着,疯着,比拼着,把夜里的宁波点缀得格外绚丽,就连大人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孩童们的笑容是最能感染人的。
这不,赶来送灯的某冰块似也被孩子们的笑容感染了,脸上多了一丝暖意,将那个令人精心制作的超级巨大金鱼灯塞给满月后,道:“等我们有了孩子,我给他扎一百个灯。”
满月的脸一下就红了,好在弟弟们都去疯玩了,不然非得找地洞钻进去不可!
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胡咧咧个啥,谁要和你生孩子?”
“那你和谁生?”
她翻着白眼道:“和谁也不生!!”
说着又是瞪他,“你好无聊,说这个做什么?”
他有些不悦道:“你我已定亲,待你孝期满自是要嫁来我家,为我冷家开枝散叶,你怎能说你不生孩子这话?”
得,这位主还挺认真!
她有些无语地道:“难道你娶我就是为了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