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我喝了一口茶,又用筷子夹了一点菜,大约是觉得味道可以,便很起劲吃了起来,没多久,桌上的菜,便在他风卷云残之下,吃得一干二净。
我好半晌才回过神拉,我拿着筷子,望着空碟子只能笑着说:“你几百年没吃饭了?”
李琦喝了一口茶,笑了两声说:“不骗你,两天没吃了,这几天在外面出任务,回来也赶的急。”
他说到这里,便立马想起什么,又对我说:“我回来后,替你去看了孩子,孩子这段时间胖了不少,长的也不错。”
听到他的话,心里算是放心了不少,虽然知道孩子就算没有我,沈从安也会喂养的很好,可做母亲终究还是会牵挂。
李琦见我只是听着,并不问什么,便问我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笑着问:“问什么?”
李琦说:“孩子,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吗?”
我将桌上的空碟子都收了起来,然后走到灶台处洗着碗,背对着李琦说:“你告诉我的这一些,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我知道,没有我,他也一定会过得更好。”
李琦凝视着我好久,没再说什么,后面和我一起把碗洗了,然后又陪着我在佛堂里坐了一会儿,他便离开了这里,回了元老院那边。
之后那段时间,路征还是会66续续送些东西过来,李琦偶尔来我这边陪我说说话,我也每天打坐,看书,扫地,修剪着院子内的花花草草,倒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病会怎样。
沈从安那边也时不时派医生过来给我,那医生见我目前情绪,和病情都很稳定,便觉得这样的环境确实适合我这样的人养身体,回去后似乎是去和沈从安说了什么,沈从安倒也没有再催我回去过。
就这样,日子在这样的安逸当中一天一天过着,孩子一岁生日时,沈从安打路征来了一趟,问我是否回去给孩子庆生,我没有回去,回绝了当天赶来的路征,只是给了一个小木雕,让路征给我带回去,就当做是我的生日礼物。
路征当时拿到那个木雕时,看了我良久,他再次询问:“您真的不回去吗?孩子一岁了,没妈妈,别人会怎么想。”
我淡笑着说:“我相信,沈从安应该也不会让人去乱想什么,你回去吧。”
路征见我回答得坚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那木雕放入口袋内,问我:“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我这辈子不会回去了。”
我这句话,路政当做没听到,只是和我说,等孩子再大点,他便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我说了一句多谢。
路政客套的回了我一句应该的,便走到庙门口,让我别再送,弯身上了车,便离来了这里。
路征离开后的没多久,便到了孩子的满岁日,那天的茱萸县非常的热闹,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车,就算站在这山顶上,都能够听到下面的仗势,车子一来一回在山下行驶着,连中午的钟鸣声,都被车子的鸣笛声给掩盖。
我一个人站在山上看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师太从庙里出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吃饭了。
我正准备随她进庙里,可才刚转身,师太便问我:“难道不下去瞧瞧吗?”
我听到他这句话,动作一顿,良久便回了一句:“不了,过几天就会见着。”
师太笑着问:“先去吧?”
我没有说话,我说:“想,可是我昨天在菩萨面前了毒誓,所以就算想去,我也不会去。”
师太叹息了一声,没有在说话,只是带着我进了屋。
山下的车子一直喧嚣了大半夜,这才停息,之后那段时间,我便一直盼着路征能够把孩子抱过来瞧瞧,可是我等啊等啊,等了差不多两个月,除了依旧有人天天送东西这里,可是再也没有见路征来过。
我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顺利,所以也就在心底放弃了这件事情,之后来送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李琦也来得少,不过他也偶尔来过一两次,说是最近茱萸县事情非常多,而沈从安那大半个月都在外面处理事情,一直没有在茱萸县,路征也随着他离开了,孩子留在茱萸县被奶妈带着。
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没有见到路征的原因。
又过了两三个星期,有天正当我在院子内扫着落叶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抬头去看时,小尼姑晴子便已经先我一步小跑去了门口,以为是平常的香火客人,我也没有多想,正想继续扫地时,晴子忽然压低着声音,对我大喊了几句:“陈姐姐,陈姐姐!”
我抬脸去看她,她用手指着门外,用口型和我说了一句:“他来了,他来了。”
我问了一句:“是李琦吗?”
晴子猛然摇头,说:“不是,是孩子的爸爸。”
我握住扫帚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晴子问我:“要不要开门?”
我刚想说别开门,可门外已经传来了路征的声音,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门内有人。
路征说让我们开门。
晴子满脸为难看着我。
我想了三秒,将扫帚放下,走到了晴子身边,将手放在了那扇门上,深吸了一口气,便将门给打开。
沈从安那张脸便一点一点显现在我面前,我没有任何激动,表情也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合住双手,对面前的男人说了一句:“施主,请问有事吗?”
沈从安没有料到我会来亲自来开门,门外正下着蒙蒙细雨,路征在后面替他撑了一把黑色,那把黑伞笼罩在他脸上,让他那张脸上难掩倦怠,他见我出来的如此平静,看了我良久,才说:“我来看看你。”
我说:“我过的很好。”
是很好,再次面对他,竟然无爱也无恨,这端时间诵的佛经,和跪的菩萨都不是白贵白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