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渡沙河,在鸡鸣山一带与敌继续周旋。”雷剑一拳捣在桌子上,果断的说道。
“啊?又要强渡沙河呀?”王晓亮和牛大力同时惊呼道。
雷剑看着身边的血肉兄弟,张开大口那吃惊地样子,故作愤怒地骂道:“两个混蛋犊子,一条沙河就把你俩吓成这个样子,还有点出息没有?”
王晓亮哭着脸说道:“我的雷营长,咱先不说沙河水有多凉,就那泛起的水浪,就会把人拍进浪底,我王晓亮拼了个九死一生,才活着回到你的身边,这突然听说还有可能强渡沙河,我能不害怕吗?”
牛大力也紧张的说道:“雷营长,晓亮说的对,沙河水凉恶浪太凶险,这次从东岸强渡到西岸,咱们的战士可有好几个被汹涌的河水冲走了,我、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他突然转头问王晓亮:“你是怎么活着从沙河东岸游到西岸的,当时还都以为你死定了,雷营长和弟兄们,拼命朝着沙河那一通哭喊那,就是河神听见了都会掉眼泪。”
王晓亮被牛大力这么一说,回想起他在沙河与凶险的恶水生死挣扎的场景,一时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哽咽着把他在沙河命悬一线的情形,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王晓亮当时看到雷剑带头牵着战马,冲入波涛汹涌的沙河,瞬时就被河浪冲到下游,他是大山里猎人的儿子,本来水性就不太好,看到泛起白浪的滔滔沙河,滚滚向下游咆哮,心理胆怯的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后退了几步。
战士们看雷剑已经带头冲进沙河,为了不被追上来的日军德川联队,在沙河东岸绞杀,牵着战马奋勇的冲入咆哮的河水。
岸边上的战马和战士大都冲进河里,向下游快速飘去,王晓亮已经没有退路,他闭着眼睛,紧紧地抓住马缰,猛地在战马屁股上擂了一拳,战马吃痛不过,可能意识到他的主人怕水,可它也并不情愿就这么冲入水中。
王晓亮眼看着岸边就剩下他一人一骑,再次狠狠地擂了战马一拳,战马吃痛不过,纵身跃起冲进河里。
王晓亮被冲下河水的战马带入河中,没想到马缰脱手,他在激浪的拍击下,沉下水面,慌急之中两手乱抓,突然感觉抓住了马尾巴。
他死命拽住马尾,随着战马向下游快速冲去,战马不停地在水中沉浮,王晓亮也随着时起时伏,不知呛了多少口沙河水。
王晓亮呛水太多,近乎于昏迷,可他在与波涛搏斗中,始终保持意识的一丝清醒,他知道,一旦松开马尾,他王晓亮就是沙河水中的水鬼。
他的手臂已经快失去知觉,抓住的马尾突然松开,战马失去水中一个近似死人的拼死拽拉,身子一轻向下游冲去的速度更快了。
王晓亮被浪头袭击突然清醒,两手想再去抓住马尾,战马已经离他有五六米远了。
他拿出在山中撵兔子的劲头,拼死加快速度往战马跟前靠拢,可战马的体重远超过王晓亮,在奔腾的沙河水中,下冲的速度更快了。
王晓亮不能失去能救他性命的马尾,突然想学雷剑在陆地那样的向前纵跃,还别说,几次纵跃离战马越来越近了。
就在王晓亮探手就可以抓住战马的尾巴时,一个大浪把王晓亮打压进河水里。王晓亮在水中惊恐地大喊救命,一口河水呛入口中,他想闭住嘴可又连呛了几口。
王晓亮已经精疲力尽,实在无力冲向下游、接近快速离开他的战马,他昏昏沉沉真想放弃挣扎,就这么被滔滔河水卷走,死活凭天命了。
就在王晓亮在一时松懈准备放弃时,他被身边的一只手抓住,抓住他的那只大手,意图把他拉出水面,可一用力,两个人同时沉入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