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无坚不摧,但她的软肋只有一个是,就是子书。
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是钱,第二爱的才是子书。
她走出楼梯间的时候对着蹲在地上的半娘说:“姐,就当我求你,你就当今晚没见过我,不要告诉子书。”
面包和爱情她都想要,都舍不得放开。
她就是这么贪婪。
半娘坐在台阶上,将脖子上的丝巾扯下来,紧紧的篡紧手中的丝巾,她想笑,却更想哭。
她将头靠在墙壁上,眼神放空。
美丽的瞳孔里倒映着是她的那段又痛又美的过去,她在想苏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打她的?
大概就是她和他第一次之后吧。
那个时候凉微刚死不久,苏仁整日整日的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喊得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叫凉微的女孩子。
她守护在他身边,苏仁从小在豪门长大,所以他的自制力也比一般人要强出许多,酒后乱性发生在他身上的机率很小。
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并不为零,反而是会极速增长,但是爱情却会遮蔽人的双眼。
半娘做了一个让她痛苦了一生却也不后悔的事,她在苏仁喝的酒里加了点料,神不知鬼不觉吗?
或许对常人可以,但是对苏仁那样的人精,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
苏仁从她床上醒来的那一刻,眼睛里有恨有懊悔,他知道她做的好事,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既然你那么爱我,就一直跟着我吧,不准看别的男人一眼,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辈子不能背叛我,一辈子不能离开我,一辈子……让我折磨你。
半娘答应了,这一留就是八年。
石头的心也该暖化了,可是苏仁的铁石心肠没有变过。
这八年里她怀过几次孕,都被强制做掉了。
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心里很雀跃,她兴冲冲的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脸上没有开心的表情,只冷冷的拖着他去医院,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打掉。”
她拖着他的腿,哭喊着求他,“求求你了,留下他吧。”
苏仁摸着她的脸,“你觉得你有资格生下他吗?现在留下他,等他出生了,我一样会弄死他。”
冰冷的器具绞动着她的肚子,然后拖出一团烂肉。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他是真的恨她。
后来陆陆续续她还有过几次孩子,都被以用类似的方式做掉了。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了。
苏仁第一次打她是她那次回老家奔丧,她因为回去的匆忙没有告诉他。
手机没电了,她也没心思去管。
等到丧事办完之后已经几天之后的事了,她开了机,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来自他的未接来电,还有短信,心都凉了凉。
她买了最快的机票回去,回到他们的“家”
时,苏仁站立在窗前,只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或许是那个背影吧,她彻底感受到他的孤独。
他听见她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高大的身躯像是一道阴影笼罩着她。
他对她笑,笑的不寒而栗。
“这几天你去哪了?”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他这样有些可怕,她说:“我有事回家一趟。”
原本她打算说,我爸爸死了。话到嘴边,她还是改变了。
他的手慢慢的移上她的脖子,掐上去,“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她沉默。
他突然发怒,将她推翻在地上,从身后拿出一条鞭子,他沉着脸。
她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她。
鞭子开始落在她的身上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疼!
这八年来,他的暴戾有增无减。
苏仁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唯独对她从来不肯手下留情。
从那次起,她再也没有离开过上海。
即便是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她都没回去过,只是求亲戚替她母亲办了丧事。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每回忆起一次过去,心中的痛就多上一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有什么办法!?
她曲着双腿,将自己的头埋进腿中,又是哭又是笑。
爱真是一个好理由,什么错都能用爱来掩盖。
她想就这样耗着吧。
她和苏仁耗不了一辈子,顶多相互折磨到她死的那天。
空荡荡的楼梯间,只听得见她自言自语的喃喃声,“我是真的爱苏仁。”
“真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