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所有人抵达,他才优哉游哉地放下哨子。
“到齐了就跟我走吧。”
大概扫了眼队伍里的人,陆松康朝他们摆了摆手。
没有其余废话,直接转身走人。
看起来很不负责任的态度,可很符合陆松康的行为做事,当然,学员们在被这段时日打磨后,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情绪。
好在——
这次集合,没有学员迟到。
陆松康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大教室里。
足够容纳他们近两百人。
“位置随便选,给你们两分钟,别让我看到站着的人。”
不知何时,陆松康手里多了个喇叭。
被喇叭扩大的声音,在大教室里回响着。
保证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于是,所有学员当即行动,快速地在教室里面选位置。
这是大型的阶梯教室,就跟大学里的相差无几。
看得出很少派上用场,桌椅上布满了灰尘。
在部队里待久了,有洁癖的在这儿难以生存,管它是不是有灰尘,他们一屁股坐下去,都懒得管那么多。
反正也没有干净位置,凑合着坐呗。
地上打滚都不是一两次了。
两分钟后。
近两百余个学员,穿着统一的服装,清一色地坐在教室里。
一眼看去,整整齐齐的。
“别说话,都坐好,要发卷了。”
拎着喇叭,陆松康懒洋洋地说道。
他话音一落,教室里的那点议论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松康顿时满意地笑了。
但——
那一刻,几乎每个学员脑袋上面都悬着个问好。
发卷?
考试吗?
他们来了之后,一直都在体能训练,需要考试些什么?
丫的!
为毛都不提前说一声?!
从疑惑到愤怒,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很好的诠释了这种情绪。
不过,被挑选到这里的都是精英,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军事技能,在原先的部队肯定是过关的。
当下也没人站起来跟陆松康抗议。
唯有知晓内情的夜千筱,从进门起到发卷,她神情依旧淡定自若。
一张卷子,一只签字笔。
卷子大部分空白,只有右上角前面有一道题。
【如实写下你野外生存的经历,如:搭建庇护所、寻找食物、所遇见之人……】
大题目下,还弄了几行补充。
具体在“所遇见之人”上面。
一、根据其印象打叉或勾。叉代表想让TA离开,勾代表想让TA留下;
二、可选择对其进行具体评价;
三、不能捏造事实;
四、你们一切意见仅供参考。
扫完这题目,夜千筱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怪昨天赫连长葑会跟她说“跟其他人搞好关系”。
还有这种变态的审核。
但——
变态归变态,该写的还是要写的。
二十分钟后。
夜千筱写完,第一个交卷。
从过道走向讲台时,夜千筱路过封帆的位置,下意识低头扫了眼。
一眼就见到自己的名字。
只是,来不及多看,夜千筱便收回视线。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里,她没有见过封帆吧?
心有疑惑,夜千筱微微凝眉,在陆松康的注视下,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了他。
“下午四点集合。”
结果那张试卷,陆松康瞥了她一眼,提醒道。
“嗯。”
夜千筱抬了抬眼,扫到黑板上的提示,便应了一声。
很快,夜千筱离开教室。
他们这些学员,都很少在基地转悠,基本都是宿舍、训练场、食堂三点一线,夜千筱对基地的地形不是很熟悉。
她是顺着记忆的路线,才回到他们集合的操场的。
没想——
正好撞见赫连长葑。
在操场上教训正式队员的赫连长葑。
隔得太远,夜千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没有靠近去探究的意思。
遥遥看了两眼。
赫连长葑无需大吼,无需发火,光凭那身气势,就将那群正式队员全部镇压。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意见。
看了半响。
夜千筱收回视线。
那帮正式队员中,有几个眼熟的,估计是在野外生存里被灭的。
而赫连长葑在说什么,夜千筱也能料到七七八八。
遂离开。
……
下午四点。
根据陆松康事先通知,所有的学员,都在操场上准时集合。
这一次,不仅有陆松康,还有赫连长葑。
“那啥,第一轮淘汰情况出来了。”
整理好队伍,陆松康事先站出来,朝所有学员说道。
早已猜到情况的学员们,此刻多数人脸色皆是严肃而紧张的。
在野外生存中被淘汰的,经过上午的“考试”,或许还会有一丝机会。
同时,就算在野外生存中成功活下来的,只要他们一些不怎么好的表现被人揭露出来,到时候还是一样的会被淘汰走人。
“喏,”抬了抬手,陆松康指了指操场旁的公告栏,闲散地说道,“给你们三分钟,红色字体的淘汰,黑色字体的留下,你们这些淘汰的,看完就可以走了。”
他话刚说完,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化作鸟散。
一窝蜂的涌去公告栏看情况。
施阳也在最积极的一批中。
倒不是后悔了、想留下,而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是否已经淘汰了。
当这个地方已经没有能挽留他的东西时,他早已归心似箭。
只盼一个肯定的结果。
好在,这个部队确实跟他无缘,红色字体的名单里,清楚的写了他的名字。
在这一批熟人中,也只有他一人淘汰。
浏览完淘汰情况。
被淘汰的人,或沮丧、或失望、或沉闷、或不甘,带着种种情绪离开。
其中,只有施阳一个喜笑颜开的。
操场上,留下的一批人,继续在陆松康和赫连长葑面前集合。
第一轮的淘汰,淘汰了一半以上的人。
再一次集合时,明显能看出人数的差距。
一群留下来的也重新开始整理队伍。
“留下来的,心情怎么样?”陆松康拎着喇叭,笑眯眯地问他们。
“……”
留下的那堆人,神情严峻,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
据说这次的训练有半年时间。
这还不到一个月,就淘汰掉了一半的人,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训练是有多煎熬,竞争压力会有多大。
想到未来,没有谁能高兴得起来。
“这么不配合啊,”拍了拍喇叭,陆松康似是苦恼的皱了下眉,转而换上一副商量的口吻,“怎么着,要不要再跑个十公里再来配合?”
如此威胁,安静的队伍,顿时响起了细微声响。
“说吧,开不开心?”对准喇叭说话,陆松康猛地抬高了声音。
“开心!”
当下,大部分人都扯着嗓子、违心地喊道。
只有如夜千筱、冰珞、封帆、席珂这一群人,实在是对这种话说不出口。
“开心就行,你们开心的时间也不长了。”
陆松康恬不知耻地接着话。
于是,没有学员再搭理他。
“队长。”
不再跟他们闲扯,陆松康往后退离几步,恭恭敬敬地将喇叭递给赫连长葑。
赫连长葑将喇叭拿过来。
往前走了两步。
喇叭递到嘴边。
“今天开始,每人一百个积分。”赫连长葑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令人无可反抗,“扣分项很多,你们没必要知道。积分扣完为止。”
“报告!”队伍里冷不防响起一道声音。
是一个身形庞大的男兵。
“说。”赫连长葑微微抬眼。
“扣分项我们不知道,难道随便让你们扣分吗?”面色透露着怒意,男兵带有质问的语气。
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赫连长葑朝陆松康吩咐,“打断教官说话,扣两分。”
“是。”
陆松康毫不意外地点头。
“……”
于是,那个振振有词的男兵,顿时傻了眼。
这也能算扣分?
这不是全看他们的心情吗?!
“报告!”
冷不丁的,徐明志的声音响起。
赫连长葑扫了他一眼,继而懒懒地开口,“扣两分。”
“报告!”
毫无停顿,徐明志继续喊道。
“两分。”赫连长葑慢条斯理地道。
“报告!”
“两分。”
“报——”
作死了三次后,徐明志终于被阻止了。
站在他身侧的封帆,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甩了他一个冷静的眼神。
徐明志微怔,最终皱了皱眉,还是将话语咽了下去。
也是。
赫连长葑是教官,跟他较劲,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而且——
这分数继续扣下去,到时候也挺难看的。
“还有继续的吗?”
见徐明志偃旗息鼓,赫连长葑拎着喇叭,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自然,除了徐明志这个不怕死敢跟他较劲的,其余人皆是智商在线,没有再同他叫嚣的。
好嘛!
让他们说一说意见,你扣个两分,那也算是发泄一下。
但是,你丫的都不准开口,直接“扣两分”砸过来,谁还会这么傻?
于是,全场寂静。
“陆松康。”赫连长葑喊了声。
“在!”
陆松康立即拿着几张A4纸站了出来。
“挑几个。”赫连长葑斜了他一眼。
“得嘞。”
陆松康当即眉开眼笑,笑眯眯地应下来。
然,他笑得这么开怀,学员们皆是警铃大作,纷纷在心里竖起了警戒线。
“聂染!”
拿着名单,陆松康瞅准排在前面的名字,大声喊了一句。
“到!”
忽然被叫到的聂染,声音镇定地应道。
“你被扣四十分,”陆松康说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也就是说,还剩六十分。”
“……”
聂染微微皱起眉头,一抹暗沉的情绪从眼底闪过。
四十分?
刚开始,就被扣了五分之二的分数?!
不仅是她,就连其余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
聂染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跟他们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怎么一下子就掉了这么多分?!
相比之下,徐明志刚刚那连续三次扣分,简直就是玩玩似的!
“报告!”聂染抬高声音喊道。
“怎么,”敲了敲纸张,陆松康看着她,不冷不热地问,“有意见?”
“我想知道原因!”
聂染神情冷峻,一字一顿地喊道。
因为什么理由被扣掉的积分,她应该有权利知道实情!
“哦,忘了说了,”陆松康挑挑眉,倏地笑开,“你们现在扣掉的积分,是根据你们在野外生存中的表现……哦,不对,应该是根据上午的学员评价来扣的。”
“……”
聂染眉头倏地一皱。
被人打勾或者打叉的评价?
一次性扣掉这么多分,是夜千筱,还是江晓珊?
亦或是刘灵?
或者说,她们三个一起?
聂染本不在意那场“笔试”,但万万没有想到,却在这上面栽的这么惨。
解释完,陆松康朝聂染问道,“还有异议吗?”
“没有!”
笔直站好,聂染冷冷道。
“行,那下一个。”再度拿起那叠A4纸,陆松康随便浏览了几眼,最后视线定格在最前面,“夜千筱!”
“到!”
夜千筱眸光一闪,毫不意外地应声。
果不其然。
“很不幸的通知你,”陆松康笑了笑,神情有些怜悯,“你被扣了五十分。”
“……”
------题外话------
【1】
瓶砸还被码字软件锁着,晚上回评发奖励。
答案是2,但你们都选3,所以算3也对。
下一次更新,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
【2】
《豪门重生之暖爱成婚》、大雪人
沈沐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爱了五年的男人最后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和孩子,要了她们母子的性命。
许君翔:沈沐希,娶你不过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得到沈家;爱你,不过是为了得到你的骨髓给我的枫儿;宠你,不过是为了要你儿子的肾脏换给我的菲儿!
沈轻枫:姐姐,这就是你跟你儿子存在的价值,没有你们母子,我们母女又怎么能活下去呢?
沈沐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被硬生生的夺走了一颗肾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手术台上,双眸竟流出血泪来:许君翔,沈轻枫,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