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烈日当头,孟太华却冷成这样,情玉急问盈月孟太华中的是何毒,怎会如此厉害。盈月双手扶住孟太华背心,无暇回答,将自己微薄的真气传入孟太华体内,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孟太华方才已处昏迷,这时微有知觉,知道是盈月在为自己输入真气,异常虚弱地说道:“师妹,不……不用了,这样很累的,我过一会就没事了。”说话有气无力,渐渐又昏了过去。
情玉见盈月脸上汗珠不断落下,而孟太华体内寒气不断外浸,整个车内顿时冷若冰窟,极想上去帮孟太华一把,但又怕暴露了身份,只是干着急。正自无策,情玉突然想起自己所带的“碧血丹”乃祖上传下的灵药,对于治疗内伤和解除剧毒都有非同一般的功效,自己被江风毅所伤就是靠着它才保住性命的,于是急忙取出两粒药丸按入孟太华口内,孟太华但感一股寒流冲入体内,登时冷得不能力支,大喊一声再次昏倒,体内寒流却突然转为暖流,越来越热,最后竟如烈火一般将整个冰冷的身体全部解冻了,慢慢醒来,感到身体再度舒爽,已与发作前一般无二。
盈月喜道:“师兄你好了?这……这太好了。君玉,你给师兄服的是什么灵药竟这般神奇?”
情玉岂能让她知道,于是说谎道:“这叫‘九死一生保命丸’一粒五十两银子呢,那人卖给我的时候说得神乎其神,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我吃了一粒除了甜爽之外没什么特别,以为上当了,想不到是真的,竟对孟兄的毒大有好处,早知多买一些。”
孟太华知道是情玉帮助了自己非常感激。
情玉笑道:“没事就好了。已经中午,大家该去吃饭了。”他已看到前面有一家小酒铺,三人自昨天下午至今不曾吃饭,早已饿了,于是停下车来走入酒铺。
盈月问孟太华道:“师兄,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孟太华叹息道:“好多了,可惜这药是治标不治本,如找不到火蛇必定还会发作。”
情玉听到火蛇,忙问:“孟兄中的什么毒,非火蛇不能解?”
盈月道:“我们在天山时,有一非常厉害的毒虫,也是一只非常大的冰蚕,被称为‘冰蚕之母’。有一天,我们在后山练功,这‘冰蚕之母’突然袭来,幸得爹爹听到声响及时赶到,赶走了它。但师兄为了护我,已被它咬伤,从此剧毒入侵,每日正午必定发作,全身冰冷,爹爹说此毒非火蛇不能解。我们这次来中原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火蛇,可惜一直没有线索。”
情玉知道陆纯有火蛇,却故意卖个关子,说道:“火蛇乃天地间少有的奇物,毒性剧烈,一触必死,身如烈火焚烧,转眼化为血水,不想竟有另一毒物与它相克,当的也是神奇。”
盈月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忙问道:“难道你见过火蛇?”
情玉笑道:“见过我还有命吗?不过,我听说一个人可能会有。”
盈月和孟太华同时惊问:“谁?”
情玉道:“神医陆纯。不过也只是听说,一位知名医生给我爹看病时偶然提及的。”
孟太华惊喜交加,忙问:“梁兄可知神医住所?”
情玉故作为难,说道:“这个,那医生说是在秦岭中的一个山谷,好像叫什么‘清风谷’来着。这时药铺中伙计刚好走来上茶,听到清风谷,就说这地方他知道,就在东边,距此约有两百多里,他老家本就在那谷外,那里确是有一个非常神奇的医生。”
盈孟二人万没想到竟如此轻易就找到火蛇,高兴万般,三人决定先向东去找火蛇,再回天山。
不多远,前面却尽是山岭,三人只得弃车徒步而行。无聊之际,盈月又要情玉讲那次七星庄群英会的具体情况,本来故事已经讲完,但情玉被她缠着不放,只得再来个续编,将当时到场的各路英雄尽都介绍,把双方混战的场面再度加深恶化,使得七星庄内战火纷纭。
盈月早已听得入迷,哪里管他真假。孟太华却是用心体味,问情玉道:“梁兄,那个叫情玉的少侠使的是何种剑法,你可知道?”
情玉岂有不知却哪里敢说真话,扯谎道:“这我当然看不出了,在场的众英雄也是不知,总之是很神奇了。”
孟太华对情玉回答不甚满意,说道:“当今剑法称得上神奇精妙的恐怕只有我们天山剑法了,其余多是徒有虚名经不住考验的,我敢说天山剑法现在已是天下第一。”
情玉对此自然不服却不能反驳,谁要他说自己愿投天山门下呢。
盈月却很天真,说道:“师兄,我们天山剑法自然是精妙,不过却也未到第一。爹爹说风云一氏的剑法和南海一派的剑法更为玄妙。我们艺不如人自当居后,这样才不会因自大而落后。”
孟太华笑道:“师妹这么说就不对了,师傅的话是怕我们自大而落后。其实我们天山剑法早已胜出其他剑法,风云九剑之所以称为第一,是因为它创出的早。风云氏在江湖上影响又大,江湖朋友惧他势力而捧它为第一的。而南海一派因为剑父所创,人们敬他,又因他们多用宝剑在兵器上比人更胜一筹而已。而我们天山远在西域,很少到中原,且只建立五十多年,未广招门徒,影响力小,所以才被江湖人物低视,排在第三,其实已远胜其他两派剑法。我们这次请众江湖人物聚于天山,参加盛宴就是为了扩大影响,广收门徒。”
情玉见他如此鄙视风云剑法,很不服气,说道:“孟兄这番话,我看为偏见吧。所谓讲理要讲个公正,且要有实据。我在江湖上也混迹了两年有余,据我所知,江湖中人对风云、南海两派甚为推崇,有口皆碑,想必不光是因为家族影响之故吧,我相信江湖朋友的眼力是不会错的。”
孟太华见情玉反驳他很不高兴,说道:“你剑法不高,武功低微自然难以体会其中真假。我这次到中原也会了众多的使剑名家,都属下三流,败于我的剑下,还有两个自称南海一派的兄弟两,二人合力与我交战也处下风,由此已可推知,所谓的风云剑法天下第一也是徒有虚名。”
情玉一听“风云剑法天下第一乃是徒有虚名”,再也不可忍受,气道:“孟兄可曾与风云剑法较量过?”
孟太华道:“这倒未曾,只因时间匆忙,又有师命在身,无暇较量。”
情玉真想说“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较量”但忍住了道:“孟兄既未曾与之较量,又为何如此武断地作出判定,这样未免有些欺心吧。”
孟太华听情玉这样说甚为生气,瞪眼道:“梁兄好像对风云剑法甚为推崇,有些瞧不起我们天山剑法?”
情玉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盈月虽不喜欢别人贬低天山剑法,却也不愿听到孟太华如此自论断,见两人都甚为生气,忙劝解道:“师兄,君玉虽这样说对我们天山派不敬,却也是实理,我们既然未与风云氏的剑法较量,便不能妄下论断,等以后打败了风云剑法再说不迟。”
孟太华见盈月虽给了自己面子,却有意在维护情玉,冷哼一声道:“我定会证明给你看,是天山剑法第一还是风云剑法第一,哼。”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理彩二人。
盈月又对情玉道:“你也真是的,何必顶撞师兄。他最不喜人贬低天山剑法了,而且你要投入我们天山门下,也应认为天山剑法才是第一,否则何必要来?”
情玉道:“是,盈月妹妹,我知错了。”
盈月气道:“谁是你妹妹?我是你姐姐。”说着又笑起来。
孟太华见两人有说有笑,将自己晾在一边更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