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宜叹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以前听人说过,玫瑰城有个组织,叫皇商会,虽名为皇商,但其成员也不都是皇商,不过也是世代经商、家里出过有功名之人的富户,这个组织的意义,就在于保护商家权利,不受官府和同行的恶意摧残。
顾家虽然家大业大,贵为首富,但祖上三代皆为白丁,也正因如此,顾老爷和顾畅年年结交皇商,想要加入这个会,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果能够得到皇商会的庇护,那么做生意是否能够顺利很多呢?即使不能加入,要是能结交皇商会成员一二,那么也是不错的。其实,顾嘉宜也知道,同顾家交好的皇商会成员不在少数,不然顾家也不可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可是,那些成员都是二姨娘结交的,和她顾嘉宜没有一点儿关系。但是,话又说回来,没人脉,没钱,又怎么去结交得到这些人呢?
顾嘉宜看了一眼进门来的小初,她手中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鸡蛋。
鸡蛋?顾嘉宜突然眼前一亮。还记得闲客小居,生辰的红鸡蛋吗?
“小姐,咱们养的鸡,刚刚下了两个蛋。”小初兴奋地说道。
所谓投桃报李,现在正是回礼的时候了。
顾嘉宜看了一眼篮子,不由轻轻一笑。她还记得杨贺那儿的签了死契的下人,当时就想过,杨贺家里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没准儿,就是皇商会的成员呢!
她又换了一套男装,带着寻芳出府,去了闲客小居。
“饮酒对月,当知我心事?”进门便听见杨贺在说话。
此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点了几支微弱的蜡烛,空无一人。只剩杨贺独坐在屏风后面,身后墙上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莫使金樽空对月才是啊。”顾嘉宜不由笑着说道。
“顾兄?”杨贺站起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的诧异,“真是失礼,失礼。”边说,边用袖子去擦唇边的酒渍。
“杨兄不必客气了。”顾嘉宜自己更没有客气,不等杨贺招呼,自己便坐了下来。
顾嘉宜打量了周围,有些空旷清寂,不由率先问道:“杨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说来也是惭愧。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我爹还是个员外,但我不愿过那种衣来伸手的生活,我想自己去创造,原本以为,我可以自己做一番成绩,没想到却是枉然。”杨贺叹了口气。
“杨兄,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我这闲客小居要倒闭了。”杨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个趔趄,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顾嘉宜吓了一跳,“寻芳,快,快来帮忙。”
刚刚杨贺说他爹是员外,这儿的规矩是,员外虽是可以用钱买的官职,但同时买官人的直系亲属也必须有功名,而这个直系亲属包括了祖父、父亲、叔父、儿子、兄弟这些。这么说来,像杨贺这样有功名有钱的人家,多半就是皇商会的成员了。
她此时心里已经急转了几百个主意。她觉得现在发生的事,真是有太多巧合了,比如闲客小居的对手是袁氏母女和楚雨澄,恰恰这三个人也是她想对付的,如果她帮杨贺赶跑对手,既是为了自己,同时又对杨贺有恩,那么以后杨贺就会庇护她,她做生意也会畅通无阻。
可是,眼前的难题是,现在杨贺同他家里有些磨合,自己的生意都做败了,又如何庇护的了他人?所以,她还是必须先弄清楚杨贺的家庭状况,还有能不能帮助杨贺化解家庭矛盾,她才能够做下一步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