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谁，自然是你的情郎，九思王！”

不待螭浅从九思王三个字中回神，楼玉直接将其收入洞府之中，那洞府早已被他炼化为自己的小世界，世界上自然再也没有比那更严密的地方了。

楼玉来到自己洞府的密室之中，看着昏迷的莫筠皱眉挣扎的模样，整个心气都不顺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皱眉盯着蠢徒弟看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忍，食指轻轻点在莫筠的眉心，一抹光晕从指间散开。而原本面露痛苦的莫筠也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沉沉睡去。

而莫筠此刻正在与内体的青烟做斗争，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能再让青烟强大了，否则以他不对等的修为根本就控制不了。可是在他刻意之下逐渐沉寂的青烟，随着那人的内丹再次活跃了起来，并且从未有过的激动。

感觉到青烟无比欢快的亲近之意，莫筠灵光一闪，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青烟，青魂，会不会它的本源便是真正的龙族。他记得紫枭说过青魂是上古时期一位神王的残魂，能够称之为神王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而上古时期的龙族又是最为鼎盛，会不会那位神王就是龙族之人。

而且他还记得当初意外从秘境中夺取龙骨，差点被龙魂夺舍，那般强大的魂魄，却对青烟噤若寒蝉极其惧怕，虽然种种迹象并不能真的说明什么，但他十分确定自己是人，绝对不可能基因突变成为一条龙。可是那条龙却如此信誓旦旦，甚至不惜让龙族传承下去将他的内丹给了自己，那么青烟的本源便是一条龙的可能性更大了。而那人看得到，可能正是青烟的本源。

原本已经控制住了成长的青烟，可是突然得到一颗完整的龙丹，莫筠简直不敢想，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然而此刻他所想到的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是他根本已经无法控制体内的青烟。就算他有意将那龙丹与青烟阻隔，可是青烟那般无孔不入，就连魂海这种致命的地方青烟都能像是逛菜园门子一般。原来它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出入无门到了这种程度。

待它日后长成，自己的意识何时被彻底抹消的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楼玉看着莫筠与那青烟的拉锯战，良久无奈的轻叹一声。就算他现在能够将龙丹取出，但是对莫筠的反噬也会更大。即便他能将龙丹单独隔离在莫筠的体内阻隔那青魂的碰触吸取，但这简直就像是一枚不□□，随时可能爆炸，并且不受他的控制。

看着旁边药效还未完全凝聚出来的圣水，楼玉只得提前行动了。只是若是如此，筠儿将会受更多的苦。想到这里，楼玉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这个臭小子。真是会惹事！

暂时占据上风的莫筠逐渐回笼意识，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再感觉自己身处的地方，只觉得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原本只是来探个龙宫而已，他就该老实跟在师尊身边，非要多事去好个什么奇。除了活该，他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了。

察觉到师尊的手正在触碰着自己，从脸颊下滑到了颈脖，莫筠十分想要醒过来，可是意识很清醒，却怎么都醒不过来。莫筠也不挣扎了，肯定是师尊用了什么术法。

当师尊的手一路滑到自己的胸膛，莫筠整个魂都紧绷了起来。楼玉轻轻笑出声来，虽然徒弟没醒，但怕是已经恢复了知觉。捏了捏徒弟的脸蛋，楼玉毫不留情的将他丢进满池的圣水中。

一瞬间所有的五感全部封闭，莫筠如坠云雾一般，而体内仿佛有什么一丝丝的离他而去。他知道那是青烟，师尊正在抽取他体内的青烟。而莫筠此刻想的却是，他突然的消失，秦啸恒会疯掉的吧。

一团青烟凝聚在楼玉的手心，就是这么一团东西，上一世却是悲剧的始源，甚至令他不惜耗费全身修为时光回溯。想他金身上仙，早已摆脱了天道约束，成就自己的仙道，却被一条死于万年之前的一条小龙玩弄，毁去满身修为，如今竟是落得三重散仙，简直可笑。

楼玉看了眼沉浮在圣水中的徒弟，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良久终是一声轻叹：“缘起缘灭，因果已了，你是你，却也不再是你，如今魂魄归位，今生还你一世顺遂，余下的路，自己走去吧。”

莫筠在楼玉最后一声叹息中彻底陷入黑暗，然而那句你是你，却也不再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魂魄归位，他又没有缺魂少魄，余下的路，那么表示他不会死吗？

可是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