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灐也松了口气,轻声道:“殿下,据可靠消息,薛桓被锦衣卫逮捕了……”
朱瞻基铁青着脸道:“废话!”
“这会不会是大狱的开端?”胡灐轻声问道。
“不知道……”朱瞻基冷冰冰答道。
胡灐讨了个没趣,知道在证明自己清白前,朱瞻基不会跟他多说什么了。只好叹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殿下休息吧,玉体要紧。”
朱瞻基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王贤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里,他的驾临引起了一阵轰动。锦衣卫的大小官员们,纷纷凑过来向他们的带头大哥问安。
王贤还像往常那样没有架子,在山东半年多的幸福生活,消磨掉他身上的戾气和阴沉,整个人一团和气,对谁都笑眯眯的。但整个大明朝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人敢轻视他一丝一毫,他的能量已经大到,可以和皇帝平分秋色的地步。
虽然不知多久没有踏足北镇抚司衙门,但王贤仍可以毫无困难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让一众手下激动的热泪盈眶,高呼誓死效忠公爷!
若非吴为看不下去,拉下脸来,把众人都赶走,还不知这帮昏了头的家伙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王贤也松了口气,整了整被挤皱了的袍子,朝吴为苦笑道:“看来以后得少来为妙。”
“公爷两年多没来了,还要再怎么少?”吴为板着脸,一边和王贤往里头走,一边抱怨道:“您应该多关心一下北镇抚司,这里的每个人都愿意为公爷去死!”
“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不过是说笑。”王贤笑嘻嘻的陪着笑,道:“用不着谁再去死了,往后咱们要比谁都活的长、活的好!”
“但愿吧……”吴为虽然是悲观主义者,不认为眼前的大好局面可以持久,但也不至于现在就扫王贤的兴。
两人进了正堂,里头的格局摆设丝毫未变,北面正中的位置摆着一把铺着虎皮的太师椅,椅子后头挂着一幅中堂,上头是王贤亲笔所书‘敢为天下先,人定胜天’!九个张牙舞爪的大字。
看着这匪气十足的摆设,王贤别扭的咳嗽一声道:“这……两年前就是这样?”
“纹丝未动。这虎皮交椅,还有大人的亲笔题词,全都是当年您的主意。”吴为淡淡道。
“是我的主意吗?”王贤有些要赖账的意思道:“本公怎会有如此低劣的品味?是你搞错了吧。”
“我那里有大人当日交办事项的记录,大人若是有疑问,可以调来查阅。”吴为面无表情道。
“哈哈,那就不必了……”王贤被这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家伙,弄的十分无趣,又实在没心情在那虎皮交椅上坐下,便笑道:“咱们去你那边说话。”
吴为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到了隔壁吴为的值房,里头堆满了卷宗,却码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一张纸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果然不愧是处女座。’王贤腹诽一句,在椅子上坐下,开始熟手熟脚的沏茶,然后给吴为斟上一杯道:“这次干的不错。”
“大人谬赞了。”吴为正襟危坐,面无表情道:“对手实力太弱而已。”
“这次的难度在于对细节的掌控,火候要合适,时机要巧妙,才能最大限度的为下一步创造条件。”王贤摇头笑笑道:“能做到无可挑剔,很不容易。”
“大人谬赞了。”吴为还是那一句,还是像死了老子一样,看不到一丝笑模样:“对手实力太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