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囚车完好无损,唐赛儿却不见踪影,有张栋这位时万的传人,什么样的锁打不开?只是等把唐赛儿救出来,他又恶趣味的将一道道铜锁重新锁上,就纯属故弄玄虚,耍老太监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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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赢在废墟中等到第二天下午,终于等到掌班太监垂头丧气的回来。一看他那失魂落魄的表情,赵赢就知道没有追回逃犯,恨恨的啐了一口:“废物!”
“老祖宗,肯定是姓王的捣鬼!”掌班太监赶忙转移仇恨道:“我找他算账去!”
“回来,还嫌不够丢人!”赵赢阴着脸,把掌班太监唤回来,没好气道:“三千人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弄丢了,还好意思怨别人?你不是把脸伸给人家打吗?”赵赢自然不会将,自己已经被狠狠打脸的经历,讲给下面人听。
“哎,那咱们怎么跟皇上交代?”掌班太监哭丧着脸道:“这可是咱们东厂大权独揽以来,头一次行动啊!”
“放心,姓王的虽然没留把柄,但皇上一样会把这笔账记到他头上。”老太监何尝不知,这次大动干戈,却如此灰头土脸,一定会影响皇上对东厂的评价,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处想了。“让姓王的再得意几天吧,等到了京城,看他还能不能得意下去了!”
“哎,只能如此了……”掌班太监垂头丧气道。
接下来的路程,东厂众人一直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就连老太监也顾不上养伤,日夜不歇的死死盯着王贤,唯恐再出什么岔子。虽然他也知道,王贤没有趁那夜的混乱逃走,应该就不会逃走了,但一天不到京城,他就一刻也放不下心来。
幸好接下来几天,皆都平安无事,直到看见前方巍峨的北京城,老太监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他真担心王贤会凭空消失不见,那样不用皇上吩咐,自己都会找块砖头撞死自己得了……
不过老太监轻松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还没走到丽正门前,就远远看见黑压压的一群老百姓,在那里翘首以待。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老太监已经神经过敏,马上叫过掌班太监,“是在干什么?”
“看上去像是要迎接什么人……”掌班太监骑在马上,手搭凉棚,瞧着前头扎着几个彩楼,彩楼下摆着不少香案,一些个女人手里头还拿着花篮,这架势就像是迎接凯旋的将军一样。掌班太监拍马屁已成习惯,顺嘴说道:“应该是听说老祖宗押解姓王的回京,前来夹道欢迎吧?”
“会吗?”老太监心头一热,他的毕生理想可是‘千古流芳’,但旋即就觉着不可能,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太监的名声有多臭……
“这个……”掌班太监也不敢把话说满了,只好小意道:“让孩儿派人去瞧瞧就知道了。”便支使个番子到前头打探清楚。
那番子快马到了丽正门前,便看到东厂、锦衣卫、顺天府的官差浩浩荡荡从城内开出,官兵手持棍棒铁链,吆五喝六将百姓驱赶开来。但老百姓实在太多,就像潮水一样,赶退了一波还有一波,根本就没法驱赶。一时间,丽正门前充斥着震天的咒骂声、吆喝声、哭喊声,场面混乱至极。
那番子骑在马上,像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被人群裹挟的东倒西歪,好容易看见一名相熟的东厂同僚在前头,连忙拼命挤过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以为被偷袭,刚要一刀砍过去,待看清是自己人,才松了口气,旋即又瞪大眼道:“老郑,你怎么回来了?难道老祖宗到京了?”
“不错。”姓郑的番子点点头,凑近了对方的脑袋,大声说道:“老祖宗看见这边闹腾,命我来探明究竟!”说着指一指周遭情绪激动的百姓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不知发了什么邪风,突然就聚集到这儿,要迎接王贤回京!”对方一脸郁闷道:“这不,惊动了马公公,派咱们赶紧来把人群驱散!”
姓郑的番子心说,果然是迎接人的,只是接的不是自家厂公,而是厂公的死对头……
“能赶紧把人都撵走吗?”姓郑的番子高声问道。
“悬!”对方看看周围乱成一锅粥的景象,不乐观道:“这里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人了,要不你去请示一下厂公,还是改走顺承门吧!”
“成。”姓郑的番子心说也是,便拨转马头回去禀报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