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你给我退下!”唐天德被搅得心烦意乱,也扯着嗓子喝道:“没听见老夫的话吗!”
见唐长老发作,刘信只好气哼哼的退出去。
朱瞻坦根本不担心刘信会伤到自己,他一直冷眼旁观,待看到刘信被唐长老撵出去,那个跟在刘信身后,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中年人,却到了唐长老身边,拱拱手,轻声道:“法王。”
“丞相来的正好,来,我为你引见一下,”看着王贤,唐长老便感觉踏实太多,笑着为王贤介绍道:“这位是汉王的世子殿下。”
“学生拜见世子殿下。”王贤点点头,向朱瞻坦恭敬施礼。
朱瞻坦这才知道,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中年人,居然是唐长老的丞相!不由认真打量起王贤来。
见朱瞻坦端详王贤,站在门口的邓小贤不禁紧张起来,唯恐被这厮看出什么端倪来!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只见朱瞻坦露出‘似曾相识’的眼神,指着王贤喃喃道:“我见过你!我一定见过你!”
邓小贤紧张极了,手不禁按向腰间佩刀,却见王贤从所有人都主意不到的位置,向他微微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邓小贤只得按捺住暴起的冲动,背心出汗的盯着场中。
这时,朱瞻坦终于想起来了,指着王贤高声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在临淄城头上,站在刘信边上的那个!”
邓小贤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手心全都是汗水……
“呵呵,”王贤笑着点点头:“世子殿下真是好记性,那日学生确实就在刘将军身边。”
“咳咳!”唐长老剧烈的咳嗽起来,示意王贤不要再说了。没听见吗?刚才世子都说了,要让他把攻占临淄的罪魁祸首,都交给汉王军处置?!
王贤装作没听到的,自顾自对朱瞻坦笑道:“而且不瞒殿下说,是学生提议攻打临淄的,作战计划也是学生拟定的,就连诳殿下进城,也是学生的主意。刘将军不过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好!是条汉子!”朱瞻坦愣了一下,放声大笑起来道:“你想替刘信扛下来,问题是你扛得动吗?!”说着朱瞻坦转头对唐长老道:“唐法王,一个刘信不够,还得加上这个,”然后他又回头朝王贤冷冷的一笑道:“两个都得交给我!”
“这……”唐长老一下就变了脸色,摇头连连道:“不行不行!”
“那就是说,法王不打算和我们签订永久和约了?”朱瞻坦把脸一沉,拂袖道:“那还废话这么多作甚,咱们战场上见!”
“殿下留步,殿下留步!”唐长老赶忙下了宝座,上前两步道:“殿下远道而来,怎么能不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便走?本王已经让人打扫了上房,还准备了酒席,请殿下务必给点儿面子!”
“哼!”朱瞻坦是奉命来拖延时间的,这话正中他的下怀。却偏还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你若是想以此拖延时间,可就打错算盘了!我父王麾下十万精兵,已经枕戈待旦,就怕你们不来!”
“哎呀,”唐长老一听有门,陪着笑道:“咱们两家素来交好,当初小王起兵,多亏了王爷父子相助,才在葫芦口大破官军,奠定了今日之基业!小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与王爷兵戎相见!”
“那就把人交给我们!”朱瞻坦发现,唐长老重视王贤远胜过刘信,所以执意要把王贤算进去,以防唐长老真的弃卒保车,同意把刘信交给自己……
“这个也是难以从命的,都是小王的生死兄弟,我要是舍弃他们,让弟兄们怎么看小王?”唐长老小心陪着笑道:“咱们大方向是一致的,小小的分歧可以慢慢谈嘛!”
“法王,咱们时间可不多!”朱瞻坦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吧!”这才在下人的带领下先去上房歇息。
议政厅中,只剩下王贤和唐长老,唐长老唯恐王贤误会,赶忙对他解释道:“兄弟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用你们换和约的!大不了就是一战,背弃兄弟的事儿老夫不会干!”
“学生当然信得过法王,而且如果真的对法王有利,根本不用法王为难,学生就一根绳绑了自己,把自己送给朱瞻坦了!”王贤摇摇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