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和二将军不要沮丧,兵强马壮有兵强马壮的玩法,兵少将寡有兵少将寡的玩法,总之都会有办法的。”王贤轻捻长须,不慌不忙的笑道:“让学生好好想想。”
刘俊和阿丑便不敢再说话,唯恐打搅到王贤的思路。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刘俊又摆宴席继续款待王贤。酒足饭饱之后,刘俊巴巴望着王贤道:“先生可想出法子了?”
“有了。”王贤点点头,笑道:“此事一点都不难!只要主公对学生言听计从,我保您不费一兵一卒,便把南青州的五个县收入囊中!”
“哦?有这等好事!”刘俊难以置信的看着王贤道:“我不是不相信先生,实在是太难让人相信了……”
“这才哪到哪,主公日后就习惯了。”王贤拈着长须,愈发高深莫测道:“您只说,是否可以言听计从便是。”
“当然当然!”刘俊定定神,点头如啄米道:“我什么都依先生的!”
“那好,”王贤端起一杯酒,敬刘俊道:“这一杯,算学生提前恭贺主公大功告成的!”
“全要仰赖先生!”刘俊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然后对阿丑道:“从今天起,你就跟在先生身边,先生的一切要求都要满足!”
“嘿嘿!求之不得!”阿丑摸着大秃脑壳,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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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领了差事,却没有马上启程,而是让阿丑从临朐县里头找了两千多名老弱妇孺,将这些人集中在一处晒谷场中,教他们背诵一段话。只要背得好,就管吃管喝,而且伙食着实不差!
阿丑跟在王贤身后,完全搞不懂王贤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先生,这就是您攻取四县的兵马?”
“不错!”王贤点点头道:“这就是我攻取四县的兵马!”
“呵呵,先生,这些弱不禁风的妇孺,恐怕一个照面就让人家杀个干干净净。”阿丑撇撇嘴道:“而且您也不让他们练习武艺,光让他们练嘴皮子算怎么回事?莫非他们念得是咒语不成?”
“又说对了。”王贤笑着点点头,对阿丑道:“二将军一句话,就能让手下人出生入死,这难道不是言语的力量?”
“那不一样的。”阿丑摇头道:“他们是因为服从我,才会听命于我。”
“说对了。”王贤伸出手指,戳一戳阿丑的心口道:“只要说的话,能动摇人这里,就能驱动他们,按我们的意思行事……”
“哦……”阿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说先生学问真大,我还是别问了,反正也听不明白……
差不多到了当天下午,就有那脑瓜好使的,将王贤给的一段文字背的滚瓜烂熟,便有人发放路费,让这些背过的人去沂蒙阴散布谣言!
后来又有过关的,被派去沂水,还有被派去莒州、日照的……花了刘俊好大一笔钱,把这两千多送到了南青州四县之中。
刘俊虽然有些肉疼,但想到王贤承诺的会让他成为五县之主,顿时便觉着这点开销实在九牛一毛。倒是那崔老实不断絮叨,这么多钱花出去,不会打水漂吧?!听的刘俊心烦意乱,竟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王贤倒十分沉得住气,每日里除了去探视邓小贤,就是和下面的白莲教徒打成一片,给他们算卦看相,帮他们排忧解难,那些教徒大都是憨厚的农村汉子,王贤如此和气待人,一个个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
王贤还顺手把临朐的军需钱粮理了一遍,登时就把管理钱粮的崔老实给镇住了,原先觉着一团乱麻的事儿,到了王贤的手里,谈笑间便井井有条起来!唯一的毛病是,再想损公肥私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这样过了七八日,邓小贤醒了。当他睁开眼,看到王贤和戴华。王贤的样子虽然有些眼生,但戴华还是原先的模样!邓小贤眼泪一下夺眶而出,王贤和戴华也满面泪水,但有外人在场,不能多言。王贤攥了攥邓小贤的手,戴华对后者忙道:“师叔你可算醒了,把先生都急坏了!”
邓小贤何等玲珑心窍,一下就知道此事不便多言,便点点头,含糊的说一句:“这是哪儿?”
戴华便将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告诉邓小贤,后者需要了解的信息,全都在里头了。
邓小贤听的目瞪口呆,险些一下就坐起来,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到,堂堂大明锦衣卫都督,居然只身跑到白莲教卧底来了!世上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