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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日深夜，在苏北战场，国防军和北洋军的较量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虽然因为其他几路大军的高歌猛进，第四集团军士气大振，板回了劣势的局面，但是曹锟毕竟是百战老将，他迅速调整作战部署，用金钱刺激前线将士的作战意志。展开了更大规模的攻击，取得了非常不俗的战果。战争天平已经隐隐向着北洋倾斜。

接连两天的生死较量，国防军和北洋军皆损失惨重。近百万大军短短两天时间就锐减三分之一。战线总体来说向着北方推进，这还是国防军第一次在战场上被压制，处于完全颓势。

“司令，我建议立刻放弃部分防线，集中所有力量，打运动战。阵地战消耗太大，我们的后勤供应保证不了，而且兵力也处于劣势。再这样打下去，第四集团军就算是拼光了也难以取得胜利。”参谋长徐铮说道。

“不行，现在战场已经达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我们一旦大规模抽调士兵，必然导致整个战线的崩溃，到时候北洋集中兵力，我们将会一溃千里。”郭山虎摇摇头，拒绝了徐铮的建议。国防军是比较擅长运动战，但那是手中皆是精锐部队的情况下。现在的第四集团军只剩下二十五六万人，精锐老兵只有西南军区的四万多人，山东军区编练的合格士兵现在已经不超过八万人，剩下的都是些只经过简单训练的新兵蛋子。他们甚至连国防军的步兵操典都没有训练完成就被带到战场上。第四集团军是国防军四路大军中，唯一一支参与正规作战的预备军。而国防军这两日作战损失的十万人中也主要是这些预备军。

两天的残酷交战让预备军有所蜕变，但是想要成为合格的士兵，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唯一让郭山虎比较欣慰的是，来自山东军区的十万人在损失两万人之后，终于成熟起来，已经有了精锐老兵的架势。这就让整个第四集团军中老兵的比例迅速增加。十万人的战损不但没有让第四集团军的战斗力下降，反而有所提升。但是想要整个集团军进行运动战明显不现实。那些新兵蛋子绝对会在运动中垮掉。正是因为想清楚这一点，郭山虎才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徐铮的意见。

“报告参谋长，猛龙特战队急电！”正在苦苦思索摆脱困局办法的徐铮，听到这个消息，心思一震。连忙接过电报一看，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司令，好消息，猛龙特战队已经已经成功潜入淮安城，并控制了淮安城的辎重官。现在正利用淮安城辎重官扰乱北洋军的士气。刘振东和我们约定，一旦淮安城出现大火，敌人必然大乱，正是我军趁乱反击的时候。”徐铮大声的说道。

“消息准确吗？淮安城的辎重官有这么大的能量？”郭山虎有些不信的问道。就算北洋辎重官位高权重，但也难以影响前线统兵作战的士兵吧！更何况北洋前线有曹锟镇压，谁敢捣乱。

“根据刘振东的汇报，这个辎重官是北洋统兵大帅曹锟的外甥，和曹锟军中将领多有往来。而且刘振东已经掌握了他的通电手段，现在正在进行扰乱。”徐铮说道。

郭山虎转身看着地图。现在战场距离淮安城有二十多里，如果淮安城真的燃起大火，在深沉夜色中却也能够观察到一二。沉思了半响，郭山虎拿定了主意，不管猛龙特战队能否成功，都值得国防军一试。郭山虎道：“参谋长，给各师旅团发电，让战士们全部警戒起来，一旦发现淮安城燃起大火，立刻全力反击。”

“是！”徐铮大声说道。如果刘振东的战法真的能够成功，那对整个战局都能起到逆转的作用。

第四集团军总部的命令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国防军各师团却没人敢懈怠，毕竟集团军总部说的郑重，保不准今夜真的有重大事情发生。

经过两天的作战，国防军战线虽然在败退，但是士兵们退而不乱，北洋也占不到便宜损失兵力比国防军大的多。几次大规模攻击都被国防军击退，损失不小。到了深夜，北洋也减缓了攻势，并让一部分士兵继续保持对国防局压力，剩下的部分士兵已经趁机休息。苏北战场关系北洋的生死存亡，自然不会像其往时作战那样晚上免战。曹锟深知国防军的战争潜力，一旦放弱了攻势，国防军恢复速度往往比北洋军快得多，因此，即便是晚上，北洋依然会保持一定的攻势，让国防军始终处于压力下，不能很好的休息，只是很少发动大规模攻击罢了。

子时，北洋的攻势慢慢停止下来。整个战场变得静悄悄的，但是双方在一线的士兵依然不敢合眼，都在抓紧时间休息。谁也保不准接下来是不是会发生更大规模的作战。

子夜时分，北洋军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原本已经睡下的士兵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原因自然是来自后方的一封电报。

“淮安城遭到国防军部队的攻击，镇守部队已经被击溃，现在敌人正在围攻辎重放置地。大量粮食物资被付之一炬！”这封电报竟然在极短的时间传达给了北洋军中大部分掌权的将领，并在极端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北洋军中。

北洋军指挥部。

“这不可能！”曹锟大声咆哮道。曹大帅一向给人和善的感觉，像这种失声咆哮的事情几乎很少发生。主要是这件事情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两万人镇守的偌大城池竟然被人攻破了。守卫粮草的一个精锐团也已经风雨飘摇，敌人能够攻破整个淮安城，说明兵力不小，消灭那个精锐团压根不可能有丝毫的意外。

“迅速联系淮安城中守军，我不相信淮安城真的被攻破了。”曹锟大声说道。要知道，淮安城可是囤积了大军一个月以上的军饷物资，几乎集中了北洋所有物资的四分之一，如果淮安城真的被击破，那整个北洋大军将面临极为凶险的局面。

“是！”作战参谋神色匆匆的离去。

半响，作战参谋垂头丧气的回来道：“报告大帅，淮安城所有的电台都联系不上！”

“什么！”曹锟脸色一白。然后有些踉跄的走出指挥部，取出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淮安城处。

“没有火光！派出探马，我要搞清楚淮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曹锟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