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一,现在你既然提起了新丽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要是觉得这样会对不起她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好不好,等她来了我就走,你再忍耐我几天行吗。”秦慧娟嘴上这样的说着,心里还是不禁一酸,本以为李郑一对自己已经改变了看法,结果却一点没有变化,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姚新丽,自己这样的为他做出这一切,他还是在想着法子赶她走,这让秦慧娟感到有些失望了。
“还有郑一,组织上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咱们的副院长都已经说好了,他也早已向县里汇报过了,就说你这里有你的表亲和一个护工在照顾,这些天里一直都是他和我在联系,这个你就放心吧。”秦慧娟说到这就转过了身,她不想再说下去了,她要洗脸了,本来就好掉眼泪的她又有些忍不住了。
秦慧娟的这些话让李郑一马上也闭上了嘴,足有一分钟的时间这才语气缓和的又说道:
“秦慧娟你说什么呢,我的话并不是说我在想着姚新丽,你也知道那天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和她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而且,她现在一定在认为我是和你在一起呢,我……”说到这里,李郑一就把话停住了,他被自己的这两句话给惊住了,不禁有些纳闷——自己这是在要说什么呢,是在向秦慧娟要表达自己的某种态度吗?还是……,他现在自己都弄不明白了自己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这才让他无法把这番话再继续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下面还应该在说什么了,一时间两个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看着秦慧娟的双肩在一抖一抖的动,李郑一知道秦慧娟此时一定又是在哭,李郑一的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好像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姚新丽,就好像他已经和秦慧娟之间生过了什么似的,这样的提起姚新丽来觉得有点对不起秦慧娟了。
秦慧娟也听清楚了他的话,这时眼里的泪水也没有了,转而是一阵抑制不住的激动让她在偷偷的窃笑,李郑一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地耸动其实是就是秦慧娟在笑。
“自己终究是一个被叛了死刑的人了,说不上哪一天就会病情加重就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干嘛还要计较这些即将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呢。算了吧,已经这么多天了,不管秦慧娟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和目的,她所做的着一切还都是为了自己,不要再难为她了,自己应该感谢恩她才对。虽然现在,恐怕是今生不能对她感谢什么了,希望有来生再报答她吧,如果万一自己真的会像医生所说的那样真的能够逃过这一劫,那就……?”沉默中的李郑一忽然又想到了这个之前他还从未想过的问题。
“秦慧娟……”李郑一叫了一句她的名字后,又不再吱声了。
姚新丽和父母是住院的头一天乘坐飞机来到t市的,整个行程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虽然说三个小时在舒适的飞机客舱里不足以说让姚爱国会有多疲劳,但考虑到住院要有一个办理手续的一个繁杂过程,姚新丽还是决定到了t时候先在宾馆里安顿一天,然后等她把入院的手续都办理妥之后再带父母去医院,这样就不会让父母在医院里有长时间的等待,在医院里那种漫长的等待也是很消耗人的体力和精力的,这对有些患者来说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一个全国知名的肿瘤专科医院,患者住院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了,就入院挂号等待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患者排个专家号就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姚爱国此次入院可不想不像李郑一那样,先有组织上出面为他办理了一切手续,只等人来就可以了。而姚爱国入院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来办,别看他的职务比李郑一要高,但他的行事方式却很低调,包括现在来t市,他所在的市里的领导都不知道,就知道他要出来看看,具体选择在哪个城市到时候再说,北京,上海也都是选择之内,领导们也不好太过强调和关心,因为看病也是当下领导们一次出游的一个好时机。但可惜的是,姚爱国不是这样的干部,他不会以此来沾国家的便宜,也不会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去搞特殊化。他宁可像普通百姓一样通过自己的另一种手段来通融,也不会以组织的名义去做这件事。还不错,姚新丽在同学的帮助下只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就为父亲办好了一切入院的手续,并且得到了大夫的允诺,只要确定了病情,只要身体允许就马上安排手术。也就是在他们来到t市的第三天,姚新丽的父亲也顺利地住进了医院,并且也单独包下一个高干的单间,从姚新丽的同学那里医生也知道了姚爱国的真实身份。
再到t市的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的时候,姚新丽约好了同学来到了医院。t市的日出时比较晚早,要比东北晚近半个小时,一月份虽然已过了了冬至,白天开始一点点的在变长,但等太阳爬出地面时,时间可能就要快八点了。医院里八点半正式上班,八点不到的时间里专家的挂号处就医排上了队,还好提前有姚新丽的同学打好了招呼,不到十点姚新丽就拿到到了专家号,等把一切都办好后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当她把同学送出大门外分手时,她的脑子里突然间就跳出了刚才姚新丽在忙的时候没有顾及的一条信息。不容多想,姚新丽快步的又跑进了医院的大楼里,上了电梯就来到了住院部四楼的水房附近,看着走廊里不断地往来人流里再也没有她此时见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姚新丽不免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当她向电梯走去时,又有些不甘心的停下了,然后就直接来到了四楼的护士站。她要亲自在打听下,要不心里总是不踏实。
“护士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秦慧娟的住在这里。”一个年轻的护士抬眼看了一下姚新丽后,问:
“你是她什么人?我们这里是不向外人提供患者信息的,除非你是她的亲人。”
“我是她的朋友,可以吗?”护士迟疑了一下,最后拿一个记录出本子认真地翻找了一遍后说: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她的记录和信息。”
听护士这样说过之后,姚新丽的心里才踏实了下来,心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麻烦你了护士,谢谢你”姚新丽微笑的对护士说,态度极为客气,本来姚新丽就长着一副端庄的面孔,即使绷着个面孔也会给人一种可亲可敬可畏的感觉,一旦脸上要露出来点笑容来就会让人有一种极为信任的亲切感,还有一种荣幸感。
一般的时候姚新丽候很少会对人们有这样的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孔,即使遇到再高兴的事情,那种喜悦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从脸上一划而过,只会在嘴角处留下一道细细的笑纹会持久不去,像今天这样刻意的将笑意显露在面孔上恐怕还是第一次,让她自己都感到很不适应。她之所以要这样的好态度,愿因是今天给父亲预留的病房就在这个楼层里,明天她的一家就要和这里的护士们打交道了。
看着姚新丽还是有点迟疑的样子,护士又提醒说:
“你没有朋友的电话吗?”
护士的话让姚新丽的笑容里闪过了一丝的不自然,随后马上淡淡的一笑说: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完就像被别人看出来她的心思一样就匆匆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