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竞尧用自己打得保票让玉容安心了不少,但更让她有所感触的,是他那句小夫妻。其实他之前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话,都无法让她真正地相信,总觉得不那么真实,可是他随口说出的这句小夫妻,却让她感受到了他的认真,也让她的心落了地。她知道何竞尧并不是个轻许诺言的人,也相信他是真的想娶她的,可是她依然觉得,事情不会像何竞尧说得那么简单,毕竟,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
从哪个角度来讲,她要做他的妻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玉容想到这里,就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能缓解心头的沉重感。何竞尧感受到了她的异常,扶起她的小脸,见她脸上满是忧虑,就忍不住笑她:“别这么担心,不至于。”
他显然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行房被别人发现,玉容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担心什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怀疑他,便也没有说明心里的担忧,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何竞尧觉得她在敷衍自己,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说她:“你要是跟我回去,不就不用担心了,说起来,这事也怪你。”
“你……”这可真是不讲理,玉容紧紧地抿了抿唇,满是怨念地瞪视着何竞尧:“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大白天非要做这种事,哪有人在大白天做这种事的!”说完,又羞又气地掩住了自己的面孔。她这撒娇般的举动让何竞尧心情大好,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从面孔上拉扯了下来,好声好气地哄她:“情之所至,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要怪我,那就怪我,这样行吧。”
不行又能怎么样呢,这事都已经做了。玉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有些无力地偎向何竞尧结实的胸膛,“我也不是怪您,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此刻的玉容,是担忧的,却也是放松的,她能把她的担心说给他听,而不是害怕他,防备着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何竞尧轻轻拥住玉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涌起一些感动。
“你……别担心了,这事……是我的不对,以后不这样了。”在何竞尧的印象里,他似乎没给谁道过歉,可是看到玉容这么担心,道歉的话却是这样自然地说了出来,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他会为了她的感受而压抑自己的冲动,这已经让玉容很惊讶了,主动承认他的不对,则是玉容想都没想过的。玉容悄悄抬眸看向他,见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赶紧收回了偷瞧他的目光,心里也有点不适应。她想了半晌,也没想好要怎样回应何竞尧,最后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假如真的有人听到了,也不会因为何竞尧的认错而变成没有听到,可是在他认错之后,玉容的心却莫名地不像之前那样慌张了。接下来,她和何竞尧都没有再说哈,但是她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很尴尬。有他在身边却也觉得很自在的感觉很陌生,却也很舒服,玉容静静地偎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玉容睁开眼睛,便看到宝儿宁静的睡颜,她躺在她旁边,枕着小手睡着了,睡姿有点奇怪,也没有盖被子,似乎是在等她醒来的过程里睡着的。这吓了玉容一跳,惊慌地轻轻搂紧被子,发现哪里有点奇怪,摸了摸自己身上,才发现身上的衣裳很齐整,里衣、中衣都好好地穿着。
再看床上,还是垫着后翻找出的床褥,但是和之前简单随意的铺盖不同,褥子的四边都铺得很平整。玉容四下看看,屋里除了她便只有宝儿,想到之前屋子是从房间里反锁的,想来这些规整的活儿都是何竞尧做的,然后才放了宝儿进来。
玉容理清眼下的情况之后,宝儿也醒了过来,睁开眼便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嘟着小嘴,不开心地对她道:“娘,爹爹又走了。”她的话让玉容的心一下不踏实起来,下意识地向远处望了望:“他走了吗?”
“嗯。”宝儿认真地点点头:“好像是什么事出了差错,走得可急了。”
“那你怎么没有叫娘起来。”宝儿补充的话让玉容的心更沉了下去,起身看到用心归置过的床褥,不知该如何去想下午和他发生过的激情,也不知该如何想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万一生意上有什么偏差,他对婚事,应该还是没得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