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吃醋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嫉妒另外一个男人,他昨夜可不就是嫉妒左子煴来着,不是吃醋又是什么。事实如此,他再不愿意面对那个事实,怕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被唐莲卿说中了,他在乎玉容,他为玉容吃醋了。可是他的表情真有那么明显吗?
何竞尧少有得被唐莲卿说得有些心虚,默默将脸板得更冷了些,希望不要被玉容看出来。也没有搭理唐莲卿的话茬,他知道唐莲卿的本事,一搭上话,他就别想再跳出来了。
唐莲卿看看他那别扭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他往心里去了,看着也像是明白了心里的感觉,就不再拿话刺激他。
唐莲卿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车里又恢复了静默。早上人并不多,除了偶尔传来的响动,便只有车轱辘压在青石板路上的“咯噔”“咯噔”声阵阵传来。
何竞尧脸色漠漠地看着某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玉容悄悄抬眸看看他,却因为唐莲卿刚才的一席话变得心乱如麻。唐莲卿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就是说何竞尧在乎她,为她吃醋了才对她发火,而且情绪明显得全世界都能看到,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呢?
埋着头考虑了半晌,玉容觉着最可能的结果还是自己想多了。唐莲卿说话惯是没个准儿的,何竞尧也没搭理他,想来那话是做不得数的。何竞尧怎么会在乎她呢,这次对她发火,应当也不是含着什么感情,而纯粹是和以前一样出于对自己女人的控制欲吧。
眼看着距离回家越来越近,玉容也忍不住害怕回去之后何竞尧会如何对待自己。终于挨到了地方,玉容硬着头皮跟着何竞尧下车回到自己的院里,进到了卧房之后,就感觉到他充满压迫力的目光直直地扫视过来。
玉容硬生生地受了半晌,实在觉得受不住了,忍不住想将头垂得更低一些,就被何竞尧捏起了下巴,对上他深深沉沉的目光,玉容下意识地垂了眸子,不敢看他。
何竞尧很想将自己心里的不爽都对她发泄出来,可是看着她的眼睫,他的心就拧了起来,无法发作了。她看着他的眼神,满满的全是畏惧,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不要说跟看着左子煴的相比,就是连看着下人,只怕都比看他的眼神要柔和。
何竞尧再想发火,毕竟是知道了心里的感觉,就没法和从前不知道的时候一样由着性子发作了。想到自己发火会让她的眼里添上更多得畏惧,将她推得离自己更远,何竞尧的心就拧了起来,那些火气都生生地被憋在了心里。
隐忍了半晌,何竞尧才终于将自己想要发作的情绪平息了下去,松开了钳制着玉容的手,还了她自由。上下扫视了她一眼,觉着她穿着男装实在别扭,沉了声音命令她去换衣服,自己去给倒了杯茶喝。
玉容方才对上何竞尧的眼神,觉得自己定然逃不过他的一顿训斥了,而且是话说得很难听的那一种。训斥之后,说不定还要被他撕开衣服,狠狠地折辱一番,却不想他竟然放过了自己。
玉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瞬,才敢相信这是真的,低低应了声是,默默到一旁拿了一套女装,去换衣裳。换衣服时,玉容想过将床幔落下来,躲到床上换,可是又觉得这样做躲避的心思太明显了,反而可能激起何竞尧的不快,倒不如就在床边悄悄换了。
玉容悄悄看了眼在喝茶的何竞尧,觉得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心思。想到他昨夜在的那种地方,也许已经同那里的女人厮混够了,此刻也无心碰她,紧紧咬了咬唇,将女装放在了床边,轻轻解开了衣带。
何竞尧在这边喝着茶,听到玉容那边窸窸窣窣的声响,身体竟然就有了感觉。想到自己昨夜对楚风阁的头牌都提不起兴致,现在竟然听到玉容脱衣裳就有了感觉,何竞尧捏着茶杯的力度不由得重了许多。
玉容将外裳解开,又瞄了何竞尧的方向一样,见他像塑像一样僵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觉着这是好机会,忙将外裳脱了,从床上拿起女装展开穿上。可才穿上身,还没来得及系带子,就听到何竞尧沉沉的声音传来。
“不用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