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竞尧将茶杯放低了一些,又想起心中一大纠结之事:“兵部或是军中,能说得上话的人,你可有熟络的?”
何竞尧在京城中也有些朋友,但都不是行伍之人。唐莲卿虽说常年人在淮中,连江南的其他地界都甚少行走,但是他经营的几大销金窟却是声色犬马,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五湖四海之人无所不包,若是能有认识的兵部或军中的熟人帮着铺一铺路,参评时自然是事半功倍。
唐莲卿明白何竞尧如此询问的用意,原本过了资质筛选的一关,离最后敲定合作就八/九不离十了,他也没费过心思想在京城里走走门路,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些不同了,需要更稳妥一些。
唐莲卿转着折扇思考手中有没有用得上的资源,玉容跪坐在何竞尧身边,听他提到军中,思绪也不禁有些起伏。那个送她木簪的人,听说去了京城之后也从军了,这许多年过去了,他都不曾回来过,也没有什么信息捎回来。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是在军队中步步高升了,还是在留在了沙场上,没有回来……
何竞尧等着唐莲卿的答案,慢慢饮尽了杯中的茶,将茶杯放到桌上,等了半天,也没见玉容为他添茶,不满地看过去,才发现她正在自己身边神游天外。
“你想什么呢?”他捏了下玉容的下巴,蹙眉询问。不高不低的声音,听到玉容耳朵里却如同一道炸雷。
“没,没想什么。”玉容心慌地低头,不知何竞尧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她,也不知她心里所想的事被何竞尧猜到了几分,心跳得如同擂鼓一样。
何竞尧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把扳过她的小脸,犀利的视线直插/进她眼底,声音冷如寒冬:“想你的情郎呢?”
“想我呐?”唐莲卿听到何竞尧的话,下意识地放下心里琢磨的事接话,抬眼看到玉容被何竞尧捏得蹙眉,赶紧握着扇柄去戳何竞尧:“嘿嘿,松手,你弄疼她了。”看到何竞尧跟没听到似的,玉容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唐莲卿赶紧去拉何竞尧,也提醒玉容:“你被吓傻啦?不会说话,会不会摇头!”
玉容被何竞尧捏得生疼,被他眼里的冷意吓呆了,听到唐莲卿的提醒,下意识地摇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些含混地嗫嚅着:“我没想情郎。”
何竞尧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冷冷地甩开了手,脸上的线条都生气地紧绷着,像是随时要吃人的老虎。唐莲卿将他拉开,看到他气得这副样子,却不禁笑了,看着玉容感慨道:“我打小就认识他了,头一回见一个女人能把他气成这样。哈哈,你真有本事,不愧是小爷我看中的女人。”
“你少打她的主意。”何竞尧冷冷地看向唐莲卿,“手底下那么多千娇百媚的女人,还不够你享受的?”
“那些千娇百媚都是别的男人调/教出来的,有什么劲,”唐莲卿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神情颇有些失落地凝视着玉容,“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才有意思。”
何竞尧看着他那副痞气的模样,没好气儿地说:“良家女有得是,自己收一个去。”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在女人上对他的不防备,现在给他惯出毛病了,总盯着自己的人打主意。
“良家女有得是,像你这个这么有意思的可少。”唐莲卿笑,看着玉容,坏坏的笑容里隐约有着几分认真。
何竞尧正要出言警告他,一个婢女忽然匆匆进屋,福了一礼,轻声禀告:“爷,二爷,有一位自称是二爷长随的男子在府外求见,说是有急事要禀告二爷。”
两人对视了一眼,何竞尧问:“他叫什么?”
“禀二爷,来人说叫言之。”
“让他进来。”何竞尧皱眉道。估计是生意上的事出了差池,否则言之现在应该是办完事在家里候着他回去,不会往唐莲卿这里跑。
很快言之匆匆赶到屋里,对唐莲卿抱拳作了一揖便连忙对何竞尧说:“二爷,老爷到了!已经在府上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