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博冷眼看了看华氏的三个女儿,沉声道:“看好你们的母亲,本王在问话!”
夏侯博用的是本王,可见他的态度是要秉公办事,夏侯雪眼明手快,第一个将声泪俱下的母亲扶到一边,示意母亲不要再说话。
恢复了安静的大厅,萧氏再次道:“妾……妾身觉得姐姐不会做那样的事,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随口说说?”夏侯博阴阳怪气的挑眉看向华氏,见华氏也正委屈的看着自己,声泪俱下道:“爷难道不信臣妾吗?昨日游园之前余妹妹冲撞了臣妾,臣妾才会在之后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臣妾的心里却是半分也没想过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你要是真的没想又如何会说出那样的话!分明是你早就记恨在心!”
“臣妾冤枉啊。”
“来人啊……”
“慢!”
“雪儿,连你也要忤逆爹爹吗?”夏侯博见夏侯雪出头,突然变了脸色。
夏侯雪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她求助性的看向江老太,江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其实江氏心里也有疑惑,只是一时间还未想到什么,见夏侯雪主动站出来,她明白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江氏清咳了声,对儿子夏侯博道:“博儿,雪儿担心亲娘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事情尚未明朗,多听些意见也是好的。”
夏侯博转念一想,随即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你便说吧。”
“父亲,如果只凭一句话就断定人是母亲害的,未免武断,况且秋宴的事在夏侯府不算新鲜,母亲筹备小宴的事也是祖母首肯,若是母亲选在这个时候下手,会不会过于冒险?”
夏侯雪的话让夏侯博面色一变,他不是没想过这其中的关节,只是如今华氏的嫌疑最大,若是不给众人一个说法,以后谁还敢为自己怀孩子,夏侯家后继无人,本来在朝中便已经是个笑柄,如今好容易被证实怀的是男婴,又被人害的小产,他岂能不气?
“雪儿分析的很有道理,你继续说。”见儿子夏侯博不说话,江氏索性主持起了场面。
“祖母,父亲,你们且仔细想想,不管那行凶之人是谁,有何目的,那人选在今日的小宴作案,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此人是在掩人耳目,试问小宴来来往往的人如此多,想要真正确定是谁所为,当真不是易事,第二,此人明显想嫁祸于人,小宴是夏侯府内自家人的聚餐,外人很少知晓,就是操办也本着节俭量力而行,选在这个日子行凶,势必会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母亲。”
“说到底你还是为你母亲开脱。”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实话实说。”面对夏侯博的质问,夏侯雪岿然不动,她抬眼,冰凉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决然:“父亲,女儿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母亲因为办了小宴便能被定罪,那么今天小宴上的人岂不是人人自危,而且小宴的日子又是祖母定的,难道说连祖母也要一起怀疑吗?”
“放肆!”夏侯博气的一拍桌子,噌的站了起来,他正欲开口教训,却听一旁母亲江氏突然大笑起来。
众人错愕的看过去,江氏大笑过后,对夏侯雪报以赞赏的夸道:“好一个二丫头,不愧是太子看中的人,这份敏锐的观察力和沉稳的性子,实在让祖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