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烨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杀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可现在呢?苏笑笑主动求死,这不得不让夙凌烨怀疑,这小丫头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以至于他都在怀疑,夙雨吟和屈怨一起私奔出逃,会不会就是苏笑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编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场戏。
越想到这些,自作聪明的夙凌烨,越不想杀苏笑笑,要是杀了她,苏国相这边不好交待,夙亦绝那边又不好说话,“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苏笑笑,朕问你,你知不知道三公主有婚约在身,她若是和屈怨私奔出逃,会给我们凤萧国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个……笑笑不知。”苏笑笑故作不知道的回道。
“三公主早已和虎鸣国太子有婚约在身,朕本就想通过这一次的联姻,缓解凤萧国与虎鸣国边境的紧张气氛,好让我们两国得已和相共处,可是现在,三公主和屈怨那小子出逃,你告诉朕,朕怎么向虎鸣国皇帝解释?”夙凌烨给苏笑笑解释起来,话到最后,他是一阵质问。
苏笑笑闷头跪在大殿上,心想,关老娘屁事儿啊!老娘只知道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那狗屁虎鸣国,与我苏笑笑几等关系?公主逃就逃呗,难道你堂堂一凤萧国,如此国大力大,还怕打仗不成?
心里这般想着,苏笑笑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低头静了一阵,苏笑笑抬头对夙凌烨说道,“皇上,你的想法是没错,也是为了整个凤萧国的老百姓着想,可若是因为这样,你就要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这对得起皇上你自己吗?纵然皇上认为对得起,可皇上又对得起三公主这个女儿吗?”
“大胆,你胆敢指责朕?”夙凌烨愤怒大喝。
“皇上,笑笑不是指责皇上,笑笑也没有这个胆子和资格指责皇上,只是笑笑想求皇上,放下对前朝的怨恨吧!都过去这么些年了,皇上又何再往心里记恨?皇上凭心而论,难道屈怨没有才能?他不能为皇上所重用?这一切不都是皇上你一时心里之气难平,对前朝有介蒂,从而转移到屈怨的身上吗?依笑笑看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天下至真至性的道理,又有何错之有?错的只是皇上的偏见与执念罢了。”苏笑笑根本就不害怕夙凌烨会杀了她,而是仗义直言,豪不隐晦。
正所谓,忠言逆耳,苏笑笑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没有一句能顺夙凌烨的意,可她话里的意思,每一句都是为了夙凌烨乃至整个风萧国好。
试问,一国之国君,不能做到广纳贤良,而是一味小气的记恨前仇,这样的国君所统领的国家,又能延续到何时去?苏笑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屈怨在葬凤山的养荷池内,会告诉她,三年之年,凤萧国绝对会朝变。
纵使是这样的君王治道,天下百姓也不会真正的过的惬意富足,变,那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随着苏笑笑这一句句直言出口,整个金鸾大殿瞬间便是沉寂了下来,所有人皆是目露恐惧的盯着苏笑笑,文武百官们心里都在赞叹苏笑笑,赞她一个女人,也敢在这大殿之上谈论这些平时对他们来说,是禁语的话。
夙凌烨早已气的发了疯。
恶狠狠的走下殿下,夙凌烨停在苏笑笑身前,低头瞪着苏笑笑,夙凌烨冷道,“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于朕听听。”
“皇上,臣妾所说一切皆是忠言,臣妾但求皇上放弃对前朝的怨恨,广纳贤臣,为凤萧国的明天所考虑……”
“砰……”苏笑笑话还没有说完,夙凌烨便是猛的一脚给苏笑笑踢了上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响起,苏笑笑当场就被夙凌烨给踢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一旁的大殿殿柱之上,磕的满头都是鲜血。
“皇上,请手下留情,微臣平时教女无方,才使得她口无遮拦,还请皇上恕罪。”苏国相赶紧站出来,给夙凌烨跪下,在他脚边不断的哀求起来,替苏笑笑求起了情。
夙亦绝亦是抬头盯着夙凌烨,用眼神在哀求他,希望他对苏笑笑手下留情,苏笑笑纵使再错,她也是一番好心,也是在为凤萧国的明天着想啊!这样的人,哪怕她是一个女人,她也是一代巾帼不让须眉,夙凌烨堂堂一国之君,又何以至此,和苏笑笑这样一个女人过多计较呢?
夙凌烨冷冷的将苏国相踢到一边,语气冷漠的说道,“先是害朕太子,现在又伙同屈怨,拐走朕的三公主,想引起凤萧国与虎鸣国大战,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啊!”
“哼哼!皇上,别往苏笑笑头上扣屎盆子,苏笑笑虽是一女人,可从不缺少敢做敢当的男儿大气,一,苏笑笑从未害过太子,只是太子太过顽皮,目中无人,理论上说,这还是你皇上教子无方,二,苏笑笑从未伙同屈怨,拐走三公主,和屈怨一起私奔出走,那是三公主自己的意愿,苏笑笑不过助她一臂之力而已,三,苏笑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到是皇上小气的听不进去忠言,这实在是让苏笑笑心寒不已。”苏笑笑抻手捂着头上渗出的鲜血,咬着牙,死死的从嘴里挤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煞时,金鸾大殿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不已,夙凌烨早已被苏笑笑气的七窍生烟,而苏笑笑对自己的仗义直言,感到一阵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