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轩从屋中翩然走出,待看到袁如虎时,他的眸中有些许的变化,面上却是依旧淡然:“栾堡既然想留下我,那也是善待,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仆拿这兵器逼着我留下呢?”
顾妍夕抓住了阮经轩眼底细微的变化,在一看袁如虎的眼色之中混杂着复杂的神色,看着阮经轩,刚才的怒气也变得烟消云散。
不知怎的,他竟然发现,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有些神似,这神似并不是因为外表,而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淡然之气。
“阮神医和栾堡主是不是有何血缘关系?”
袁如虎听闻此话,不由得垂眸,而阮经轩开口,异常的坚决:“没有!”
顾妍夕见袁如虎听闻了阮经轩的话后脸色僵硬,似有一抹哀痛,她总算是看清了什么。
“栾堡主,不知道可否与你借一步说话?”
袁如虎收起了哀伤的情绪,冷然道:“不知道你对经轩,是敌是友,你有何话要与本堡主说?”
“我要说的话,对栾堡主一定有用!”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阮经轩,阮经轩此刻转身走回了屋子,可见他是有意要回避一下袁如虎。
玲珑和月蝶有些不放心,怕袁如虎对她们家主子动手,炎鸿澈却轻声阻止道:“先不要动!妍夕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他和她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心知肚明了,顾妍夕一定是抓住了袁如虎的软肋,这样就不用怕栾堡主阻止他们离开栾堡。
袁如虎望着阮经轩的背影消失在屋中后,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何恶意,看她神色清澈,并无狡诈之心,点了点头。
“好,我们到对面的屋中说吧!”
“好!”
顾妍夕临走前,对炎鸿澈她们示意一个放心的眼色,接着转身随着袁如虎一同走进了对面的屋中。
屋门关起后,袁如虎走到长椅上坐下,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长椅,对顾妍夕不冷不热道:“坐吧!你有何话,要与本堡主说?”
顾妍夕倒也不拘束,坐到了长椅之上,淡淡一笑:“栾堡主,我有些话就不拐弯抹角说了,阮神医是不是你的儿子?”
袁如虎一听,面色大变,一拍身前的桌子,冷喝道:“他姓阮,本堡主姓袁,怎么可能是一家人?还请这位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行。”
“栾堡主也许不爱听我将这件事实说出来,但事实毕竟就是事实,不会隐瞒多久的。阮神医自由被抱到山上去学武艺,本以为自己是孤儿,被江湖盟主雄霸收养,最后辅佐他做事。这些栾堡主一定也知道吧?”
顾妍夕见袁如虎面色一僵,看来她猜的不错:“阮经轩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就连他的名字也是雄霸为他取的,所以他本就是你们袁家的人,你不承认这也是事实。”
袁如虎皱眉,发怒道:“就算是你猜对了,但并不是我不想承认他是我的儿子。”
“是他一直都怀恨在心,以为你和堡主夫人狠心丢弃了他,是不是?”顾妍夕浅浅一笑,走近了袁如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有办法解开你们父子之间的心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将阮经轩带走。”
“好!”
袁如虎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他凌厉的眸色一凝,突然加了一句话:“他一直都对本堡主现在的夫人甄氏怀恨在心,以为是她为了夺宠,杀了他的母亲。他之所以留在栾堡,是因为甄氏得了重病,因我求情才留下了他,而我现在不清楚,他是不是给甄氏在药汤之中下了毒。”
顾妍夕感觉袁家还真是一个浑水,每个人怀有的心思都不同。
她淡淡问道:“敢问堡主,为何现在才将阮经轩找回栾堡,是为了甄氏吗?也难怪你们父子间的感情不好!”
“就算是为了我的夫人甄氏,才找到了他!但我敢保证,甄氏并没有杀害他的母亲,她母亲是因为难产而死。”
顾妍夕见袁如虎情绪激动,说这句话时,眼神明显有所躲闪。
看来袁如虎并未说实话,既然她敢接了这个任务,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的完成。
顾妍夕向袁如虎保证道:“堡主,今天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你也要记住,谁有过错,绝对不能偏袒,就好比甄氏,你绝对不要太纵容她。”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让袁如虎留在屋中沉思,袁如虎耳边回荡着那句话,‘谁有过错,绝对不能偏袒,就好比甄氏,你绝对不要太纵容她。’
难道当年蓉儿真的是甄氏所害吗?如果是……他一定不会放过甄氏,但如果不是,这个挑唆他们父子和母子关系的女人,他一定严惩不贷。
顾妍夕走回了屋中,望见阮经轩垂眸,唇瓣紧绷,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在心底似有发狠之心。
她轻轻走去,在阮经轩耳边道:“阮神医,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栾堡主的嫡子,而我也猜到了一件事,你的母亲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阮经轩紫眸惊睁,望向顾妍夕,不可置信问道:“你怎么会猜到?我在栾堡住了数月,却根本查不到半点线索,你为何会如此的肯定?”
顾妍夕神秘一笑:“我是用脑袋猜的,但若是让我亲自去看,真相一定很快就浮出水面,带我去见见甄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