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四老爷,桂嬷嬷立马想起上次跟徐亭远面谈之后平泰公主情绪上的变化,心里有些踌躇起来。
刚好便听见平泰公主在里面问:“是谁来了?”
桂嬷嬷忙转身进去,扶着平泰公主坐起来:“是五小姐来了,五小姐刚见过二老爷,怕是有什么话要跟殿下说。”
平泰公主还没决定要不要这个时候见徐其容,徐其容已经拉着秋浓进来了,桂嬷嬷不在外面,丫鬟们也不敢拦徐其容。
平泰公主叹了口气,问徐其容:“怎么这会儿来了?”
见徐其容穿的还是白天的那身衣裳,又忙道:“你别往床上爬。一身臭汗。”转头吩咐桂嬷嬷,“扶我起来,到外间去……之前叫你冰镇着的花茶,端一壶来。”
平时平泰公主并不是这般好说话,不过想起叶神医说的过两日就给容姐儿开始针灸排毒,她私心想着,到底还是小孩子。这么晚跑过来。应该是心里慌了。
不过十一岁不到的小娘子,又早早的没了娘,她这个做祖母的少不得要开导她一番了。
结果。不等平泰公主开口开导,徐其容就急急忙忙比划起来,把她爹爹给她三十万两零花钱的事情一说,又把在翠微湖假山后面从小丫鬟那里听来的关于过继的事情一说。
嘴巴微微翘着。眼眶也有些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平泰公主有些震惊。
徐亭远要过继徐佑的事情他们母子也谈过一次。还因此而不欢而散,变卖四房产业的事情,她却是直到此刻才知道。
“他真的给你三十万两做零花钱?”平泰公主确认般的又问了一编。桂嬷嬷站在一旁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就是皇帝嫁女儿都不一定陪嫁三十万两银钱呢!秋浓也惊呆了。她去得晚,还不知道这件事。
徐其容点了点头,到现在还有些没从徐四老爷掏出一大叠银票塞给她的震撼里面缓过来。
平泰公主眼里尽是诧异。她的儿子她自己知道,虽然对银钱没有概念。但也没有没概念到这个地步。
徐其容抓着平泰公主宽大的袖子着急,比划着问:爹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平泰公主一怔,心下也有些不安起来。
想到容姐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平泰公主脸上不动声色的安慰了徐其容几句,然后又再三做了保证,让桂嬷嬷亲自送徐其容回风波楼了。
平泰公主的安慰和保证并不是徐其容心里想要的答案,可平泰公主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顶不容易了。
因此,纵然心有不甘,徐其容还是老老实实的和秋浓跟着桂嬷嬷回到了风波楼。
徐其容并没有放弃,她打算明日让秋浓去把高管事带进来,然后吩咐高管事暗中去查一查徐四老爷这段日子都跟些什么人接触。
若真的是要造反,不至于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的。
然而,等秋浓把高管事领进来之后,徐其容还没来得及表露自己的目的,高伯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消息,徐五小姐是哑巴的流言就跟瘟疫一样,迅速的席卷了西京城整个贵妇圈子。
很自然的,徐其容就想到了邱二小姐那次宴请。
早不传出这个消息,晚不传出这个消息,现在传出这个消息,绝不可能跟邱二小姐的那次宴请毫无干系。
流言来得又快又猛,不管是徐其容还是平泰公主还是徐其锦,最近心思都放在徐其容治嗓子上面,在高伯来之前,她们根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平泰公主得到消息之后冷笑,在西京城里面,徐家虽然算不上有头有脸,可也不可小觑了。她就不信郭氏她们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一直瞒着她们兰芷院,其心可诛。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晋王府的五郡主派侍女送来了请帖,过八日便是七夕乞巧节,五郡主邀请徐家所有的小娘子前去逗花果!
是所有的小娘子!
平泰公主并不知道有解药的事情,当下气得不行,怒道:“他们二房未免也欺人太甚,真当我陈红玉好欺负的!”
晋王府的五郡主说是郡主,其实并没有郡主的名号,不过是一个妾生的丫头,因为讨了皇后的喜欢,大家这才唤她一声郡主。
在朝中,徐亭进虽然是一介武官,却是有亲晋王的倾向的,因此,五郡主和徐其筠的交情还算不错。
这个时候邀请徐家所有的小娘子去参加乞巧节逗花果,心思也再明显不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