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百川忽然问道:“老先生,认识足有两个多月了,是否能告知姓名了,总不好一直叫你老先生吧?”
老先生怔了怔,重重叹出一口气,将碗中已经变冷的黄酒一口饮尽,又沉默许久,方才说道:“老夫姓杜,至于再多的便不能再说。”
许百川点点头,没有去问为什么,老先生很明显不想多说,那他也就不会多问。
在许百川和老先生闲聊这段时间中,阿南已经用雪做了许多玩意,虽然都不怎么大,但却也是活灵活现,甚至在其中还一个拿着树枝的小雪人,从眉眼中还能隐约看出许百川的模样。
阿南对这个小雪人很是满意,于是便将小雪人拿在手中,跑到许百川面前递给他看。
许百川满脸好笑,看着一脸求夸奖的阿南,想了想,伸出手,在阿南不解中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
阿南一脸不可置信,摸着脑袋,抿了抿嘴,很快就气呼呼的跑掉了。
这位少女,在离开虎穴之后,恢复了本就应该这个年纪的天真浪漫。
而许百川弹她脑门,只是一个小小的趣味。
谁让她把雪人做那么丑,一点都不像他。
……
在景安镇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群穿着毛皮大衣提着五花八门武器的凶恶汉子,正在簇拥着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在一起兴高采烈的商讨事情,不时还露出凶光看向景安镇,携带着深深的恶意。
很明显,按照他们的打扮,这是一群山贼。
聚集在这里自然是有着原因。
中年文士穿的很单薄,只有一件绸缎长衫,手中还拿着一把羽毛扇,不时摇晃几下,在这下雪时分显的很怪异。
中年文士摇了摇羽毛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虽说很是轻柔,但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一股莫名阴冷,让人看着直渗的慌,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凶恶汉子皆是恭恭敬敬,好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今日是立冬,那就该吃饺子,山上没粮,总不好让你们饿着,那我们就来这里借一些,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这顿饺子得吃上啊。”
其中一位长得格外雄壮的凶恶男人跨出一步走到他面前,弯腰抱拳,大声道:“寨主!小的已经探查完毕,里面只有三百守兵,剩下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绵羊,凭借着寨主神威和兄弟们,拿下来简直易如反掌。”
中年文士轻笑道:“既然有准备那就好,天色已经不早了,早点动手吧,该回去吃饺子了。”
他这番话语就是命令,于是很快,聚集在这里的山贼便到了景安镇门口,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凶狠的看着被吓的蒙神的守兵,上下打量着,似乎是要考虑从哪下手为好。
景安镇承平以久,几乎没人会想到会有山贼来侵扰,因此守兵不多,镇门亦是时常打开,山贼们到来又是毫无预料,因此这些山贼们很容易就就进入了景安镇。
一时间,在不久之前还是一副岁月祥和的镇子,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就变得混乱起来,男女哭喊之声随着鲜血洒落,让这个平常的立冬,变得很不平常起来。
尽管守卫很快就组织在一起,但毕竟时间尚短,又不住如同山贼一样久经厮杀,浑身战斗经验丰富,能做的只有苦苦抵挡着,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是在山贼刀下。
很快,守卫便只剩下了两百人,尽管看上去还是人数众多,但面对只有百人的山贼,却是止不住的后退害怕。
在山贼簇拥之下,中年文士搂着一位身材丰满,惊慌失措的妇人,不时深入其怀中上下其手,而面对中年文士这样过分的动作,妇人只是紧紧低着头,咬着牙,不敢做丝毫抗争。
在她身后,她的家人老小还被山贼的刀劫持着。
她不敢动。
中年文士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啧啧赞道:“如此沉甸甸,却又是恰到好处的柔软,果真是不错,甚至我都有心思收你去做压寨夫人了,你说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妇人低着头,沉默许久,方才用着细如蚊呐的声音说道:“民女愿意服侍先生,还请先生放我家人一条性命。”
或许是因为那一声先生,中年文士倒是来了兴致,狠狠揉搓了一番,随后便将手从怀中伸出来,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说了句不错,然后又摸了摸妇人的脸,呵呵笑道:“一条性命?好,那就如你所愿,就放一条,那剩下的两人就送去见阎王吧,你觉得如何呀?”
妇人顿时抬起头,满脸惊慌失措,“先生,民女先前说错话了,是放一条生路不是一条性命,还请先生通融。”
中年文士笑了笑,不置可否。
“说放一条就放一条,哪能改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是君子啊。”
妇人脸色变得苍白,沉默片刻,心中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以一种近乎于悲愤的语气说道:“那就请先生放过我儿子。”
中年文士闻言哈哈大笑,“行!就依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