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更快,更狠,更从容。
剑气纵横,残肢断臂。
有马匪明白了普通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
想要骑马逃走,但总会被一粒石子,或者半截断刀射下马。
渐渐的,他们不再跑,转而拔刀加入乱战。
有人因为恐惧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奋不畏死上去送。
而有的人因为恐惧寸步难行,握着‘千斤重’的利刃,站在原地等死。
不管是送死,还是等死。
那穿白衫的瘸子和吸着鼻涕的小孩一刻也没有犹豫。
两把剑犹如两个来自地狱的恶鬼,疯狂且干脆的收割着肮脏的生命。
“哈哈哈哈!”
挂在木桩上的詹七郎笑了起来:“法不收你,天收你,看到没,上天派来的使者,做事多么干脆?”
锵——!
廖鹏飞抽出腰中佩刀,抵在詹七郎的脖子上。
他死死咬着牙齿,想要掩饰嘴里嗒嗒嗒的撞击声。
可是无论如何用力,还是无法避免。
詹七郎瞪着眼:“没想到,大名鼎鼎飞蛇帮的总瓢把子,也会害怕,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抖?”
次啦——!
刀尖刺入詹七郎的脖颈。
抖动的尖刃无规则挑动脖颈上的皮肉。
鲜血顺着刀身流出。
可詹七郎仿佛感觉不到痛:“动手,老子先下去等你,到时候我要看看,单打独斗,你廖鹏飞能在我詹七郎手里过几招!”
廖鹏飞表情挣扎看着詹七郎。
上一刻恨不得马上杀掉对方,但下一刻又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
女孩找不到,他根本不敢让詹七郎死。
“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下去帮帮你的弟兄们。”
胡仙儿的声音仿佛在冰窖里冷藏过一般,听得廖鹏飞汗毛直立。
他颤巍巍收起架在詹七郎脖子上的刀,颇为留恋的抬头看了眼天空。
接着一咬牙,扑如乱战中。
“弟兄们,干了这一票,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大伙加把劲!”
廖鹏飞的声音在阵阵惨叫中响起。
一大一小两位杀神,用一具具尸体将他的声音掩盖。
导致廖鹏飞用生命做赌注价打的鸡血,宛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任何浪花。
单方面的屠杀还在继续。
隔岸观火的胡仙儿却一点加入的意思都没有。
她还在等,等最后一个飞蛇帮的帮众死亡,才是她出手的时候。
早就疲于奔命的她,只能用这些“泥捏”的凡人来消耗对方的体力。
这也是她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哪怕很渺茫,胡仙儿也要紧紧把握住。
然而,就在镇内杀得不可开交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在镇外戛然而止。
然后就听到一声声发力的喝声。
不多会,镇内房屋上的砖瓦哗啦啦响起来,似乎有人在上面奔跑。
陆天明和吉乐一心两用,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提起戒备心。
场外的胡仙儿最早发现此番变化。
她循着砖瓦响动的声音看去。
当看清楚夕阳下在房顶上跳动的那具魁梧身躯后,不禁咧嘴一笑喊道:“仇堂主,你怎么来了,难道知道我被困于此?”
仇堂主奔到近前,站在高屋上冷眼打量相互厮杀的众人。
然后若无其事瞥了一眼胡仙儿后,高声喊道:“杀,一个不留。”
话音落地。
十数道黑影自四周房顶上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