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弥子,“你想想!你一定会猜到的。古代打仗前需要干什么?”
杜公平突然想起各种古代传说中,军队打仗前都要用活人的人头来血祭的事情。不由全身一个冷战,极其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杜公平小声,“血祭?”
美弥子夸奖,“答对!”
杜公平,“不会这样残忍吧?”
美弥子小声,“这本来就是一场残忍的比赛。就算是身为武士的存在,都不可能不失去生命。更何况是这种挑起事端的浪人存在。”
杜公平不解,“挑起事端的浪人存在?”
美弥子,“这就是那个挑起事端的人骗子的首领,你可以想像他就是这种事情最高端的得利者。”
杜公平立即头脑中展现一个这个人吸食无数可怜、年青少女血肉的形象,立即感觉他确实有该死的原因。
主席的岛津家代表打出了一个手势,两个立在跪倒无手男人身边的一个武士抽出自己身侧的武士刀,只是一切。那个男人的人头就简单、单纯地掉落地面,一股血红的血柱从那断掉的、黑洞洞的断颈处冲出,仿佛一条美丽的红带从空中滑过一条美丽红虹,落到地面染红一片,升腾着丝丝热气。
杜公平虽然经历过许多死亡事件,但是真人在自己眼前就要这样死去,但是真正的第一次。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仿佛就像不小心从桌上掉下了一个大碗一样简单到单纯的事情。仿佛应该是极其轰轰烈烈的事情,就这样由于导演省事就一笔带过了。
美弥子给杜公平递来一只传递温暖的小手,杜公平展示给美弥子一个自己没事的表情。
场地中间,一个武士提起那个还在不断滴着血滴的人头,绕着场地走出了个由鲜血围绕的巨大圆圈。然后才走回那具无头尸体旁,与刚才的武士一起架着尸体退出场外。
杜公平,“他们在干什么?”
美弥子,“这就是攻守场。如果认为自己实力不行的武士可以退出这个圆圈,就代表对方胜利,而对方也不得追杀。但从来没有一个比赛武士主动走出这个圆圈的,所以这个圆圈也被他们称为血圈。要不死后被人抬出来,要不自己主动走出来。”
…………………………
“滴……”
第二场第一局的比赛,主裁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这次三木有二立即摆出防守反攻的架势,一下一下地用剑逼着对手与自己消耗着体力。立花高中方是刚刚上场身力充分的三木有二,而山刚高中方是之前已经战斗过一个半多小时、刚刚才休息不到十五分钟的上一场比赛的选手。
这时已经有许多大骂传统剑道比赛团组赛的这种比赛规则。不像西方比赛的那种三局二胜制,而是双方各三个选手,最后谁站在那里谁胜。所以整个赛场中传来无数山刚高中支持者鄙视的叫骂声,但是三木有二依然不为所动,严格地执行着自己方制止的对战战术。三木有二的实力依然远远不如山刚高中的这名选手,如果蓦然进行对决,使用造成自己被对手秒杀的可能
性。而现在这种消耗体能的对战战术,已经刚刚打完一个半小时的对手根本不可能坚持多久。
果然不到五分钟后,对方的主将就抛出代表投降的白色手帕。
1:1
这时立花高中与山刚高中再次拉到同一起跑线上。
…………………………
一面一米多高、三角形、印有冲浪某一地名的小旗被插立在那圈血圈的边缘。一名只有一只手的老年武士拿着一把已经拔出的武士刀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入血圈的内部。这是一名足有六十岁的花白头发的老人,而且只有一只手的他,只能在别人的帮助下用一层层的白布带将那把武士刀牢牢地固定在自己仅存的右手上,而不能像他的对手一样双手共同把执刀柄。
岛津家第一个上场的就是这样一名足有60岁、失去一只手掌的老年、残疾武士,但与他竞争的却是一个双手完好的、身体健壮的、只有30岁左右的壮年武士。
杜公平低声不解,“岛津家怎么派出这样一个老人,而且还失去了一只手!”
美弥子微笑,“这是岛津家的战争策略。死人并不可怕,只要死的有价值,第一场死反而比最后一场要强的多。”
杜公平,“他是死士?岛津家就不怕战败,失去这一场的土地?”
美弥子,“他是死士,他是那个被血祭者地盘上的管理者,所以他也是这次战事的主要责任者之一。之前送到酒店给我们看的两只手,其中一只就是他的。所以事后,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一定会切腹自杀。所以叫他上战场是主家的恩赐,是主家的信任,是他的荣耀。所以不要小看他又老又残,往往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准备活下来。”
仿佛是在印证美弥子的说法,与这位独手老武士进行对战的青年武士一开始竟然展开的是游走的战术。没有什么护甲、护盔,两方身上只是那个布制的武士战袍。而且两方手执着的武器也都是锋利无比的杀人凶器。这是一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竞争,一种生死游戏。
老武士手执着战刀步步缓前,全身上下散发着决死的意志。
老武士大声对着自己的对手怒着,“你身为武士的勇气和荣耀在那里!过来啊!过来,杀了我啊!”
青年武士并不回复,只是不断游走,不断寻找着战机。一个机会突然看到,青年武士冲出,一击击在老武士的战刀之前,发出巨大声响。然后青年武士接着游走。
杜公平并不是剑道的外行,由于今宫爱子的并不威胁和挑战,杜公平的剑道水平不断快速增长。再加上杜公平不断用自己的识海系统增加自己剑道的熟练度和对战模拟,杜公平已经看出这位青年武士所用的战术只是在不断消耗对方的体力。
老武士鄙视的声音,“无胆的家伙!你的武士荣耀在那里。”
青武士,“主家的荣耀才是武士真正的荣耀!你会死去的,我家也必将获得这场的领地。”
老武士,“是吗?那就有请你过来杀了我吧!”
两人游走,各自寻找着战机的同时,不断用嘲讽的语言冲击、剌激着对方。战斗瞬间开始,选择进行攻击的是那位老武士,但是短暂交手真正受伤的却也是他。一道血线从他左侧的腹部染红一片衣袍。刚才他的攻击不仅被青年武士轻易躲开,而且还给他留下疼痛的伤口。这就是真正的战场,没有任何护具、使用真正的、古老以来杀人武器的他们,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产生可怕且致命的结果。
青年武士,“老头,你老了!如果你选择投降的话,你还是早早退出血圈吧。”
老武士无力的小臂触摸自己受伤的伤口,留出痛苦的表情。
老武士,“想要我投降?那就自己把我的生命拿去!”
老武士再次冲击,但是身体健康、体力充沛、速度灵活的青年武士再次轻意闪开,并给予老武士背部身体一次小小的伤害。疼痛已经使老武士的行动缓慢且僵化,虽然他依然如同一只永不气馁的战士不断地向自己的敌人冲击,但是每一次受伤的都是他。
青年武士依然贯彻着自己消耗对手体力和意志的战术,总是不断把握种种机会,给予老武士一次一次大大小小的伤害。渐渐的老武士身上的战袍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身体也越来越慢、动作也越来越迟钝。全场已经传出很多人叹息的声音,很多人已经认为老武士的战死已经成为必然。
美弥子来到杜公平的耳边,轻声,“你认为怎么样?”
杜公平没有回答美弥子的询问,反而是看向主位的岛津家代表,那里仿佛依然稳坐不动。表情和动作没有一丝丝地变化,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的看法或想法。就算场上岛津的代表,那位老武士场面已经岌岌可危,但是你依然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一点点变化。仿佛并不为自己武士的生命和土地的得失有任何的重视或在意。
杜公平来到美弥子的耳边也轻声耳语,“那个老家伙也以投套,虽然场面看起来十分可怕,我依然相信他还是有真正一战之力的。”
美弥子,“他在故意顺应对手的战术,降低对手的警惕,使对手大意,从而找出可以使自己一战而胜的机会?”
杜公平,“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美弥子和杜公平轻声细语之间,那边的青年武士再次一击,击中老武士的右侧大腿。老武士不由自主地半跪到地上,不断大口地喘息。美弥子看到眼中,目光忧虑。
美弥子,“他在玩火。”
杜公平,“不玩火,他就没有一线胜机。玩火,反而可能是决胜的机运。你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