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慧真长老对其青睐有加,他在慧真长老面前却从未阿谀奉承,甚至时常口无遮拦,有啥说啥,慧真长老也从不生气。俩人关系非是师徒,倒像是忘年之交的朋友。
话说二人边走边聊,聊城中的美酒、与月泽的美景和该给雪儿挑选些什么服饰。道路上车水马龙,他俩聊得起劲,没注意到身前正有一人躬着身在地上摸摸寻寻,只听“哎哟”一声,给寒凌江撞倒在地。
寒凌江赶忙上前扶起,问道:“兄台不打紧吧。”
那人一身儒士装扮,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打整衣服,拱手道:“不碍事不碍事。都怪小生一样贵重物品丢了,正在四处寻找,慌忙间没注意到阁下,真是抱歉。”
寒凌江道:“不知兄台掉了什么,我们帮着找找,就当是赔礼。”
那人摇摇头,对寒凌江笑道:“不必了,就在刚刚我已经找到了。”
他似是心情大好,手中折扇有节奏地拍击手掌,打量了一翻寒凌江,然后转身离去。寒凌江心中奇怪,转过身看见他一身素衣上隐隐盘亘着条赤龙,竟觉得有些眼熟。
回过神时,那人已淹没在茫茫人海。呢喃道:“好像在哪见过……”
卢子俊疑道:“寒兄认识此人?”
寒凌江摇摇头:“有些眼熟罢了,应是没见过的。”
卢子俊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赶紧往酒楼去吧。子俊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要饿扁肚子了。”
寒凌江被卢子俊拉扯走后,人群中又现出那儒士身影,肩上还多了一只毛猴。那毛猴除背上长了点与它处不同色泽的毛,与天下猴子一般无二。
只听儒士问道:“老猴子,你确定他就是天阳后人?我怎却从他身上察觉不到一丝天阳源炁?”
猴子叽叽喳喳地叫唤,也不知白衣儒生听不听得明白。
“而且天阳一脉自古皆在北境,怎么现今流落到南方来了?真是奇怪的紧。”
他拍着扇子,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原由,索性道:“罢了,先不论此事,若他真是天阳后人,日后自有机缘再见。眼下我们需去寻到那孩子,找到他现阶段的事情就算办完了。我们也就能先回趟家,想办法帮老龙找祖龙髓了。”
说到回家,白衣儒生望向东边,心生惆怅:“说起来,我们三个都好久没能回家了。”
他白衣上的赤龙发出淡淡的红光,猴子小声叫唤,像是同在感慨。
“一千多年了吧。”儒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