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听到自家爱徒竟如此嘲讽他这个当师父的,教他仙师面子往哪搁?当下气得欲抄起山河盘向爱徒砸去。
山河盘刚拿在手里,想了想便又放下,罪过罪过,怎么能使这么贵重的宝物。随后一把抄起身旁的乾元通宝猴朝他砸去,以治其大不敬之罪,并道:
“去将定魔符,锁魂符,五行符各抄一百张,抄不完别想睡觉。”
说完,老道撑了个懒腰走进里屋,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嘀咕:“小毛孩还数落起为师来了。为师身困体乏,就先休息了。爱徒你慢慢抄符吧。”
小江在身后白了他一眼:“抄就抄!”遂翻出笔墨符纸,输人不输阵。
他自包袱里摸出一沓黄纸,又从一木盒里取出几张成品。分别是定魔符,锁魂符和五行符,均出自老道之手。持笔蘸了蘸墨,临摹起来。
他这个师父虽然爱财、吝啬、抠门、爱说大话摆架子,但不得不说,一手符箓之术还是可取的。
虽然这些年小江也没怎么见过其他江湖术士,更勿论那些仙家大派。反正就老道自己的说辞,什么绝冠古今、独步天下,什么首屈一指、无人能出其右,天花乱坠的不知有几分可信。
不过就事实而言,若非是老道的符,这几年他不只是已死上多少次了。
师父这么厉害,徒弟应该也不是吃素的吧。事实却并非如此,事实是他已经摹了两年符了,但还从未自己制过一张符。
原因无非是老头不肯教他,总是说着万丈高楼平地起,基本功还需打得扎实的空话。
这几年老道要么教他一些易理,要么空谈一些天道,更多的还是教他如何在这险恶的世间防人欺人。
至于看家底的符术,憋不住小江吵闹有时也会传一两句口诀。至于如何完完整整地制符箓,摆阵法则绝口不提。
有时他画完一张符,再与师父的符两相对比,明明无所差别,就算重在一处都能严丝合缝。屁颠屁颠地拿给师父看,师父眯着眼睛看完道:
“不错!已有为师一分模子,但匠气太足,连那一分的好模子也被毁了。”说完,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沓黄纸,让其继续临摹。
可能是自己遇人不淑,偏偏拜了个天字第一号吝啬师父吧,小江有时心想。
时间缓缓流走,不知不觉间小江已摹了一半,此时老道的鼾声大起,猴子早不知跑去了哪。
五行符是很久以前就开始临摹了,小江不用细看下笔自来。定魔符和锁魂符是最近才开始摹的,笔法还显生涩。
他看着桌上一张张墨迹未干的符文,好似想起了什么,嘀咕道:这三种符不是能组成五行锁魂阵吗?莫非此行又有上次那号怪物?
想到此处,小江摸了摸他脖子上挂饰的一个物什,取下来仔细端详起来。
那是一块橙红通透、内部有金丝游动的红玉,握在掌心则有阵阵暖意。
“这块玉到底有什么用呢?”小江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