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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柔和的笑，在她看来很刺眼。虽然，以前的乔慕年常这么温和地对自己笑。到底是因为这张脸变了，还是因为她真的很痛恨他，才觉得刺眼？

她没有摘掉墨镜，镜片后的那双眼放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毁了容的大哥。

曾经要为他报仇的信誓旦旦，现如今，成了一场荒唐。

“你的所作所为，我全部知道了，我杀了你的心都有。但我更恨我自己。”，墨镜遮掩了她大半张脸，难掩她淡漠的表情。

“对不起。”

“这三个字没用！”，她终于明白，陆寂琛每次在听到她对他说的这三个字时的心情了。

厌恶、可笑。

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对不起，没用！

“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晋安实业的股份，我都转给你。”，莫驿程沉声说。

“你图的什么？！你这么报复，图的究竟是什么？！”，她激动地问，不要乔氏陆氏，连晋安也要给她。

“你呢？图的是什么？其实我们的心理都一样，就是为了内心的报复的*，或是曾经所受的伤害吧！想要出口恶气！”，莫驿程反问她，乔冉摘掉墨镜，丢在一边。

“所以，是自私咯，为了报复，不惜伤害至亲的人？”，他为了报复，伤害了她这个妹妹，她为了报复，又何尝没伤害到最爱她的陆寂琛？

归根结底，还是自私，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不顾一切。

她和莫驿程是一类人，自私且可悲的人！

“是！”，莫驿程沉声说，苦涩地笑笑，“报复之后，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你以后打算怎样？”，她冷哼，笑了笑，问。

“本来以为会坐牢的，今早被放了，为什么不告我？”，他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本做好蹲监狱的准备了，她和裴素素却没告他的意思。

“看在你没伤害孩子的份上！小雨和ray被绑架，也是你做的么？”

“不是。是我救了他们。是苏虹指使人绑架他们的，目的是杀了小雨。”，莫驿程转了身，看向湖面，沉声道。

“她为什么要杀小雨？！小雨究竟是谁的孩子？！”，乔冉问出心里的疑惑。

“小雨是苏巧生的。”，莫驿程背对着她说，乔冉的身子晃了晃，苏巧生的？那个试管婴儿？不是死了吗？

“你放心，她不是陆寂琛的孩子！当年试管婴儿根本没成功，小雨是苏巧在试管婴儿一个多月之后怀上的。”，莫驿程又说道。

乔冉的拳头攥紧，苏巧又撒谎了！

“苏巧跟谁生的？！”，她激动地问，看着莫驿程，心颤，难道是，他？

莫驿程转了身，目光闪烁，乔冉这时嘲讽地笑了，“是你的孩子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收养一个小女孩！肯定是有目的的！”，乔冉激动地吼，想着他和苏巧尚过*，就觉得恶心！

“是我强~歼苏巧的产物，苏巧生下她，怕偷孩子的事情败露，怕她被查出不是陆家的种，就丢弃了。”

“人渣！乔慕年你是人渣！苏巧也是！渣滓！”，这是她事先毫不知情的，此刻，听到这些不堪的事实，她内心抓狂，激动地吼。

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要，偷了别人的孩子冒充，这样的事，是人做出来的吗？！

她有把苏巧大卸八块的冲动！

“我是后来知道他们这么做的，没有告诉你孩子还活着，苏巧后来到你面前承认，是我指使的，因为那时候陆寂琛已经查出你和小桀是母子了，我让苏巧先坦诚，企图让你更恨陆家。”，莫驿程说道，乔冉大步上前，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你知道你妹妹因为失去孩子，疯掉过吗？！”，她揪住莫驿程的衣领，愤恨地吼，“你早就知道，你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眼睁睁地看着陆长清指使人撞我和爸爸，都没有阻止？！”，她痛苦地问。

“没有！那时我在美国，我不知道！我回国之后才查出来的！”，他连忙否认，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妹妹。

乔冉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乔慕年，你该死！你害得我把陆寂琛又弄丢了！”，她哽咽着说，双~唇不停地颤抖，分不清是恨他，还是恨自己了。

“对不起！”，他说罢，将乔冉紧紧抱住，乔冉忍不住嚎啕大哭，双拳重重地砸着他的背，“你是我哥啊！我的亲人啊！”，她哭着，不停捶打他的后背，情绪几乎崩溃。

莫驿程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像是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惆怅、痛苦。

兄妹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乔冉不知该恨他还是可怜他，恨他，不如恨自己，如果她内心足够坚定地选择原谅，如果她足够爱陆寂琛，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这也是报应。

许久，两人松开，乔冉猛地背过身，擦着眼泪，“现实绝望而又残酷，而爱是唯一的救赎和希望。这是陆寂琛曾经对我说的话，我没有听他的，或许，儿子没有被你绑了，我还能得到救赎……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但我希望你也能被得到救赎。”，她大声说。

“好好待小雨，孩子是无辜的，她是你的女儿！至于素素，你就别接近她了，她这一次，应该会从你的阴影里彻底走出的！”，乔冉又说。

“是，我知道！我会好好对待小雨，不会去再去骚扰，素素。”，说这话时，心在绞，在抽~搐，当你恍然大悟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人，注定是错过了。

那么美好纯洁的一个女子，不该被他肮脏的灵魂污染到。

“对了，苏虹、苏巧，你要怎么处置？”，莫驿程问。

“苏虹是陆家的人，我不想再为难陆家，至于苏巧，我不想再提！”，她说完，迈开了步子，“我爸在纽约，艾诺克疗养院，你但凡还有点孝心，就去看看他吧！”，她边走，边说。

“去找陆寂琛吧！”，莫驿程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句。

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乔冉觉得可笑，去找他？她还有什么资格？就跟他也没资格去找裴素素了一样。

***

她带儿子去了陆园，小家伙失踪这么久，应该让一直惦记着他的曹慧贤见见的。

陆园比起以前冷清了不少，门口不见来拜访的客人的轿车。到底是没落了，也就无人问津了，现实如此。

“她来干什么？！她还有脸回来？！”，门口的保安打来电话说乔冉带着小闰桀回来了，苏虹从沙发上跳起，语气尖锐地问。

“我已经让他们进来了！”，曹慧贤的脸色很难看，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大嫂！你怎么还让她进门啊？！这个蛇蝎女人！骗了阿琛的感情和股份不说，居然联合没死的乔慕年报复咱们！”

“我只是想见我孙子了！不可以吗？！”，曹慧贤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大声吼。

苏虹尴尬地垂下头，这时，乔冉牵着小闰桀已经进门了。

“奶奶……爷爷……！”，陆翰铭刚从楼梯上下来，小闰桀进屋后，甜甜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