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在云歌还没有出事之前,她曾拜托我帮忙寻找能工巧匠煅炼打造这套金针,因为我的哥哥是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她将这事交给了我去办。”
“这份大礼本欲作为那未出世孩子的生辰礼送出,却不想,我却没来及送给她,她就已经……,”
话到这里,熹妃已经哽咽不止,眼泪更是汹涌落下,“所以,在这世间,知道这套金针存在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便是连她的四个丫鬟,也是不知道的。”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无意间的拜托,竟然会促进今日这封信真假的关键!”
熹妃的话再度引起了灵鸢的恐慌,“可,可先皇后不是已经,已经,”
熹妃突然目露期待的看向灵鸢,“虽然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法用言语说得清的事,或许,我们可以大胆的期待一下?”
“西雅,不许胡说,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这封信立即燃了,仇贞已经看过,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皇帝早晚会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未免他过来质问,倒不如,”
“母后,为什么要毁掉?就该让他看看,就该让他也感到恐惧,云歌的字,除了我相熟之外,还有他,还有仇贞,他们作恶这么多,难道不应该受到一些惩罚吗?”
太后听到这里,脸色倏然一变:“温西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哀家是司幽国的太后,你是司幽国的皇妃,怎么可以如此诅咒皇帝?这个皇帝就算再怎么不是,那也是咱们卫家如今的天,天若是塌了,咱们司幽国还有明天吗?”
“还有你灵鸢,哀家知道你比同龄人懂事很多,今天之所以让你目睹了这件事,也是看在你曾救过吾儿的面子上。”
“还有,你如今的身份是凤王妃,是咱们司幽国的王妃,哀家希望你无时无刻都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有哀家的允许,谁都不许再提。如燕,去,把信给毁了。”
“不管是谁在背后故弄玄虚,哀家已经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尊重了信上的提议。”
“甚至还让仇贞看到了这封信,云歌就算有再大的怨,也该收手了。”
“饶恕那些无辜的人吧,杜字索命所报复的人,已经够多了,真的不能再继续了,再这样下去,这背后之人又和当年的皇帝,有何区别呢?”
……
温太后似乎想了很多,碎碎叨叨的说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太疲惫了,就这般沉睡了过去。
始终沉默着的上官晴曦,把上太后的脉,片刻后,朝着她们几人摇摇头:“太后只是累了,不妨事。”
如燕和上官晴曦联手将太后扶到软榻上躺好后,这才转过身看向她们。
“想必大家都累了,可以倒偏殿歇息一会儿,”
宁淑媛和灵鸢点点头,她们这会儿脑子里是一团乱麻,也的确该找地方清静清静了。
如燕送两人离开的时候,温西雅和上官晴曦一左一右的守护在太后的身边。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西雅突然幽幽开口:“那封信,是你写的,对吗?”
她好好的收着的金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宁圣宫的佛堂,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位唯一一个与云歌有关联的人身上。
上官晴曦为太后遮掩被子的动作一顿,没有否认,淡淡的‘嗯’了一声。
西雅豁然抬首,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你到底是谁?”
如果她真的是云歌的女儿,是不可能知道云歌和她之间的这个秘密,而且,云歌的笔迹,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下来的。
即便——
她是杜云歌的亲生女儿,那也不可能!
笔迹模仿的再像,也会带有各自的习惯和风格,更枉论杜云歌的书法造诣即使是身为皇帝的卫瑜琛,那也是比不上的!
晴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当时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借这封信杀杀某人的锐气,并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接下来她才好实施她的报复。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她更像借助太后和西雅的手,将礼物顺理成章的送给自己的儿媳妇。
但是,终究还是奇差一招,她忘记了金针之事,竟然只有她和西雅两个人知道。
也正因此,西雅才会对她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金针和弄月不留给你自己,反而要送给一个局外人?”
“上官晴曦,你真的是云歌的女儿吗?”
“告诉我,不要让我对你产生怀疑,也不要让我所有的期望都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