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不错!可惜你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
端木夜弦冷冷说出这句话来,眼神更是如同刀锋一般,将谢静然的防备割得支离破碎。
他俯下身来,伸出右手,将谢静然的下巴捏住,唇边泛起一抹轻笑:“你将我骗得好苦,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彻底偿还,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呢?”
看到他唇边的笑,谢静然心里一冷,望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对我?”
他唇边的笑越发的灿烂,却让她的心里越发的凉了。
他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站了起来,笑着看她,说:“你不是很担心他么?并且,他似乎也很关心你,就算自己死,也不愿意将你扔在这里!你们两个这般的情深意重,还真是让我感到万分感动啊!所以,今日我就想让他也尝尝,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痛入心扉的感觉!”
说着,他便向端木夜歌走去,谢静然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不安,慌忙叫道:“慢着,你不要杀他,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并且,他还是你的亲兄弟,你不要做伤害他的事情!”
听得她的话,他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她,似笑非笑:“我说得果然不错,你真的很担心他呢!好,那我就暂且听你的话,我不杀他,你感激我么?”
谢静然暂时松了口气,虽然并不相信端木夜弦真的会对端木夜歌手下留情,可是现在,她却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内,她必须保证端木夜歌不会死。
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真的很恨我,只因为我确实欺骗了你,也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你的母后,是和冷傲枫合作的?只要对慕容玄焱不利的事情,我都绝不会容忍!”
“好,很好!”
端木夜弦唇边渐渐拂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又返回身朝她走来,语气阴冷:“你对慕容玄焱真的好深情,就连我这个局外人,也是不由被深深感动!也难怪,你能为了他,而将我弄成如此!只可惜,今日不管你再说什么,我也是不打算再放过你了!”
谢静然心里一惊,慌忙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能放过端木夜歌,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难道在你的心里,你恨我,还多过恨端木夜歌么?我这样做,也只是无奈之举而已,你又何必要一直要耿耿于怀!”
她这话说得很是无耻,要跟一个被她伤过的人说他不要怪她,假如听着这话的人是她,也是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话说那话的人,是多么的恬不知耻。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这般说,只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说了,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顺着她预想中的轨道,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端木夜弦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来,对她说道:“谢静然,你果然很厉害,到了现在,仍能说出这种话来,也难怪连端木夜歌,也会对你这般看重,你真的和他一样,是个毫无廉耻之人!”
谢静然淡笑着看他,也没有一丝怒意,只是笑着答道:“多谢你的赞赏之词,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地全部接受了!”
他轻轻哼了声,唇边却挂着丝嘲讽之极的笑意:“枉我以前,还误以为你与传闻中一点不同,还曾想过要带你回楚国,可是不想,这些全都是你给我的假象!现在我应该感到很庆幸,我那时并没有亲近你,否则,你这样一个鲜廉寡耻的女人,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耻辱,当真是无法想象!”
谢静然再次向他露出笑意,说:“再次谢谢你的赞赏之词了!能够在你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真是一件让我感到荣幸之至的事情了啊!而今日,你之所以会对我说出这席话来,只是因为,在你的心里,你还未对我完全忘情,不是么?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索性放过我,如何?”
谢静然这席话更是说得无耻,端木夜弦听得她的话,唇边的嘲讽越发的深了。
他就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淡淡地说:“谢静然,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你当真以为,本太子,真的有那般的迷恋你?”
谢静然一脸的惊愕:“难道不是么?”
刚说完这话,谢静然便不由笑了起来:“好了,夜弦,你就不用这般害羞了!现在这里没有他人,端木夜歌又昏迷过去了,你还用得着这般自欺欺人么?”
他唇边的嘲讽更深:“谢静然,你真当你现在对我,还有这般大的影响力?”
谢静然这时脸色才有了些许的变化,说道:“夜弦,你为什么要这般看着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对你的欺骗,才令得你变成如此模样么?”
谢静然估计端木夜弦到了这时,估计都极其郁闷自己认识她,到了现在,她还会说出这种话来,如此之装A,应该是他从来未曾见过,也闻所未闻的吧?
只见他轻笑一声,走到她的身前来,俯身看她:“谢静然,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可惜,本太子却根本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断了这条心吧!”
谢静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一般的模样,叫道:“你……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他轻笑道:“你还真聪明,我才说出这句话来,你便已经将我后面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真是让我有几分的刮目相看啊!”
谢静然一副万分不敢接受的样子,大叫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不,我不相信,我打死也不相信!”
他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叹道:“我真是不懂,你能够让端木夜歌为你心动,又怎会是如此一个不敢接受失败现实的女人!不过,纵使你死也不肯相信,我也是要对你明说,本太子,从来没有爱过你!”
谢静然一边摇头,一边叫道:“若你不爱我,你那时怎么会对我说出那种话来?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你怎么会在那时,中了我和端木夜歌的计?”
他浅浅笑着,伸出手来,将谢静然的下巴轻轻捏住,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眼里,有着一种残酷无比的笑意,冷冷看着她,唇边却是抹几可倾城的笑容:“若我不这样做,怎能做个得鹬蚌相争之利的渔夫?”
谢静然心里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叫道:“你……你根本就是装作故意上当的!”
他一笑:“正是如此,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笨那么痴情,知道你和端木夜歌是骗我的,还会傻到要上当?”
谢静然惊道:“但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楚国皇帝死了,萧家灭了,就连你母后,也是被赐自尽,这一切,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的手忽的收紧,谢静然的下巴一痛,只好凝神看他,连眼睛也不能眨一下,这下,更将他眼中的诡谲和算计,一览无余。
他抿唇一笑,说:“我原本还以为,你真的变得聪明了很多呢,可是不想,你却仍是这般的天真!唉,难道你真要我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你,你才会明了所有的经过?”
他的笑虽然淡淡,却带有一种冰冷无比的感觉,一直凉到了她的心底,也让她充分认识到,此刻在她眼前的端木夜弦,再不是以前那个。
甚至,她也忽然有了种感觉,以前的端木夜弦,也并不是真正的他。
她心里一动,像是忽然明白了一切事情的经过一般,叫道:“你……你是故意的!”
他唇边的笑更显倾城,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抚,笑道:“你很聪明!”
对于他这样的赞美,她自然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对于他的动作,她的心里也是莫名有了几分反感。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以前端木夜歌也对她做过这般的动作,可是她却没有多少反感的意思,但是现在……莫非是因为看清了端木夜弦的真面目,所以,她才会对他的一切,都反感起来么?
他说出这句话,见着她眼含冰锋地看着他,又是一笑说:“你也不要这般看着我,我这般做,也是没得选择!你和端木夜歌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你应该完全清楚,在我们楚国,萧家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谢静然又是一副非常吃惊的模样,说道:“你……你也想除掉萧家?并且,还是利用端木夜歌来除掉的?”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谢静然又接着说道:“而楚帝之所以这般容易就会被端木夜歌的人杀掉,也是你故意为之?你就是要端木夜歌替你除掉所有的拦路虎,然后,你便可以只要杀掉端木夜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上楚国皇帝?”
听着谢静然将这些话说出来,他轻笑一声,说:“我说了,你很是聪明,我真是没有说错!”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的凉气越发的深了,也许是此刻的端木夜弦,真的是与以前的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才会令她觉得更加的可怕。
尤其更可怕的,还是……
她的声音都不由轻颤起来:“但是……端木夜歌可是将你的母后都给杀掉了,这个情况,你应该完全预测到了,可是你……难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为你母后的死,而感到伤心难过吗?”
她的话,或许给了他一点震动,只因他的睫毛,在他听着这些话的时候,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但仅仅是须臾,他的眼中,便又恢复了那种冰冷无情的神色。
他淡淡笑了下,笑中没有丝毫感情,他的声音也是淡淡无比:“这有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再说,我母后,也是希望着我能够当上大楚皇帝的,所以,就算将她牺牲掉,她也是心甘情愿,绝对不会怨我!”
他会说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话来,真是让谢静然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
她真的想象不到,这个世上还会有着这样的人存在,将世间亲人因为自己而死亡,也可以看得那般的顺理成章,还可以将亲人的牺牲,看成是自己通向成功道路上面的必经之路。
这般的冷血无情,真是连端木夜歌,也是远远不及。
而他之前对她的所谓深情,又是多么的可笑!
他看到她瞪大的双眼,冷冷一笑,说:“你为何要这般看着我?你别以为,你比起我,就高尚多少!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但是你若真的感到对不起我,你就不应该来利用我!既然你已经利用了我,无论你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谢静然心里彻底无语了,于是也冷笑一声,说:“那你有没有胆量对我说,你对我,是真的有过一丝真的感情呢?”
“哈哈,我对你有真感情?”
听到她这句话,端木夜弦不由朝天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抿唇一笑,淡淡说道:“是,你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只因你当初来到秦国,之所以来接近我,本就是有着目的的!假若我没有猜错,你那时来接近我,是因为你早便听过我的传闻,认定我是一个极容易被男人,尤其是美貌少年所勾引的女子,所以,你便用自己来引我为你动心,从而,来达到你的目的,是么?”
他的笑不由截止,他低下头来看着她,唇边犹自带着一抹轻笑:“是!但是,是又如何?你又能如何对我?”
谢静然淡淡一笑:“我不能如何对你,但是这些话,我却仍是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憋在心里,闷得慌,怎么样?”
他却也是不阻拦她,只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说:“请说,她并没有拦你!”
她露出一抹轻嘲的笑意,说:“你那个时候接近我,只是因为你与秦国的协议吧?你知道慕容玄焱对我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你那样做,本就不是来针对慕容玄焱的,而是想用我的安危,来威胁谢麟,逼他跟你合作,一起将秦国的国土割让给你!”
他也是淡笑一声:“不错,你说的都是实情!你还有什么发现,尽管说下去啊!”
谢静然也不推辞,接着说道:“但是,之后慕容玄焱,却对我表露出了你根本没有想象到的重视!正是因为那时慕容玄焱异于平时的表现,便令得你改变了你当时的计划!”
谢静然直直望着他,眼里带着抹凌厉的冰锋:“那时,你本来只想将我迷惑,让我暂时听命于你,而只要等得事情顺利完结之后,你便将我弃如敝履!可是后来,你知晓了慕容玄焱对我的感情之后,便打算要放长线钓大鱼,不再拘泥于短时间的利益,而是,要将我的心也骗走,让我心甘情愿听从你的指挥!只因如此,才能通过我,来控制慕容玄焱!”
他的唇边,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也是直视着她,淡笑道:“谢静然,你真聪明!听了你说的这些话,我倒真的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谢静然失笑:“你最好杀了我!只因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想这个道理,你还是懂得的吧?而端木夜歌,就是因为一时之仁将你放走,以至于现在,却造成这般的局面,我想,以你的才干,你是决计也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吧?”
他也一笑:“我自然不会!只不过,在你们死之前,我却还是要将你们折磨一下,才能消我心中之仇!”
“不知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怎样折磨我们呢?”谢静然淡淡一笑,“你莫忘了,自始至终,都是只有你在骗着我,而我那样的做法,对于你的欺骗,又能算得了什么?所以,我想那个应该要报仇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才对吧?”
听得她这样说,他的眼里掠过一抹精光,伸出手来轻抚她的脸颊,笑道:“谢静然,你当真是口齿伶俐,几乎连我,也要被你所说服!可惜——”
他的手忽的一紧,五指在她的脸颊上重重一按,顿时,一个红红的疤痕,便刻印在了她的脸上。
谢静然吃痛,心里暗骂,却是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问道:“可惜什么?你不愿放了我?”
他对她露出倾城笑意,笑很美,将他的姿容,更是衬托得绝世无双。
可惜,他讲出来的话,却是绝情无比!
“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可听过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利用别人的感情,才能欺骗别人的心意,可是,若有人也这般对我,我,便会给与他这个世上最残酷的刑罚!而你和端木夜歌,就是那两个胆敢算计我的人,你说,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么?”
谢静然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带着那种美丽无比的笑意,然而他的眼中,却是有着无限冰冷而残酷的光芒在闪耀,不由只感到心里也在轻轻颤栗。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般的人存在!
一方面,他给与人的印象,是仿佛谪仙一般的出尘脱俗,可是另一方面,他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却是那般的残忍而自私。
他能够将别人对他的好视若理所当然,而若是他人有一丁点的对他不住,他便会不顾那人这般待他是何种原因,而不惜用最残忍最狠毒的手段来对付那人!
纵然令得那人那样对他,是被他所逼的,他也是不会理会!
可笑她和端木夜歌,终究是太大意,竟然连他的真实心态,也是根本没有看透!
她压下心中冰凉,咬牙说道:“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许你来伤害利用别人,而别人,却只能乖乖听你的话,万事都遵从你的意愿?”
他抿唇一笑:“那是自然!不然你又以为如何,你以为我会网开一面,放过你和端木夜歌?”
谢静然冷冷道:“为什么不能!你别说你不知道端木夜歌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应该记得,是你的母后,将他的母亲逼死的,也是因为你的母后,所以他才会流落在秦国,从而让我遇上!如果不是你的母后和你的父皇那般对他,他又怎么会有想报仇的念头?所以,是你先对不起他,所以,他才会做出这等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你自身难保,竟然还为他说情,看来在你的心中,他的地位,还真是不低啊!”
他的唇边露出抹嘲讽的冷笑来,阴阳怪气说道:“可惜,你若是这般,我便越要折磨你们!他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所生,就算那个宫女后来被封为贵妃,也是改不了她低贱的本性!而他,有着这样一个贱人母亲,他的血统,又会高贵到哪里去?他这样的一个小贱种,又哪有资格当我的弟弟?”
他的手下再度用力,在谢静然的脸颊上又刻下一道红印来,谢静然忍住痛,说道:“但是你可知道,他那时在秦国跟我在一起时,还曾对我说过,说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
“是,本太子确实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他脸上那抹冷笑中的嘲讽越发的浓,“若本太子不对他好点,他又怎会坚信不疑,宫人们那些伤害他的明枪暗箭,都不是出自本太子之手呢?他又怎会一直以为,宫人们之所以会对他这般冷漠,都不是本太子的授意呢?可惜啊,他在这些年里,费尽心机将宫里所有对他欺辱过的兄弟姐妹们都送下黄泉,却偏偏没有怀疑我,你说,我的这些做法,究竟有没有作用呢?”
那抹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当真是将他衬托得风姿绝代举世无双,可是,却让谢静然心里的寒气猛涌,几乎要用她的内力将穴道冲开,离开他的掌控,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的好。
她不由脱口大骂:“你真是个恶魔!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将你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当做工具,你借端木夜歌的手,除掉所有对你皇位有威胁的兄弟,这样恶毒的事情,你怎么能做得出来!”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感到她要将这些话全部说出来,才能让她心里的愤慨得到纾解,才能让她不至于因为愤怒而丧失了理智,从而破了她的计划。
他听了她的话,却不生气,而是笑得更为灿烂:“恶魔?这样的称谓,倒也不错!只不过,若我不这样做,我又怎能安然地登上皇位?可怜啊,我还以为端木夜歌有多聪明,可是到头来,不还是当了我的一颗棋子,哈哈哈!”
看见他得意洋洋的模样,谢静然心里的愤怒更为的深,禁不住怒道:“你别笑了!你这样狠毒,你终究会有报应的!”
“哈哈,报应?”似乎她说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哈哈冷笑了两声,便低头对她说道:“若真有天,本太子就是天,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让我得到报应?讲完了那些事情,现在,该到了算清我和你之间那笔帐的时候了!”
说着,他便冷笑着看她,眼里冰冷的神色,让她的心里,也似乎瞬间被冻结住,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讷讷道:“我早便说了,是你先对不起我,所以,无论我要做什么,也是没有错——”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他脸上的讥诮之色那般的浓,望着她,满目均是不屑,声音更是冰冷无情地截断了她的话。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我早便说了,这个世上,只有我负别人,没有别人负我的份!所以,若你那时没有背叛我,说不定现在,我还会给你一个好下场,可是现在,你胆敢骗我,还和端木夜歌一起合作,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说,我还会放过你么?”
他的笑那般冷,一直冷入谢静然的心底深处去,他的话,更是让她心里的凉气向上涌起,将她的全身,都冻结于这一片无垠的冰冷中。
她也冷笑了一声,说:“便算我真的没有做这般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便真的会放过我么?你别把我当傻子看,你之前要来接近我,本就是有着目的的,不管如何,你都绝对不会放过我这颗棋子,不是么?所以我又何必要言听计从,不如也算计算计你,起码,也能够看见你摔跟头,那不是很好么?”
听得她的话,他的双眸一紧,盯着她,冷声道:“你早便已经知道,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谢静然摇了摇头,说:“不,我哪有这么聪明!只不过,那时我只是怀疑而已,可是到了那时在大殿上,你将我作为盾牌,从而引开端木夜歌的注意力,让你自己安全逃开之后,我便证实了这个猜想!也就是因为那样,我才没再要端木夜歌对你手下留情,只因我知道,你必定还有着自己保留的势力,也必定不会放过我和端木夜歌!与其等着你来对付我们,不如我们先出手,你说是么?”
“哈哈,好,算我真的看走眼了!”
端木夜弦哈哈阴笑了两声,便再次紧盯着谢静然,说:“可惜啊,你再聪明,也终是再摆脱不了被我继续当做棋子与玩物的下场!”
说完这话,他的脸色忽的变得阴冷无比,一寸一寸逼近谢静然的脸来,似乎要把他全身的冰冷,都全部投射到她身上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阴狠的笑意,只感到心里忽的涌起一阵莫名的惧怕来。
她禁不住讷讷道:“你……你到底要干些什么?你想怎样对我!”
“哼,怎样对你么?很简单!”
端木夜弦说完这句话,便一下子松开她,然后站了起来,望向晕倒在一旁的端木夜歌。
看到他这个举措,她心里一惊,慌忙叫道:“你不要伤害他!你自己说了的,你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的,怎么你现在全都忘了!”
他回头看她,唇边一抹冷笑:“我不会伤害他?敢情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是没有看清楚我的为人呢!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呢?”
谢静然脸色大变:“你真的要这样对他?”
端木夜弦冷笑:“我不但要这般对他,我还要这样对你呢!你和他本就是一丘之貉,对你们两个,我不必手下留情!”
谢静然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一副几乎就要冲过去将他拉住的模样,大叫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已经受了重伤了,你怎么还要对他这么残忍!他是你的兄弟,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拜你所赐,你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若不是她的穴道被点住,看她的样子,她必定会冲上前去将他拉住。
见得她这般激动的模样,他却只是冷冷看着,眼里一副“你不要自不量力”的神色,神情中也是深深的不屑。
他这样的神情,让她心里感到万分的不爽,可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她却只好忍!
哼,她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她也要看看,你到底有着怎样的卑劣手段来对付她们!
他冷冷一笑,说:“是,没想到你也记得,他是受了重伤的!可是也正是拜你所赐,你一直在找我说话拖延时间,让他的伤口迟迟得不到止血,依我现在看来,他若是真的死了,应该是死在你的手上才对!他死的原因,也是被你拖延时间,以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现在端木夜歌的伤,她倒成了主要的肇事者了,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脸皮能够厚成这个样子,简直将白的都说成黑的了。
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一副悔不当初的神情,喃喃地道:“我真的害了他么?如果我不一直拉着你讲这么多话,他就不会有事情了!我真后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这么傻……”
见得谢静然一直在自言自语,端木夜弦眼中的嘲讽之色更为的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而是径直走向端木夜歌。
所以,他自然也是没有看见,在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之色。
他走到端木夜歌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尚自在昏迷中的端木夜歌,眼里掠过一抹冰冷无比的神色。
她也慌忙朝端木夜歌望去,只见他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伤口不知怎么的,血竟然还没有止住,仍然有着汩汩的鲜血,自他的伤口中流出来。
也难怪端木夜弦会说,假若端木夜歌死了,也是被她害死的,只因他的血如果一直这样流下去,那么必定会有流尽的一刻。
她慌忙叫道:“他的血流得这么快,你为什么还不帮他止血?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你的亲兄弟死在你的面前么?”
“对,你说对了,我就打算这样!”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弦只是依旧冷冷看着端木夜歌,却并不回头来看她。
端木夜歌胸前伤口的鲜血流得更为的迅疾,并且在其中,还隐约有着一些惊人的青色光泽,也不知道在他的鲜血里面,到底混合了一些什么。
可是他却一点察觉也没有,仍然是双眼紧闭,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消逝。
端木夜弦蹲了下来,看着昏迷中的端木夜歌,眼里掠过一道诡谲无比的光芒。
她惊道:“你……你真的要杀了他?”
端木夜弦冷冷一笑,说:“我要让他看一部好戏,又怎会舍得杀他呢?”
谢静然心里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叫道:“什么好戏?你又有什么阴谋?”
“什么好戏么?你就慢慢等着吧!毕竟这部好戏,还需要着你的参与呢!”
端木夜弦凉凉地将这句话说完,便伸手向端木夜歌的脸摸去,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只看见端木夜歌幽幽地睁开眼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看着端木夜弦。
但他不过瞬间,便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
他瞪大眼睛看着端木夜弦,喘着气,艰难地说道:“原来是你……原来一切的布置,都是出自你手!我果然太大意太心软,所以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的口中,又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将他之后的话,都全部堵回了肚子里。
他喷出来的那口血,也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绿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得他的话,端木夜弦冷笑道:“是啊,一切都是我的布置!可惜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今天,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也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痛彻心扉的滋味!”
说着,他便抓住端木夜歌的衣领,将他重重一甩,端木夜歌便被迫站了起来,一边吐血一般怒喝道:“端木夜弦,你竟然这般待我,要是我好了,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端木夜弦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好整以暇地说:“那好啊!我就看看,以你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你要怎样,才能不会放过我!”
他的神情中尽是不屑,看着端木夜歌,就像是看着被老猫玩弄着的一只老鼠一般。
端木夜歌何等心高气傲,自然是表情愤恨地回视着端木夜弦,却无奈他的口中,一直源源不断地淌出鲜血来,让他连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端木夜弦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便站了起来,说:“好了,本太子也不跟你们废话了!现在,便到了好戏要开场的时刻了!”
说着,他便又朝谢静然走来,眼神中的危险光芒,闪耀得让她心惊。
而这时,端木夜歌已经勉强支撑着身子,声嘶力竭叫道:“端木夜弦,你要对她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是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
对于他的话,端木夜弦却根本理也不理,只是唇边含着一抹轻笑看着谢静然,仿佛也在看着一只被他玩弄的老鼠,笑道:“你可知道,本太子接下来,要对你干些什么?”
谢静然狠狠瞪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对我干什么!你本来就是个变态,变态要做的事情,我这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哈哈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变态,又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得谢静然的话,他却不但不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他眼里那种冰冷绝情的神色,却令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情,究竟又有多么的残忍无情!
他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望着她,唇边有着一抹嗜血的笑意,淡淡说道:“据我看来,你们两个,可是相当的情深意浓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如让我来当一个拆散你们这对鸳鸯的人好了!你们两个不是都曾欺骗过我么,不是都曾经将我当成一个傻瓜么?所以,现在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欺骗我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看到他这样的样子,听见他这样的话语,谢静然心里已经大略知道,他要对她做些什么了。
她的心里不由稍稍安定下来,他的行为,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模一样,事情的一切,果然都依照她预料中的轨道前行,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静观事情慢慢向前发展,袖手旁观,不加理会。
可是她的表面,却是装作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惊道:“你……你到底要干些什么!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变态,你离我远点,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她一边惊叫,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向她伸出他的“魔爪”,看着他的手渐渐抚上她的脸颊,脸上带着一种绝美却残忍的笑意。
他笑着看她,轻轻地说:“传闻中的你,不是一个极为水性杨花的女子么?怎么到了此刻,你却变得这般的贞烈了?那好,既然你这样的话,那我更是喜欢,我就让我的好弟弟看看,他深爱的女人,在我的身下承欢时,他会有着怎样痛苦的反应!”
话音刚落,他的手,便顺着她的脸,渐渐抚向她的衣领,然后,他扯住她的衣领,重重往下一拉,一阵布帛响起的声音传来,一股冷风袭进她的衣裳里面,她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衣领,已经被他给扯开了,露出她胸前雪白的肌肤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怒道:“端木夜弦,你竟然这样对我,要是被慕容玄焱知道了,你们楚国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么?”端木夜弦淡淡一笑,丝毫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若他看到你和端木夜歌的尸体赤身裸。体在一起,你说,他会有着怎样的反应呢,嗯?”
谢静然这时终于知晓他的毒辣用心了,将他们折磨死,再在他们死后,还要再侮辱他们的清白,这样的一个人,当真的无情狠辣得让人可怕!
她正要出言反驳他时,却只听见端木夜歌的声音歇斯底里传来:“端木夜弦,你不要做伤害她的事情!我并不爱她,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因为互相利用而已,你若是妄想利用她来让我伤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才不会为了她而伤心,若是我想要她,早在秦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我的人了!你还以为伤害她能让我伤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天真了!”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感动,他之前不肯丢下她一个人逃走,就足以证明他对她的关心,可是现在这样的话,又再一次掀起了她心里浪潮。
看来,他对她,也许真的不似他之前一直否定的毫无感情,但是,为什么他明明对她这么好,却要在那个时候,说他并不爱她呢?
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一定要到十分危难的时刻,才会将他的所有心意,都全数暴露出来?
她感到眼眶都湿湿的,很想哭,却偏偏哭不出来。
只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流泪,而是配合着端木夜歌的演戏。
她脸一冷,望向端木夜歌,怒道:“端木夜歌,你说什么!难道我是这样一个随便的女人么?哼,你别得意,你别以为你自己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着利益来往,我才不愿意和你多说一个字!你以前接近我,本就是要来利用我的,你和端木夜弦一样卑鄙,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也是冷笑:“你说得不错,我那时到秦国,本就是因为要利用你,所以才接近你的!你也别指望我会爱上你,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声名狼藉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看着谢静然和端木夜歌相互的言语攻击,端木夜弦脸色却是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言来语往,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看来,他还是不会相信他们的啊!
果然,就在谢静然和端木夜歌将对方都说得极为不堪的时候,端木夜弦才终于开了金口:“哼,你们又何必要白费功夫?端木夜歌,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傻到相信你对谢静然没有丝毫感情!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未免太过自作聪明!今日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你不会伤心又如何?有着谢静然这个绝世美人在眼前,她又曾经骗过我,你说,我会对她手下留情么?”
听着他的话,端木夜歌纵使城府再深,此刻也是脸色微微一变,显然端木夜弦说的话,已经深深撼动了他的心。
谢静然心里却是一暖,看端木夜歌的模样,他的心里,真的是有着她的,不然便不会那般轻易,就为她而动容了。
可惜的却是,不但她看见了端木夜歌脸色的变化,就连端木夜弦,也是看见了。
他冷冷笑了声,说:“你还想骗我?看到你此刻的脸色,就算是傻子,也是能明白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哼,还敢说自己对谢静然没有任何感情,那好啊,那我就尽管看看,你对她的没感情,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再不理会端木夜歌,只是轻笑着看谢静然,说:“接下来的事情,我要让你们两个人极度后悔,你们曾经欺骗过我!尤其,我还要当着他的面,让我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够承担得起这一幕对他的刺激!”
眼看着他的魔爪在她的身上肆虐,端木夜歌的双眼都几乎要从他的眼眶里蹦出来了,但是因为伤重不能动弹,所以他只能嘶声叫道:“端木夜弦,你快放过她!你恨的只是我,为什么还要折磨别人?你不是很想让我伤心么,那你就尽管对我干什么都行,不要将别人也扯进来!”
端木夜弦转头看他,笑了笑,说:“是的,对你干任何事情,也是能让你感到伤心,但是,伤害谢静然,也是能让你感到伤心!只不过,若是对付谢静然,也还能让我尝到报复的快感!既然这样的话,我自然是不会放弃,我当然,要让你尝到双倍的痛苦!”
端木夜歌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叫道:“端木夜弦,你不是人!你竟然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不是人!”
端木夜弦却根本理也不理他,只是看着谢静然,说:“管你怎么说,也是无法打消我的念头!谢静然,你可作好准备了,本太子,可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话音刚落,谢静然便只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他用力扯下,不但她胸前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便连她身体的大半部分,也是再没有衣物来庇护。
见着此景,端木夜歌眼里的痛苦之色更为的浓,声音中已经可以略见嘶哑:“端木夜弦,你不要动她!你尽管将所有的仇恨都加诸在我的身上,你尽管对我做任何残忍的事情,我都毫无怨言,只要你别伤她!”
端木夜弦冷冷笑了声,说:“你放心,等你尝完这种痛苦的感觉之后,我再来对付你!”
端木夜歌叫道:“你不如现在就来对付我!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什么不先来对付我!”
“你给我住口!要是你再敢在这里唧唧歪歪,我就让谢静然更痛苦!”
端木夜弦转过头去看端木夜歌,唇边带着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说道:“不过,倘若你真的想让我放过她,那你就答应我,给我做几件事情,如何?”
端木夜歌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说道:“什么事情?”
端木夜弦唇边的笑越发的残忍,却是淡淡地说道:“你先将这个东西涂在你的伤口上,让你的血止住!”
说着,他便将一个药瓶向端木夜歌扔去,谢静然远远地看着,却只见那是一种具有能够让人成瘾的止痛药,若是用了过量,那便势必会让人对这种药物过瘾。
而现在端木夜弦的意思,却明显是要端木夜歌将这瓶药都全部用掉,就算端木夜歌这次不死,以后也必定会染上这种毒瘾。
其用心之毒辣,当真是令人发指。
于是她慌忙叫道:“你不要!这瓶药,你千万不要涂,你不要答应他的条件!”
可是对于谢静然的嘶声大叫,端木夜歌却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捡起那瓶药来,然后旋开瓶盖,用手指蘸着那瓶药向伤口上抹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的心里当真疼痛不已,真的很想对他说出,她就是真命天女,她拥有着比端木夜弦高多了的武功,她们不必怕他。
可是,她却知道,这些话,她现在根本说不出来!
只因,在未曾考验端木夜歌是否真的爱她的情况下,她不能冒这个险!
倘若端木夜歌对她真的没什么感情,那么假如她暴露出她自己的身份,她必定会遭到不幸,若真是这样,那她要让慕容玄焱实现的霸业,也是终究没有实现的可能。
所以,她惟有看下,端木夜歌是否真有甘愿为她牺牲自己所有的心理,她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端木夜歌,请你原谅我吧,请原谅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吃这些苦头。
眼见得他将这些药全部抹在了自己的伤口上,谢静然的神色间不由痛苦一片,想说话,却偏偏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端木夜弦却是满意无比地看着这一幕,点头笑道:“好,既然你答应我的第一件事情做好了,那接下来,你就再做一件事情吧!”
端木夜歌冷冷看着他,说:“还有什么事,你尽管道来!”
“好,痛快!”端木夜弦一笑,神色忽的变得肃冷无比,“现在你的伤口,想必也是不疼了!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跪下来,乖乖地给我磕三十个响头吧!”
听得他这话,端木夜歌脸色一变,怒道:“端木夜弦,你别得寸进尺!”
端木夜歌淡淡一笑:“好,你既然这般说我!那好,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喜欢的女人,被我折磨的模样吧!”
说着,他便转过身来,手指在谢静然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下滑着,谢静然怒瞪着他:“端木夜弦,你尽管杀了我好了,何必要这样折磨我!”
端木夜弦笑着说道:“你这般美好的一个尤。物,我又怎么舍得杀你?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让你在死前尝到无与伦比的快乐,知道么……”
眼看他的手指在谢静然的胸前肆虐,端木夜歌眼眶欲裂,牙齿紧紧一咬,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叫道:“好,我就给你磕头,你不要碰她!”
“哈哈哈!”端木夜弦得意朝天笑了起来,“端木夜歌,我终于知道你的软肋了!好,那你就给我磕头吧,磕得越响越好!”
端木夜歌脸色越发难看,谢静然已经在一旁大叫道:“夜歌,你不要听他的!就算你这样做了,他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不要听他的了!”
可是端木夜歌却只是望了她一眼,再次咬了咬牙,便扑通一下朝端木夜弦跪了下来!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越发的痛了起来,真的极想脱口而出,让他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告诉他她就是真命天女,但是那丝顾忌,却偏偏让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端木夜歌跪下,向着端木夜弦磕着那三十个响头。
渐渐的,端木夜歌的额头,已经沁出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触目惊心得让人心疼。
谢静然只有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
耳边响起端木夜弦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很好,很好!第二件事情,你已经听从我的命令做好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第三件事情了!”
谢静然心里一颤,睁开眼来,朝端木夜歌望去,只看见他额头上那个不停流血的伤口,还有他眼里隐忍着的怒意和不甘,只感到心如被撕裂般的痛了起来。
她又望向端木夜弦,怒瞪着他,叫道:“你先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们也会让你受到这样的对待!”
“是么?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好了!”
对于谢静然的威胁,端木夜弦一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只是冷冷笑了声,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来,然后又望向端木夜歌,笑道:“现在,我要说我的第三个条件了!你给我好好听着,别再要我说第二遍!”
端木夜歌懒懒看他一眼,眼里的悲愤和恨意,便连我看着,也是不由一愣。
他紧紧咬着牙,冷冷道:“你快说!你有什么阴谋,都快点给我说出来!”
端木夜弦笑了笑,说:“很简单,你方才对我磕过响头了,便证明无论如何,你都已经臣服于我!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再做一件更加臣服彻底的事情吧!”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端木夜歌,就像是看着一个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无比的蚂蚁一般。
他唇边露出残忍的笑,说道:“那你就袒胸露背跪在我的眼前,自称奴才吧!”
这种侮辱,比之先前对端木夜歌身体上面的打击,还要来得深重得多,灵魂上面的刺激,就算肢体上面承受再重的苦痛,也终是无法比拟得上。
所以端木夜歌虽然早便作好了准备,听到了这句话,也是不由气得太阳穴上面的青筋鼓起,牙关紧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着他这个样子,端木夜弦轻笑一声:“既然你不愿意答应,那便真的不好意思了!唉,其实我本来愿意给你机会的,可是奈何,你却不加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这话,他的手指,又再度抚上了谢静然的肌肤。
谢静然不由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在等待着端木夜歌下一步的反应。
假若,他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端木夜弦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不答应端木夜弦的要求,那便真的怪不得她了。
到了那时,也许,为了不让她自己的秘密泄露,她也会一时手辣,杀了他灭口!
别怪她狠毒,只怪他真的不值得她为他暴露出这个秘密来,而为了要让慕容玄焱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可是这时,却只听见端木夜歌含着无限悲愤的声音传来:“你住手!我……我答应你的要求便是!”
谢静然不由有些出乎意料地睁开眼来,将视线向端木夜歌望去,而此时,端木夜弦也是止住了手下的动作,也是有些意外地望向端木夜歌,似乎不敢相信,他会愿意连这样的要求也答应下来。
旋即,端木夜弦便发出一声长笑来,得意道:“好!既然你答应,那我便见识一下,我一向心高气傲的弟弟,会怎样对我臣服!”
端木夜歌咬了咬牙,便伸手去抚向自己的衣领,眼看他的手正要将他的衣裳给褪下时,谢静然心里如被重击,终于知道,他会甘愿为了她,而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乃至尊严!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样的他,又有哪里不能值得相信?
她之前对他的怀疑,是不是太不应该?
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脱口便叫道:“夜歌,你不要听他的!”
听着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不由一愣,手指也停住了动作,抬眸来看她,眼里充满不解。
端木夜弦则是冷笑一声:“你不愿意他听我的,难道,你愿意牺牲你自己,来救回他么?”
谢静然朝他一笑:“我为何要牺牲自己?不要任何牺牲,我们也可以救回我们自己啊!”
说着,她便盈盈地站了起来,将原先被他扯开的衣裳重新弄好,含笑望着他。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眼瞪得老大,伸出手来指着她,喃喃的说:“你……你的穴道怎么解开的?”
谢静然淡笑着说道:“既然是被别人点住的,那我自然有能力解开了!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要为难我们?”
端木夜弦脸色变了变,又是冷笑道:“哼,就算你有本事解开穴道又如何?无论怎样,你的武功,都是远远及不过我,你又能对我怎样?”
谢静然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能够对你怎样,那我就奉劝你作好思想准备好了!”
看见端木夜弦仍是冷笑着,一副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的样子,谢静然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本来在她的心中,端木夜弦本不是这样一个不识时务的人,他能看见她自己冲开穴道,本就应该心生警惕的,可是现在,却仍然在这里给她打肿脸充胖子,这是她认识中的端木夜弦么?
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内情?
她心思一转,看见端木夜弦的神情,又是微微一笑,说:“看来,若是真的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还真是会不相信我有打败你的实力呢!既然这是你逼我的,那我也只好出手了!”
谢静然一副很是无可奈何的模样,让端木夜弦看得更是眼中火起,怒喝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么本事,能够及得过我——”
可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只感到似自平地而起一阵狂风一般,周边的落叶,全数被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势所掠起,在半空之中盘旋不休!
处于这种气势中央的端木夜弦,则是最痛苦不过。数不清的狂风向他袭去,将他卷入在狂风的包围之中,让他的身形,都有种不堪狂风袭来的脆弱感觉。
谢静然轻轻一笑,双袖微微一拂,登时,另外一股强烈无比的劲气再度向端木夜弦袭去。
仿佛天地都在瞬间失色,在她们的眼前,一片飞沙走石,根本看不清楚端木夜弦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她却能够无比清楚地知道端木夜弦现在的处境,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纵使她眼睛看不清楚,她的心里,也是能够无比明了地感觉得到。
此刻的端木夜弦,已经明显不能承受她这般深厚的内力攻击,虽然他的武功也很高明,可是比起她,却根本没有可比性。
现在的他,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招架之功,也是渐渐的不剩许多。
看着他在痛苦地与她的内力抗争的模样,她冷冷一笑,袖子再度一挥,一股更加迅疾的内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端木夜弦袭去。
只听一声惨呼传来,谢静然感觉到端木夜弦的身子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脚下一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苍白无比。
看见他已经身受重创,她也将内力收了起来,收手站在一旁,笑道:“怎么,现在可相信,她是有着能力打败你了?”
端木夜弦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惊道:“你……你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了?”
谢静然笑了声,说:“我一向有着这般高的武功啊!只不过,以你的本事,是没有察觉到罢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之前那样对端木夜歌,所以现在,我自然是要将你交给端木夜歌来好好修理一番了,还希望你不要怪我啊!”
说着,她用袖子轻轻一甩,又是一阵劲风掠过,端木夜弦便被她卷起的这一阵风,一下子就滚到了端木夜歌的面前。
她转过头去,看向已经一脸目瞪口呆模样的端木夜歌,笑了笑,说:“之前端木夜弦对你做过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所以现在,你便好好地报一下这个仇吧!”
听着谢静然这话,端木夜歌并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端木夜弦,而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说:“谢静然,你……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她笑着走到他的身前,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到了现在,你却反而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的脸色有些奇怪,喃喃地说:“你就是真命天女?”
谢静然点了点头:“你说呢?一般的人,有我这么高明的武功么?”
“这倒也是……”他也微点了下头,只是脸色仍然有些奇怪,望着她,说,“这么重要的秘密,你原本是应该只埋藏在心里,连慕容玄焱都不能告诉的,可是……可是你为何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你明明可以将我打晕,再用武功来收拾端木夜弦的,然后再编造出一个理由来骗过我,那样一来,不就再没有人知道,其实你就算真命天女了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看着他这样迟疑着说出这番话来,谢静然知道在他的心里,必定是感到震惊得很,毕竟她和他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便就算是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及不过她和慕容玄焱这般深厚。
可是,她却没有将她是真命天女的这个消息告诉慕容玄焱,而是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也难怪他会感到如此,也许在他的心里,正是有着波澜在起伏不休吧。
既然这样,那她也用不着骗他了,免得让他真的以为,她对他有着什么另眼相看的意思。
于是她笑了笑,说:“你也别这么激动了!其实你应该也知道的,当时我见你被端木夜弦收拾,却一直没有出手,我就是在考验你啊!假如你对我没有什么感情,那么我自然不会在你面前展露这个秘密。可是……你做的事情,真的让我感到很感动,所以,我才会……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也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说道最后,谢静然也感到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了,她这样考验他,让他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和痛苦,料想她这样一句轻飘飘的道歉的话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弥补的吧?
她不由转头去看他,果然看到在他的神色间,有着隐隐的痛楚之意,不由感到心里越发的愧歉难当了。
她想继续对他说道歉的话语,却连自己也知道,那些话语,在她对他做的事情的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所以,还不如不要说的好,再怎么解释,也终究是徒劳的。
可是这时,却只听见端木夜歌的声音传来:“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因为我也知道,你只能这样做!若你身为真命天女的秘密传出去,那么必定会有着无数的麻烦来围绕着你,就算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是及不过这么多的势力包围,所以,你这样的做法,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谢静然讶异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平静,再没有一丝的痛苦,也看不见一点对她责怪,不由讶道:“我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对你遭受的痛苦袖手旁观,你都不怪我?”
他对我一笑:“我早便说了,我不会怪你的,你又为何要一再地解释?再说,你也没有非要救我的义务啊,所以,我更加没有了要怪你的理由了!”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只感到心里一阵温热的暖流拂过,也是对他一笑,似承诺一般说道:“夜歌,以后你有什么麻烦,便尽管找我解决就是,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必定会帮你做到!”
他却是失笑,然后转头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一丝笑谑:“你别说得这么认真,假若我跟你说,我要你帮助我得到整个天下,你会不会答应?”
“呃……”谢静然不由哑口无言,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到她这个样子,伸手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笑道:“我就说了,不要将话说得这么满!其实我也知道,这个要求,你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答应的吧?不管怎样,你要帮助得到整个天下的人,终究是他,而世上的任何人,在你的心里,也终是及不过他的,不是么?”
看着他的笑脸,谢静然的心里,却有着浓浓的歉意,以及隐隐的不安。
端木夜弦已除,他必定是会成为楚国的国君,而到了那时,他和慕容玄焱,便算是对手和死敌了。
而她,却注定只会帮助慕容玄焱,那么终有一天,她会站在和他对立的一方。
到了那时,他之前对她的所有付出与牺牲,他的深情,他的痛楚,他的隐忍,他的包容,是不是都会成为她们永远无法去回望的记忆?会不会,随着她们的对立,而渐渐的,被扔在回忆的尘埃中?
而这一切,却终究是她最不希望见着的一幕。
她真的很不希望,这一段她们共同经历过的,有着无数酸甜苦辣的日子,就这样,被她们遗忘在了往昔的岁月中。
但是,这又是事情发展的必经之路,这一天,无论她怎样想避免,也终究是会有来临的时刻。
真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他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说:“夜歌,现在我们暂时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吧!倒是对于端木夜弦该怎样来处罚,你应该快点下个结论才行。”
听得谢静然在转移话题,端木夜歌也不再提这个问题了,只是淡淡望了一眼端木夜弦,说:“现在他已经成了这个模样,料想也是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叫几个人来,将他打入天牢就是。毕竟他也是我的哥哥,我终究是不能做出杀他的事情来。”
对于端木夜歌突然这般的善心大发,谢静然心里颇有几分吃惊,不由问道:“他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就真的这样轻易就放过他?”
“要不然,难道我也要学他那样,对我进行百般侮辱?”
端木夜歌淡笑一声,望了她一眼,说:“也许,是因为现在我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吧。我也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又变成了这般模样,再怎样,我都不能太心狠手辣,不是么?好了,现在我该去看下,我的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全军覆灭了,你和我一道去吧,待会再叫人来将他给带到天牢里面去!”
他的这席话,让她的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他之所以说他的心境有了变化,说的该是听了她的话之后,知道她和他之间,根本永远也不可能,所以,才会变得这般的心灰意冷吧?
而她,是真的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也只能彻底让他死心,才能让他在以后的日子中,不会再似这般的消沉了。
所以她也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先走吧!”
说完这话,她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端木夜弦,只见他正在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见着她看他,神色一凛,显然是对她颇为害怕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子,谢静然心里越发的疑惑了起来,端木夜弦突然变成这个模样,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心里一动,疾步朝端木夜弦走去,伸手便将他身上的穴道全数点住。
然后,她对他冷冷说道:“你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就算你再多阴谋诡计,也终是及不过我的拳头!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待会,我们就将你抓入天牢里面去,看看你还能不能翻身!”
谢静然刚将这话说完,就只看到端木夜歌也在转头看着他们,表情很是奇怪。
见她也在看他,他朝她一笑,说:“我们走吧,他被你点住了穴道,料想不管怎样,都是无法将穴道解开的,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了。”
谢静然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理躺在地上的端木夜弦,便和端木夜歌一道朝树林外面走去。
这时,他忽的似记起什么一般,疑惑说道:“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我当时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恢复得这么快,是不是你帮了我什么忙?”
谢静然笑了笑,说:“当然是的了!当时你没有注意到么,我一直在和端木夜弦说些毫无边际的话,就是在拖延时间。只因为我之前,在你受伤扶你的时候,已经暗中将我的内力输入到了你对身体里面,那些内力,能够自动帮助你止血养伤,还能自动趋毒。你知不知道,当时那个黑衣人的剑上,可是有着毒药的,所以你的血液里面,才会有着青色,不过,却被我的内力给驱逐了,所以,你现在就能够这样生龙活虎了。”
他仍是一片疑惑:“你将内力输入我的身体里面,让我解毒,难道,你就不怕我知道你有内力么?”
谢静然又是一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的这股内力,根本就是没有人能够察觉到的,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你会知道我有内力的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我一口气替你解答了!”
听了谢静然这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有着你这样一个朋友,看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了他说着的话。
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谢静然真的感到有几分的疑惑,却又是很快便将这片疑惑打入心底深处。
也许真是她多心了,就算知道她只会帮助慕容玄焱成为天下霸主,以他之前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担心了吧。
心暂且放了下来,便和他一道朝树林外面走去。
这里偏静得很,一路上,都遇不到什么人烟,而端木夜歌的那些手下,料想也全部光荣牺牲了,只余下他们两个孤零零的人在赶着路。
并且更郁闷的是,现在端木夜歌身份不比寻常,他受伤的消息,也是不能传播出去,所以她们两个不能走大路,只能走小路,更是感觉憋屈得很。
就这样走着,看见端木夜歌已经因为伤重而气喘吁吁的模样,她不由说道:“你受了重伤,还是走慢点吧,那边好像有个茶寮,不如我们休息下,怎么样?”
他顺着谢静然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在不远处,有着一个简陋的茶寮,于是便点头道:“嗯,我们去那边喝喝茶吧,我也口渴了。”
说着,他们便朝前走去,那个茶寮真的简陋非常,里面只有着一个年轻小伙在料理着生意,屋顶是由稻草铺成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倒是有着几分属于稻草特有的芳香味道。
这里的桌子和椅子也是少得可怜,总共才不过三个桌子,还很像是临时性拼凑起来的。
看眼前的这个茶寮,还真的是有几分像是电视里面演的那种黑店,真让人不得不去担心,在茶里面,是不是也放了蒙汗药。
不过看这个年轻小伙一副乐天阳光的模样,还真的让人无法将这个茶寮,与传说中的黑店扯上干系。
看见谢静然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端木夜歌不由问道:“你在担心什么?这里难道不安全么?”
谢静然皱着眉说道:“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感到这里有些不安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在这里喝茶了吧,我们走!”
如今对于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重视的程度加大了许多,听她这么说,便立马同意了她的猜想。
她一把拉住他,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怎么能只为了这样的猜想,就不让你喝水!你刚才失血过多,更是应该要喝多点水,才能补充失掉的水分,所以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在这里喝一杯茶吧,看那个老板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
端木夜歌无奈一叹气:“就算他是坏人,他也不会将‘我是坏人’这四个人写在脑门上啊!算了,我也觉得他不像好人,我们还是走吧!”
听他这么说,谢静然反而放下心来,笑道:“你难道忘记了,我的武功可是很好的,就算他下了迷药,也是不能将我迷翻,所以,我们根本用不着害怕!”
端木夜歌望了谢静然一眼,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我武功不如你,假如他将我迷翻了,就劳烦你将我送回王府吧!”
谢静然不由失笑,便拉着他一道朝那个茶寮走去。
看见他们两个走进去,那个小伙慌忙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客官要些什么?本店有今年刚收的新茶,味道绝对正宗,两位要不要喝几杯?”
谢静然细细看了下他的模样,纯粹的生意人的脸孔,应该没有什么漏洞,于是便也放下心来,对他说道:“嗯,那就先上两杯清茶吧!”
“客官稍等!”
那小伙点头答应了之后,便转身去端茶了。
谢静然和端木夜歌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个小伙忙前忙后,一副极是专业的模样,便对他说道:“怎么样?我说了他不可能是坏人吧,现在你也相信了么?”
听得她的话,端木夜歌只好叹气:“是!是我太多心了,你说得果然不错!”
他的这话,让谢静然不由哑然失笑,正想出言埋汰他时,转眼却看到那小伙已经将两杯清茶端了上来,对两人笑道:“客官请慢用!”
谢静然点了点头,对端木夜歌说道:“这里的茶,虽然没有当时你请我喝的茶那样好喝,不过现在,也只好暂时将就一下了!你快点喝吧,免得让身子越发的虚弱。”
端木夜歌笑了笑,说:“我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种茶我自然也是喝得下去!倒是你,一向养尊处优的,我倒担心这杯茶,你是喝不下去的吧?”
没想到他到了现在,还要来埋汰她,谢静然颇为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他已经端着茶杯喝起茶来。
他轻轻抿了一口,一副很是回味无穷的模样,咂了咂嘴,叹道:“这茶真的不错,虽然不像顶级龙尾青那样好喝,倒也是唇齿留香,你也快点喝着尝尝吧!”
见他喝了一口,毫无预想中的情况发生,谢静然也放下心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果然是如他所说一般,当真是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这茶还真的极好喝,只喝一口,根本无法体味到其中的美味之处,于是谢静然便再度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又大大喝了几口,直到将一杯茶全部喝光,这才放下茶杯,赞道:“你说得不错,这杯茶真的很好喝!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茶杯向那个小伙递去,可是这时,却只感到身边的气氛,很是不正常!
她心里疑惑,转头看去,却只见端木夜歌正端着茶杯看她,唇边有着一抹轻轻的笑意。
他的眼中,却是带着一丝轻嘲,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已死的人一般。
她心里一个咯噔,又转眼去看那个小伙,只见他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她,摇了摇头,说:“谢姑娘,请恕我不能给你添茶,只因,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喝第二杯茶了!”
他的话音刚落,谢静然便只感到她的头忽然一阵眩晕,接着,便只见端木夜歌唇边冷笑一划,她便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看着她倒在地上,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端木夜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她,眼里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冷笑道:“谢静然,休怪我无情,是你先对我不义的!倘若你不袖手旁观,我便不会遭受那么多的苦痛,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说完这话,他便将手放在嘴边,一声尖啸响起。
登时,自四周的树林中,忽的冒出几个黑衣人来,恍然正是刚才围攻他们的那些人。
便连那个重伤了端木夜歌的人,也在其中。
那个黑衣人对端木夜歌恭敬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端木夜歌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几个,将她带回王府!”
“是,属下遵命!”
那黑衣人躬身答道,便挥了挥手,几个人一起将谢静然给抬了起来。
这时,又有几个大汉赶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那几个黑衣人便将她抬到了马车上。
端木夜歌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做着这些事情,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刚才假扮茶寮老板的小伙走了过来,说道:“太子殿下,她的武功很是高明,这些药对她有用么?”
端木夜歌淡淡道:“就算她武功再好,面对这种特制的化功散,也终是无能为力!天福,你这次干得很是不错,回去之后,我会重重有赏的!”
“谢太子殿下!”
天福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朝端木夜歌谢礼之后,端木夜歌挥了挥手,他也慌忙朝那辆马车走去。
待得没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时,端木夜歌眼里的冷意才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楚,他垂下头去,低低地叹出一句:“对不起……但是,为了楚国社稷,我只能这样做!如果你要怪我,就尽管怪下去吧,毕竟我也知道,我和你,终究是再没可能,便连是朋友,也是没有希望了……”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又抬起头来,望向马车,眼里仍是有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