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让众人既诧异又沉重,王昌隆双目毫无了往日的神采,一张大号双人床靠墙摆放,董事长斜靠在床栏,面部没有表情,似乎在沉思,又似乎毫无感觉的迟滞。
让人惊讶的是杜先礼在这个标间里,为董事长忙前忙后,一边忙着,一边和董事长搭着话。
大家再凝神看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影绰绰的,坐在董事长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双目紧盯着董事长和杜先礼。这个人,是小月的老爸胡大柱,胡老伯同样对大凯达子他们在他的身边毫无知觉。达子心说,这可倒是奇了,俗话说,头上三尺有神明,现在董事长和小杜老板身边不到三尺,就有两层神明盯住他们,且看他们会弄出什么故事来。
杜先礼正在为董事长端上一盘早餐,达子看看盘子里面,是一小碗米粥,旁边是两只葱油烧饼,还有一小碟精致的咸菜。
“董事长,我听说你早点最爱吃这一口,我给您弄来了,您一定要吃一点东西,公司那么大的家业,还要等着您掌舵去呢。”
王昌隆对杜先礼的话没有直接反映,只是从呆痴中缓过神来,口中念叨着,开始是含混不清的,但仔细听就明白了“。。。。。大凯,吴媛,还有达子,你们带着我的孙子,一起都走了。。。。。。”
“董事长,您一定振作起来,您不知道,大天胡老总下了决心不再干了,现在只剩下您冠隆一家了,您只要振作起来,冠隆的事业还能起来。董事长,您不得劲,我喂您吃几口,您一定要吃些东西,不然的话,身体就毁了。”
大家眼见得此时胡大柱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抱完了大天的腿,又去抱冠隆,他抱到哪里,哪里垮台。”说完,气哼哼地扭身离开,从大凯他们中间穿过,出了大门。
大凯几个人目睹眼前这一切,被王昌隆的情形震慑,没有想到这样强悍的一个人,现在精神垮到了这个地步,心中又怜悯,又无奈,怜悯的是这位老人在孤独中展现的对儿女的思念之情,在他念叨大凯,吴媛,达子的时候,几个人的心被重重地扯动,无奈的是任你如何同情他,想帮他个忙,但现在真是天各一方,毫无沟通之道,又如何帮他呢,只能由着这位小杜老板了。
大家转身互看一下,达子说道“这会儿功夫,罗大哥和肖丽跑哪儿去了?”
大凯答道“没准是回家看看去了吧。”
几个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吴媛说道“走,咱们再去看看小月她们吧。”
另一个标间内,小月和小娜坐在一张床的床沿,另一床沿,是胡大柱和王茜,两个影绰绰的人。胡大柱心绪低落地说着小月,“月儿,这两天我看那小子成天来找你,我看他可没安好心。”
小月有些心烦地说道“爹,我现在的心思没在那上面,杜先礼不就是又去抱董事长的大腿去了吗,那就让他去抱,那个人你不要提他好了。”
胡大柱点头说道“丫头你明白就好。”
“爹,”小月眼睛望着胡大柱说道“我一直想问您一件事儿来着,几个月前,有一晚上,我睡着觉,梦中忽然您出现了,告诉我说要我去定制一个假大凯哥,结果我就真的订制了一个,那个假大凯简直太像了。爹,你是不是真的托梦给我,或者那天晚上您真的来了说的那个话,我以为是做梦?”
王茜惊讶地看着胡大柱,胡大柱迷惑地说道“丫头,我哪里给你托过梦,而且是让你定制个假大凯,你这梦做得太怪了。”
小月听了她爹的话,看了一眼王茜和小娜说道“这可真是太怪了。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些说头,可咱们就是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
正当几个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小月她们说话时,他们又听到耳际呜呜的哭声,回头一看,是文子回来了,紧接着,肖丽和罗伟泽也走了进来,肖丽也不断地抹着眼泪。大凯连忙问道“肖丽,你们二人回家了是吧。”
肖丽点了头,呜呜地哭起来,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罗伟泽在一旁心情沉重地解释道“我陪着肖丽一起回她家看看,她的老两口,现在都病倒了,肖老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肖丽妈妈捧着肖丽的像片,像痴呆了一般地坐在沙发上。我们想过去抱住老两口安慰一下,根本接触不到他们,真没有想到,我们回来了,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悲惨事儿。”
肖丽和文子一齐走到吴媛面前哭着哀求道“吴姐,你是最有主意的人,你还有什么办法,让咱们活过来,我们不愿意去那个世界,咱们都离不开亲人,你帮我们想想办法,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真比死还难受。”
吴媛悲痛地看着她们,无奈的摇头说道“我们已经离开了咱们的那个世界,这个现实不能不承认了。
只是我原先以为,咱们回来看看,可以像戴娃当初回来时那样,哪怕是个影子人,起码人们能见到我们,能和我们交流一下,但是,现在咱们回来了,可并没有具备那个本领。”
达子和大凯全神贯注地听着小月她们谈话,肖丽她们进屋,并没有太注意,大凯心想,小月尽力回想当初的一些蹊跷事的细节是对的,因为这些蹊跷事儿,都可能有些来头。
想到这儿,大凯也搜肠刮肚地回想起自己以往的事儿,哪一条哪一项是被自己忽略了的。
他的目光无意中投向小月,发现小月的胸前,亮起一束他非常熟悉的光线,他仔细地向小月的胸前看去,发现小月的胸前,竟然戴着他的那枚胸章!
大凯伸手摸自己的那枚胸章,这才发现,那枚神奇的胸章,不知在什么时间消失,而奇妙地挂到小月的颈上。大凯啊地叫了一声,将一只手拍向达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