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启宇黑着个脸道:“刚才沈府的大夫说七皇子已经没几日了,你们怎么看?”说完在场的几位太医扑通一声就都跪了下来,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刚才那位太医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等无能,七皇子......七皇子这病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啊!”
云启宇瞥了几人一眼,转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云寒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吗?接着又问道:“七皇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一位太医回话道:“回皇上,七皇子只是晕了过去,应该很快就能清醒。”
“拿些伤药来。”云启宇看着云寒汐脸上的那个红印心中满是愧疚,不多会儿伤药便送到了云启宇手边,云启宇挥退了所有人,独留二人在房里。
云寒汐缩在锦被里看上去甚是瘦弱,云启宇记得自己那晚那么粗暴地对他一定留下了不少的伤。云启宇走到屋角,将炭盆中的炭火拨弄了一下让它烧得更旺,这才回过神掀开了锦被的一角。
怕云寒汐冷着,云启宇运功催热了自己的体温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解开他松松垮垮的素色长袍。果不其然,苍白瘦弱的身体上满是那晚自己留下的痕迹,云启宇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为什么当时自己就不能轻点儿呢!记得侍卫来禀报时说他像是站都站不稳了,那他又是怎么独自一人走回来的呢?
云启宇咬了咬牙,轻轻地为云寒汐上着药。最骇人的莫过于手腕,两只手的手腕都一片淤青,是云启宇用力挟制住他不让他动弹时留下的,淤青已经发紫,在雪白的皮肤上甚是突兀。
云启宇抬起云寒汐的手腕擦着药膏,伸手握了一下那纤细的手腕,轻松地握住了还能有空隙,记得原来握起来是刚刚好的。修长的手指自然地向手心弯曲,云启宇摊平了他的手放在手心,来回抚着他掌心那条狰狞的刀伤,云启宇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只是看见了就满满都是心疼。
顺着那掌心往上就是密密麻麻的刀痕,从手腕一直到了手肘,已经好完了只是那伤疤看着却是触目惊心。云启宇死死皱着眉头,这些伤明显是故意而为之,他为何要这般对自己呢?云启宇突然觉得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好多事情,当年他离开他时都是好好的,如今再见却已是伤痕累累,这些年他到底有怎样的遭遇,又受了些什么样的苦?
云启宇突然觉得,关于云寒汐他还有好多的事都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这些年他过得有多艰难。从小深爱着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所伤,但是还是坚持用他的方式默默地为自己付出,自己没能给他幸福,倒是他用瘦弱的肩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当年云寒汐中毒他昏迷时不安的模样,醒来后那不知所措的眼神,想起了那总是蜷缩起的身影。想着想着泪水溢了出来,滴落在云寒汐雪白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