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清在顾琉萦心中是无法与他相比的,她自私了一回,不能再自私第二回。
顾琉萦点点头,抬步向西边走去。她看着这桃花林,桃花虽然开得娇艳,却不够有生气。
她打量着这桃花林,不是很大,约莫近百棵桃树,她不经意的扫视到了树根,这才发现这的土都是松散的,不禁疑惑,桃树不用松土的,不会连这点常识这巡抚的下人都不知道吧。心中了然难怪这这桃花虽娇艳却无生气。
“齐先生,怎么这的桃花树土质如此疏松?不会是哪个无知的下人给它们松土了吧。”
齐先生闻言想笑,却终究笑不出来,轻叹口气:“边走边说吧。”
顾琉萦轻轻点头与齐越并排走着。
“并非下人无知,只是这些桃花树都是清儿专门移到书房前来的,他说,顾姑娘喜欢桃花树,他看书看得累的时候便抬头看看窗外的桃花林,这样他便有了动力继续下去。”齐越说的无奈。
顾琉萦心中却难言滋味,他的用心她如何不懂,可他越是如此,顾琉萦便越是无法面对他。
她可以狠心,她可以绝情,她可以戏弄那些垂涎她美貌打扰到她的人,甚至可以把他们送进大牢。可有几人知道,其实她并不快乐。
她不喜欢田清,她可以拒绝他,可以决绝的让他走,可女子都是感性的,她,现在突然有了丝不忍。
“齐某不能要求顾姑娘什么,但是顾姑娘既然不喜欢清儿,那便决绝的让他死心吧,现在的清儿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这虽不是顾姑娘的错,但却是因你而起的,希望顾姑娘履行承诺,尽力而为。这已经是书房了,顾姑娘进去吧,我便不进去了,我也去履行承诺去铜陵县接受付大人的处罚。”
齐越说完向顾琉萦伸开了手,顾琉萦见此疑惑,微蹙眉。
“解药啊,顾姑娘不会是怕我拿了解药就不去铜陵县了吧。”齐越收回手,“也罢,既然顾姑娘信不过我,那便等你回去铜陵县了再麻烦送来大牢吧。”
顾琉萦恍然大悟,看着齐越转身离开的背影,道:“那并不是毒药,自然不需要解药,不过是些面粉而已。”
顾琉萦说完便转过身向书房走去。她跟齐越虽相交不深,可她相信他是一个守承诺的人,相信他会去铜陵县的。她信他,所以她告诉了他实情。
齐越转过身看着顾琉萦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笑,不知是苦笑还是赞赏,轻声道:“若你喜欢清儿多好。”
继而又摇摇头:“你怎么会喜欢清儿呢,你的心太大,你的天太高,清儿你怕是看不上的。你若真接受了清儿怕是才真的害了他。”
顾琉萦轻声推开门,其实她很羡慕田清有个这么疼他的舅舅。她父皇母后虽然也疼爱她,可皇宫的亲情最是淡薄,很多的疼爱都是不纯粹的。
就像她父皇对她母后那般,外人传言她父皇独宠她母后,可顾琉萦却知道,她父皇并不如传言那么爱她母后。至少,她未见他们有过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她总是觉得她母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父皇,可她父皇却总是很少正眼看她母后,甚至有的时候她在她父皇看她母后的眼里看到了厌恶。
她不知道她父皇和母后之间是怎么回事,她曾问过她的母后,她母后当时便哭了,只说了句:“萦儿,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不该问的不要问。”
顾琉萦很少见她母后哭,在她眼里,她母后是一个温柔却坚强聪慧的女子,极少落泪。也从未见她母后如此凌厉的对她说话,所以从此之后她再没问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