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真的让她很崩溃。
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无处不在的暗箭,身边两个心计极重的男子...
“我没有那么卑鄙。”花叶熙轻叹,没想到她会如此敏感,早就预料到了一切:“阿瑶,你果真不记得了...”
“阿...瑶?”林夕若念了半响,陌生而熟悉,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神,十分扫兴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阿瑶...还是该叫你‘夕若’?”花叶熙白袍拂过花林,洋洋洒洒的花落了下来,慢慢开始诉说那些被深埋的过往:“我并不是个完完全全的水玉人,我的母妃是巫族人,是巫族族长的女儿...”
“我知道。”林夕若倒是一点情调都没有,直接打断:“说重点!落雪曾经提及过。后来呢?巫族之人不是不能与外族之人通婚吗?”
“巫族之人大多有着绝色容颜,却不长命,我的母妃当年出族历练,被父皇看上,竟打破照例,封了宜妃。这样的荣宠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母妃的绝色容颜加之盛宠,被不少后宫妃子嫉妒,多次想暗下毒手,而我却在这样的时候出世了...”
“可是母妃不知糟了什么暗算,我不仅是早产,而且母亲也差点因此丧命。因为是个皇子,颇遭那群女人绕舌根,偏偏父皇多疑,竟怀疑母妃不贞!”
花叶熙不知觉中攥紧了拳头,恼怒地将一地落花纷纷扬起:“母妃自小与世隔绝,自然生性纯良,又怎么能够躲得了那些明枪暗箭?!最后,却不得已为了保全我,投河自尽...”
“对不起...”林夕若看他一脸哀伤,握紧他的手,略有歉意:“我不该多问的。”
“可是父皇却疑心母妃心下羞愧,这才自尽,又加之后宫多舌的女人吹了不少枕边风,对我越加疏忽,再后来,水玉战败,便将我派到敌国做了质子...”
“你是伯糠?”林夕若记忆慢慢清晰起来,一个小男孩的形象显得若隐若现:“你是陌兮园的小男孩?”
“那时候,我到了敌国,作为战败国的皇子,自然受了不少凌辱,性子便愈发安静起来,便很少再出园门...”
荷花飘香,林夕若顺着他平淡的语气不自主的想起了当年他们相遇的情景...
那时候,她献计赢了水玉,那些老匹夫们没再为难她,她得了先皇恩准,在宫里乱晃。
如现在一般,她的方向感从来就没有好过,只是顺着风向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子里。
园门紧锁,而她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读书声。
心下好奇,小孩子家的顽皮冒上来,便也不管自己几斤几两,径直翻了墙进去。
事与愿违,对于爬墙这玩意,她的确不是很擅长,刚攀爬了一半的时候,衣角就被缠在墙上长长的藤蔓勾住,不上不下的就勾在了上面。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她当时就吓得大叫,眼泪鼻涕蹭了一衣服。实在是很难想象,这就是当时在朝堂上与众位大臣辩论,将大臣们说得哑口无言的女孩子。
她正哇哇大哭着,那时在里面读书的男孩刚抬头便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笑的乐呵。
“我第一次见你,就见到了如此滑稽的场面,费了好大劲才将你救下来,而你却没心没肺的,还骂了我一顿...”花叶熙好像是想到了当年的场景,忍不住勾起唇角。
“谁让你取笑我来着!”林夕若气的嘟起嘴,好似也被这开心的气氛感染,接连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黯淡了眼眸。
“阿瑶,当年你为什么要骗我?”花叶熙想到这些年他找她的历程,看她闪躲的眼神,一把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你要不告而别?!”
“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吗?”林夕若一紧张,神色慌乱的把他推出阁楼:“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