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无聊的盯着墙面看了约莫两个时辰,心中暗暗咒骂着夜宫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又极其不安稳醒来了。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安竹远那事,也不知到底出宫几天了,真是一团浆糊,林夕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抬头,不好气的道:“喂,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呵呵”夜宫昊只是轻笑两声,拾了一套女装给她,“穿起来吧!”
“啊?”林夕若又是一愣,继而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双手反扣道:“那个...你不出去吗?”问了,又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样不争气,看他这样子是有要出去的意思吗?
“为何?”夜宫昊的回答虽在林夕若的意料之中,却也让她顿时愤怒不已,“放心,为夫不会嫌弃的。”
“你!”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夜宫昊的身上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林夕若看着他没事人的样子,气恼的瞟了他一眼,“乎”的一下,用劲的拉开了屏风。
夜宫昊看着她这副模样,悠闲地坐到椅子上。
不一会儿,林夕若就已经整装坐到了镜子面前,她简直佩服自己,往常穿个衣服至少得磨半个时辰,今天居然...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啊!不过,她可也不想每天被这么激发“潜力”啊!
感慨了半天,林夕若又开始发起愁来,早知道,她就不留这么长的头发了,忽然有些想念碧云了,碧云啊,你在哪儿啊?
林夕若瞅了瞅手上的梳子,学着样子梳了几下,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绕起发髻。
夜宫昊看出她的窘迫,手里扇着不知哪儿来的玉扇,“小若儿可是不会梳吗?”
“要你管啊?”林夕若没瞧他,狠狠的把梳子摔到桌上,好像是把那梳子当成是夜宫昊一般,“难道你会梳吗?”
“怎么不会?”夜宫昊一刻工夫夺了桌子上的梳子,利落的将林夕若的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流苏髻,选了个淡色的簪子,钗了上去,镜中看去,倒也明媚动人。
林夕若竟是一句话没说出来,不是她不想挣脱,只是这般梦中的场景,是她幼时便向往的琴瑟和谐,她不想,也舍不得拒绝。
夜宫昊却是出了声:“怎么,若儿?莫非是满意的说不出话了吗?”
林夕若闻声而醒,令人惊异的安静,竟是头一次没反驳回去,慢条斯理的拿下发间的钗子,青丝散落开来,夜宫昊心里顿时失落落的,但也还是笑道:“咦?小若儿长了志气,该不会是要自己梳吧?可别等到夜深人静再弄好啊!”
林夕若轻轻的梳着散落的发丝,只是瞥了他一眼,心中却再也不能平静,为什么,刚刚她竟会有一种想要和他过一生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傻了吗?帝王家是没有幸福的啊,为什么,她会想,就这般一直过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好像是执着了千年的执念,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不该这样的,她该一心一意辅佐于他,不该再动其他心思,然后寻个契机,出宫平静的度过这一生,他,不会是自己的良人的。
这般想着,林夕若释然了不少,挑了个最简单的垂云髻梳好,虽说技术实在是不咋样的,但好歹也能勉强出去见个人了。
弹弹身上零落的发丝,林夕若站起身来,迎上夜宫昊望向她的目光,从眉间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走吗?”
“嗯,”夜宫昊本来是想再笑她一番,可在看见她美如星辰的眼眸时,也霎时忘了整个世界,稍愣了一下,跟上她的脚步,去了佛堂的正殿。
“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希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祇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大殿里伴着木鱼的敲打声是一片念经文的声音,庄严肃穆。
忘尘站在一边,和珂尘好像是在说着什么事,珂尘的脸上一片凝重。
夜宫昊进了殿,那珂尘站到了一边去,只听得忘尘嘱咐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先下去做吧!”
林夕若听得不明所以,刚刚夜宫昊在路上告诉她是忘尘救了她,这么看来,忘尘应该就是那个殿中穿着袈裟的和尚吧!不过好年轻啊,她本来还以为应该是个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呢!这么年轻就是得道高师,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她还在打量着,夜宫昊却是已经和忘尘见过了礼,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若儿又在发什么呆?”
林夕若自是也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过去,抬头看见忘尘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刚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心口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