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蓝庭苦笑,要是在宫里像在宫外一般放肆无忌,怕是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越瀚明砍得,在这里,自然是小心为妙。
皇宫的船坞依湖而建,湖畔边上杨柳依依,随着风儿,轻轻的抚起柳絮,舞在半空中,倒是让人惬意的很。
夜蓝庭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对着李默然说道,“师父,这里可是比王府里的船坞好上百倍啊。”
“是谁在说本王的不是?”越瀚阳从船坞里的一座假山后转了出来,直接对上了夜蓝庭的眼,几日不见,他也消瘦不少。
“朕还以为是谁,竟敢在这皇宫里如此无礼……”越瀚明笑着出声。
越瀚阳给越瀚明施礼,“臣弟叩见皇兄。”
越瀚明笑容更是得意,“好了好了,瀚阳起来吧。”
越瀚阳依旧拱手,“谢皇兄。”
越瀚明看着他,“几日不见,你倒是清瘦了些许,还留起了这淡淡的胡渣子,看起很是颓然,怎么,近日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越瀚阳看着夜蓝庭,含笑回道,“只是臣弟平日里感情太过于顺畅了,如今这老天看不过了,让臣弟狠狠的失意了一场。但是,也无妨,终有一天,臣弟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越瀚明何等聪明,顺着越瀚阳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夜蓝庭,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中却顿时舒坦了些许,前些日子想要纳了夜蓝庭入宫为妃,不也遭拒了吗?此番越瀚阳也吃了闭门羹,倒是让他心中郁结的心情稍稍平了一些,“瀚阳,平日里看你春风得意,想不到,你也有佳人求不得之苦啊!”
越瀚阳淡淡笑道,“皇兄,您就莫要笑话臣弟了。柳永的《蝶恋花》如是写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臣弟此番算是真真体会了一把。”
闻言越瀚明“哈哈”笑起,“谁也当朝最受宠的越王爷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词不是就吟的挺好吗?”
越瀚阳无奈,“感情终究把臣弟也变成了一个诗人,一个风雅之人。”
越瀚明淡笑着,显然心情不错,“平日里的佳宴,你都是踩着点来的,怎么今日却是如此之早?”
越瀚阳苦笑连连,“思念佳人,故而早早来瞧瞧。”
夜蓝庭微微别开脸去,此时,她还是不太愿意见到越瀚阳。
李默然瞧着越瀚阳,又瞧了瞧夜蓝庭,心中暗叹,“原来如此。”
越瀚阳等人立在杨柳之下良久,也没有见谁再次开口,夜蓝庭轻叹一声,“皇上,前些日子事忙,都忘记了给皇上备下见面礼,不如皇上就将这船坞借与民女,待到宴席开始之时,劳烦公公前来知会一声,民女自然前去。”
越瀚明一愣,向来都是他赏赐别人,别人都是上贡一些上好的奇珍异宝给自己,第一次听说还有什么见面礼,这让他在心中有了些许的期待,含笑道,“好,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你准备就是了。”
李默然也朝着越瀚明施了一礼,“皇上,臣这劣徒向来怕安静,臣怕让她一个人在此,会闷坏了她,还请皇上恩准,让臣也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越瀚明点了点头,“恩,那就这么办吧,宴席开始之时,朕再派人来带你们过去。”
李默然和夜蓝庭齐齐施礼,“谢皇上。”说罢,就请辞朝着船坞大院走去。
越瀚明意味深长的看着越瀚阳,“瀚阳,你是随着朕前去景秀宫呢?还是也一同留下。”
越瀚阳自嘲道,“臣弟留在这里作甚,只会添乱罢了。还不如与皇兄一同去下盘棋,岂不是更加乐心?”
越瀚明拍了拍越瀚阳的肩膀,“也是,我们也许久没有一同下棋了,朕倒是想要看看你的棋艺是否见长了。”
越瀚阳拱手讨饶,“臣弟再怎么长进,也是定然要输于皇兄老大一截的,还望皇兄能够手下留情,给臣弟放些水才好。倒不要叫臣弟输的太过于难看了。”
越瀚明“哈哈”笑起,“瀚阳,这棋盘如同战场,怎能相让?你若是不想输的太过于难看,平日里就少去那些胭脂花粉太多的地方,多加练习,也不至于怕你自己输得太过于难看了。”
越瀚阳笑道,“皇兄,您看臣弟此番还能得意的起来吗?古人常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此番到了臣弟身上,却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的很。”
越瀚明同情的拍了拍越瀚阳的肩膀,“走吧。”
越瀚阳点了点头,再次回头看了看夜蓝庭前去的方向后,才慢慢的跟上越瀚明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