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连忙用衣袖将脸擦干净,平静了下才出了院门。
“小姐,她怎么办?”处理完了胡妈妈,木香看见依旧跪在地上的绿萼问道。
流水摆摆手,“绿萼你走吧”
绿萼直挺挺的跪着一动不动,“齐王殿下说了,若是郡主不要我,我也不用回去了,自裁就行了!”
说着一把拉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喉咙刺去!
“等下!”流水连忙喝止,该死的,竟敢以死相逼?!心里一团怒火蹭的冒了上来,恨声道,
“要死麻烦你滚回齐王府再死,要不您出了相府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你是上吊,投河,服毒都行,就是别在我眼前OK?”
绿萼倔强的拿着簪子抵着脖子,眼泪汪汪的道,“齐王说了,我以后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郡主不要奴婢,奴婢就是做鬼也会跟着郡主的!”
“噗”流水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又喷了出来,不是吧,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做鬼也不放过你?!她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吧?做鬼也跟着她?要不要这么渗人啊?
绿萼手中的簪子说着又往脖子上刺进了几分,已经有鲜红的血丝慢慢渗了出来,一脸悲壮的道,“奴婢感谢主子的厚待,奴婢先走一步”
说着就要猛地将簪子刺入。
“等一下!”流水大喝一声,气鼓鼓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她知道绿萼刚刚说的话是演戏,却也知道,若是她不阻挡,绿萼的簪子却一定会刺入自己的喉咙!该死!竟敢逼她至此!
而更该死的是,在这真真假假的演戏间,她竟然不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流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被气的着实不轻,绿萼眼中闪过一抹惭愧,不敢看流水的眼睛。
“好!”流水大喝一声,“绿萼是吧?你非要做本郡主的奴婢是吧?好,那本郡主现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立刻去完成!”
“郡主只要不赶奴婢走,郡主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绿萼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应声表态道。
“好,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妓院给本郡主找十个又老又丑的妓-女来,另外再给本郡主找十个小倌一起带来,半个时辰之内若是办不好,你也就不用回来了,爱死哪去死哪去!”流水大口的喝着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跳动着两簇愤怒的火焰,司慕辰!你敢派人监视本郡主,我苏流水一定会好好回你一个大礼!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绿萼已经将人全部都准备好了,流水早已备好了马车,看着那一堆歪瓜裂枣的妓-女小倌,暗叹司慕辰的人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这些丑八怪!当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齐王府去了。
齐王府离相府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当流水到门口的时候,齐王府的门口正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四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咋一看平凡无奇,若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人眼眸极亮,太阳穴隐隐外凸,那是内力深厚的表现。那人一见流水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小的福禄,是齐王府的管家,王爷一早吩咐了奴才在门口等着郡主,郡主这边请!”
流水微微滞楞了下,没想到司慕辰竟然已经知道了,当下狠狠的瞪了一侧的绿萼一眼,毫无疑问肯定是这丫头通风报信了。
绿萼耸拉着脑袋,心里暗自腹诽,搞这么多妓-女小倌进齐王府,她不提前给主子报备一声,主子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走吧”流水应了声带着人就往里走,
饶过几道花廊后众人进入一个大花园中,司慕辰一袭墨色锦袍,正和司慕睿对弈,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阳光从侧面照射过去,映衬的司慕辰脸颊明暗一片,线条深刻俊美好似天神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流水身后响起一片抽气声,绿萼找来的这些妓-女小倌都是些歪瓜裂枣的货色,常年没有几个恩客光顾,何曾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子,一时间都看傻了眼。
“爷,清惠郡主来了”福管家弓着身子轻声道。
“流水姐姐”司慕睿看见流水欢呼一声,一把扔掉棋子奔了过来,天使般的脸孔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流水身后响起了更大的抽气声,有几个定力比较差的已经惊呼出声,眼冒桃心,好一个如玉的公子哥啊!
司慕睿上前一把挽住流水的胳膊嫌弃的看了看流水身后的众人,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流水姐姐,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个丑八怪?!”
流水微微一笑,没理司慕睿端直上前走到司慕辰跟前笑道,“齐王殿下。”
司慕辰目光一闪,刀削斧刻的脸上扯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郡主好。”
流水呵呵一笑,上前自来熟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的道,“本郡主今日前来是有几个事情不明,想请教王爷一二。”
司慕辰优雅的抿了口茶,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郡主请说。”
流水脸色一变,指向一旁的绿萼挑眉道,“她是王爷的人?”
“以前是”司慕辰笑容优雅。
流水狠狠的瞪着司慕辰怒道,“司慕辰,你安插眼线到我身边想干嘛?!”
司慕辰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哈哈”一旁司慕睿忽然笑道,“本王赢了,绿萼给钱!”
说着跳到绿萼身旁就要伸手要钱。
绿萼无语的看着司慕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那该死的赌约啊?!
见绿萼无动于衷,司慕睿眼眸一瞪,怒道,“绿萼你不会是想赖皮吧,本王说了你会被流水姐姐发现,你还不信!给钱给钱!”
说完之后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惊惧的向流水看去,果然看见流水黑沉的想要杀人的脸!
“司慕睿!”流水大吼一声,该死的,这事竟然司慕睿也知道!
司慕睿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流水笑的狰狞至极,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刺杀的那人是不是也是你们安排的?”
司慕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原本我们是想让绿萼卖身葬父来着的,谁知道有人刺杀就……”
司慕睿越说声音越低目光闪躲,却又忽然想到一事,脸上瞬间又洋溢起兴奋的表情,“流水姐姐是怎么发现绿萼的?”
流水对上绿萼同样询问的眼神冷哼一声,“你不觉得你挡匕首挡的太准?捏冬梅捏的太稳了么?”
绿萼一愣,瞬间明白过来,不错,流水遇袭的时候不说,可是冬梅自尽时,咬舌的动作极快,她却在第一时间准确的捏住她的下颌,若不是有功夫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准!”
当下看向流水的眼眸又惊又叹!
“行了,我不是给你废话来的”流水瞪了司慕睿一眼,对司慕辰笑道,“本郡主多谢王爷的好意,可是能不能麻烦王爷的手不要伸那么长?绿萼我可是完整的给你带来了,现在死呀活呀的和本郡主没关系了,少在我跟前要生要死的。”
说着哼了声。
绿萼一听咕咚一声跪了下来,惊呼道,“郡主……”
司慕辰面色不变,淡淡道,“齐王府不留无用之人”
绿萼目光一暗,深深的看了司慕辰一眼,二话不说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匕首来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口!
那匕首狠辣决绝不带一丝犹豫,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银弧眨眼就到了绿萼胸口,流水惊呼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司慕辰对属下竟然如此无情冷血。
匕首的尖端已经刺入绿萼的衣衫,流水甚至能清楚的听见锦缎断裂的声音,不难想象下一秒血花崩迸裂的场景。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司慕睿一掌拍了过去,将绿萼的匕首生生的震开几寸,匕首狠狠的刺入绿萼的肩膀处,绿萼身子一转,眼睛眨也不眨的一把将匕首拔出,一道血箭瞬间喷涌而出,绿萼就似没看见一般,握着匕首对着心口就又要扎下去!
“够了!”流水低喝一声,气的浑身颤抖,“我不是给你说了要死你死远点不要死在我跟前吗?!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绿萼身子一顿,却没有说话,只是见司慕辰依旧风轻云淡的喝着茶,眼中再次划过一抹决绝的光芒,刚刚顿住的手又狠狠对着心口而去!
“住手!”流水彻底的愤怒了,恨不得一杯茶泼到司慕辰头上,怒吼道,“司慕辰!”
司慕辰淡淡一笑,“郡主不要的,留着也是无益”
“你!”流水指着司慕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对绿萼一挥手,怒道“滚滚滚!滚回雅阁去给本郡主抓黑衣人!若是抓不住,你就有多远死多远吧!”
绿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当即对流水叩谢了站在一旁。
流水气鼓鼓的瞪着优雅淡然的司慕辰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抓起一旁的茶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喝完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拿的是司慕辰的杯子,眼眸一转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王爷慷慨大方赠与本郡主那样武功高强,忠心耿耿的奴婢,本郡主当然要回礼一下!”
说着对院子里的那十个妓-女一招手,那些人吃吃笑着走了过来,今天真是太好命了,竟是是来伺候齐王殿下!天哪!这样俊美的男子她们可是见都没加过啊!一时间媚眼横流,众人抢着往过来挤,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传来,司慕辰不由的皱了皱眉,
“本郡主为感谢王爷的深情厚谊特准备了十名当家花魁还请王爷笑纳!”
司慕睿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样的货色也是花魁?在妓院烧火都没人要好不好?不知道流水姐姐从哪翻出来的,快恶心死人了有没有?!
司慕辰脸色瞬间黑沉下来,“本王不喜女色。”
流水呵呵一笑,笑容比烟花还绚烂几分,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光,
“没关系,王爷不喜女色,本郡主还准备了十个温柔小倌,啧啧啧,这一个个长得别提多俊了……小倌若是不喜欢,还有娈童,娈童若是不喜欢还有太监……这么多选择,总有一款适合您!”
“噗”司慕睿好容易憋住的一口茶再也憋不住的喷了出来,总有一款适合您?!哈哈哈哈哈,流水姐姐太搞笑了!
流水一个眼波射-来,“怎么,睿王也想选一款?”
司慕睿连忙别开脸去,生怕流水怒火蔓延到他这,也让他选个适合的,只是怎么也憋不住笑,肩膀不停的耸动着,脸颊憋得通红。
流水对院子中站着的那一堆人一指,“本郡主让你们来就是让你们伺候齐王殿下的,今夜谁能被王爷看中,谁伺候的好,银子加倍!”
那些人早被司慕辰俊美的容貌迷得七荤八素,这会一听还有银子可以拿当下不再矜持,娇笑着就向司慕辰扑去。
司慕辰面色一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黑衣人,清冷的眼眸一扫扑来的众人,“唰”的一下抽出长剑横在众人面前。
“哟!这是怎么了?这两位帅哥可是嫌弃本郡主没顾虑到你们?没事,这二十个若是不够,本郡主待会再弄个四五十个来,保证你们主仆三人夜御七女还有剩的!”
流水冷笑一声,她就不信司慕辰会当场杀人!对被黑衣人震住的妓-女们一挥手,“还不上都等什么呢?!”
原本滞楞的众人瞬间又笑语嫣然的,一边挥舞着手帕一边就又扑了上去。
“爷,您这东西可吓着奴家了,良辰美景的,咱们还是先拿把这东西丢开弹弹琴唱唱曲的好!”为首的两人娇笑着伸手去拉司慕辰面前的黑衣人,想先把这两人拉开了再说!
不成想,人还未靠近只听“刷刷刷”一阵响声,靠的最近的那女子浑身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剑芒中,再看去,女子身上只有三点部位挂着几缕破烂的布条,其他的衣衫竟已全部被剑削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