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钱的,你就是个畜生!”项沈氏痛斥。
胡夫人也脸色发青。“钱老爷,教训侍妾也该有个度,你这是把她往死里打么?人命关天,快松了你那皮鞭子!”
钱多多倒是松了皮鞭。
惠敏立刻拉风箱般吸气、咳嗽,嘴里破碎而嘶哑的冲项沈氏喊着:“姐,救救我,救我出去……”
好惨。
闻者落泪,听者动容。
项沈氏捂着冷知秋眼睛的手直哆嗦。
“怎么样?项老弟,小姨子,哦,还有小美人儿,钱某人的侍妾给你们助兴演戏,够不够卖力啊?”钱多多得意的笑。
项家夫妇目眦欲裂。“卑鄙无耻!”
“什么?我卑鄙无耻?呐,今儿特别请了胡夫人来做个见证,我钱某人可从来不会强取豪夺,都是以、德、服、人的。给你们七天期限,七天后不见地契来换人,那么对不起,钱某就天天拿这丑女人泻火,今儿这样的戏码,那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我有的是手段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钱多多说着,阴恻恻笑得糙厚脸皮直抽抽。
“我们走!”项沈氏拉着丈夫和儿媳的胳膊就走出花厅,牙齿却磨得吱吱响。
“记住,我要的是你们心甘情愿把地契拿过来,别到时候说我钱某人不仁义——对吧,胡夫人?”钱多多冲胡夫人眨眨眼。
他得意洋洋送到门口,抱胸斜睨着冷知秋的背影。呀!这小美人真好身段,纤细柔软,天生适合被男人压在身下好好疼宠……
当下没忍住就开口调戏:“喂,小美人儿,有空多来我这里玩啊。”
厅内,沈芸缓缓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旋即又睁开,挥手叫人抬走惠敏,转头对胡夫人淡淡一笑。
“姐姐,吓到你了吧?都是些下贱的人罢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前时我家老爷得了件金镶玉的菩萨,想着送给姐姐供养,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胡夫人回了回神,掏手绢在鼻梁上按了两下,拭去些冷汗。
却听花厅外冷知秋回道:“钱老爷,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此刻每做一件坏事,每说一句无德的话,都是在给他人积福,给自己造孽。”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丫鬟哭着跑来,远远的喊:“老爷不好了,智大爷刚刚尿了裤子,这会儿非要拿剪子去剪……去剪……”
那丫鬟又是哭鼻子,又是害臊,脸涨得通红。
钱多多瞪起铜铃眼怒道:“剪什么?你这贱婢连句话都不会说么?”
一提到他那个儿子,他就肝火焚烧,恨不得拿起菜刀去杀人。
那丫鬟终于咬唇说明:“智大爷要剪了自己的命根子……”
“啊?!”
钱多多急了,忙冲向园子深处。儿子再傻,再疯,那也是他唯一的儿子,钱家传宗接代的独苗,要是把命根子剪了,那钱家就绝后了!
另一边,沈芸也紧跟着疾步跑出厅来,终于没了冷静淡定,露出慌慌张张、六神无主的样子。
项沈氏看着这两夫妻,哈哈狂笑了一声:“知秋你说的好啊!真是现世报!”
项文龙皱眉叹了口气,摇头不已。“还是想想怎么解救惠敏吧,她受太多苦了,是我们对不住她,连累了她。”
项沈氏的脸沉下去,扭头问:“那个知秋,你当真想到了什么办法?”
“嗯,我们回去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