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秋摸着鼻子无语。婆婆希望她待在娘家别回去招惹是非,父亲却要催她回项家,她夹在中间真是为难。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冷刘氏替她解决了烦恼。
冷刘氏舍不得女儿,当晚思来想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装病,躺在床上一个劲咳嗽,扯住女儿不放手。
冷景易没法子,只好自己去项家走了一趟,顺便探望孔令萧。
他特地买了两只鸽子、一罐蜂蜜,都是恢复伤口的好补品,又包上两卷珍藏的字帖,其中一卷《蜀素帖》还是冷知秋唯一一次临米芾的习作,虽然是习作,但冷景易一直当宝贝收藏着,连女儿出嫁都没舍得给她拿回去当嫁妆。
这份礼送给孔令萧,是真诚感激他的恩情,更是一种别有用心的期待。
孔令萧见到冷景易,也很高兴,不敢躺在床上装小爷,谦逊的下床陪着说话,对于曾经的误会,是既赔礼又道歉,谦恭得比准女婿还要准女婿。
两个不同辈分的男人,相谈甚欢,语锋融洽,好得简直像一对忘年之交。
冷景易从项家回来,笑眯眯带回了孔令萧写给冷知秋的一封信笺。
“知秋啊,为父发觉,当初你果然有先见之明,幸亏已经和项家约好两年,无子便和离。那个船夫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最好这两年都别回来,为父也懒得和他生气了。”
他的话外音是:女儿你最好别被那个“船夫”碰,就等着两年后另嫁高门吧,哦哈哈!
在冷景易心里,项宝贵就是个迫切要甩掉的臭虫,而孔令萧则是女儿未来的希望。
冷知秋捏着信笺,脸色很尴尬。
大约,这个世上再没有像她这样,刚刚嫁作人妇,亲爹却热心牵线、当着面催她“红杏出墙”的。
这封信笺躺在冷知秋床边小几上,躺了许多天都没有动静。
她倒不觉得看了孔令萧的信就是对不起夫君项宝贵,一场名义夫妻,犯不着竖贞洁牌坊。
喜欢一个人与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就像一个封闭的心窍,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对谁打开;也许要经历千山万水的陪伴相随,也许就在一刹那、一个眼神、一点阳光雨露……
而孔令萧之于她,不过是朋友,是恩人,抑或仅仅是个“熟人”。
既然如此,有的文字不看也罢,少一些烦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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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天气渐暖,正月结束,进入农历二月,树梢已经冒出许多嫩绿的叶片,红杏开满枝头,伸出青瓦白墙之外,招人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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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项同志明儿就结束漂流、肥来鸟@。@~
在此预祝菇凉们七夕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