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几天,陈剑把身体好好养了养。
而这几天,对于上官云瑞,却是另外的光景。
他一方面一直担心耶律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逼问自己盟主令的下落,另一方面,陈剑终日对他非常冷淡,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讲一句。
所以这几日,上官云瑞感觉自己度日如年。
终于,在第八天,牢中来了一个人。
挞雪殿下耶律锋。
“师父,徒儿来看你了。”耶律锋趴在牢门外。
“出什么事情了?”陈剑猛然瞥见了耶律锋胳膊上的白条。
耶律锋笑笑,没有说话。
他看着陈剑身上那早已干透的血迹和紧紧附着在身上的囚服,轻叹了一口气。
“师父,换上些干净衣服吧。”耶律锋使了个眼色,士兵们便进到牢里,要为陈剑脱衣服。
陈剑忙后退一步,“殿下的心意,臣领了,只是---不需要麻烦了。”
恢复记忆后,他对于耶律锋,抱着一份戒备之心。
“师父,你还是听我的吧,不然我要用强的了。”耶律锋似笑非笑。
耶律锋的行为举止总是出乎人意料,陈剑知道,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好屈从。
上官云瑞全程看着这些人为陈剑上药,换衣,眉头紧皱,一声不吭。
终于拾掇完毕,众人纷纷离去,牢中只剩下三个人。
“师父,徒儿没用,让师父受苦了。”耶律锋看看上官云瑞,转向陈剑道。
陈剑摇摇头,盯着耶律锋,“既然你把我当师父,希望你有事相告。”
“父王----过世了。”
耶律锋低下了头。
“什么?”陈剑和上官云瑞都惊住。
“何时的事情?”
“就在姐对你用刑那天,我去找父王跟他理论你的事情,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父王就----”耶律锋的声音很低很低。他顿了一下,“太医说父王是因为气急攻心,引旧疾,暴病身亡。”
耶律锋的话让陈剑浑身一震。
“你的意思是----”
“不错,是我气死了父王。”耶律锋的语气出奇的冷静。
“不,你并没有错,你只是据理力争而已。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陈剑劝慰耶律锋。
“师父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这个不孝儿子让父王操碎了心,也让大家都失望了,所以,我已经把王位让给了姐姐,现在我是一个自由人,自由来去,乐得逍遥。”耶律锋突然笑了,只是,那个笑容,很牵强。
“你的姐姐,你是说---耶律婉儿?”上官云瑞小心地问道。
“不错,姐姐处事果断,为父王办过很多大事,所以交给她,我放心。”
耶律锋边说着话,边从身后的兵士手中接过一碗汤药,端到上官云瑞面前。
“把它喝了。”
上官云瑞狐疑地看看耶律锋,又盯着那碗汤药。
“我已经求过姐姐,她答应放师父回去,但是条件是你必须死。”耶律锋的语气冷淡。
“她---要我---死?”上官云瑞的眼神中,无比地落寞。
陈剑看着上官云瑞失了魂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精光。
“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喝了这药!”陈剑从耶律锋手里接过汤药塞给了上官云瑞。
一抹苦笑悠悠浮了上来,上官云瑞看向陈剑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放了你!”
“耶律锋是我的徒弟,他说的话,我信!”
“挞雪的殿下竟然是你的徒弟?哈哈,真是可悲又可笑。”
“这药,你到底喝不喝!”陈剑的目光,凛冽地盯着上官云瑞。
手在微微颤,上官云瑞抬起头看着陈剑。
“既然你执意,我----喝!”
也罢,就当我为我以前对你做的事情赎罪吧,上官云瑞在心中默念。
只要你活着,我就心安了。
陈剑眼睁睁看着上官云瑞喝光了那碗汤药,嘴唇动了动。
而此时身边的耶律锋,却突然笑了。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徒儿的这碗药不是毒药?”
陈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躺倒在地上的上官云瑞。
上官云瑞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苍白到后来的涨红,如今,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气色。
耶律锋走到牢门边,打开门,将身子侧过了一边,“你们可以走了。”
“走?”陈剑很疑惑。
“刚才他喝的是解药,姐姐特意叫我带来的,虽然他一时半会还不能像以往一样运用内力,但是行动自如应该没有问题了。”
上官云瑞盘腿运了运息,果然现畅通无阻。
“你为什么要放我们走!”
“原因你们不必多问,尽快离开这里,迟则生变!”耶律锋催促道。
“我们快走!”上官云瑞也不想去深究,伸出手去拉陈剑。
“我为何要跟你走?我是挞雪的人。”陈剑甩开了上官云瑞的手。
“你说什么!”上官云瑞怔住。
“为了区区一个令牌置我的生死于不顾的人,我为什么要跟他走!”陈剑的口气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