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头,山脚下,便是沈正的大营所在,那里,便是他们的保命之所。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希望,撤离非常迅捷有序。
陈剑留在队伍的最后,凝神闭气,催动内力,指尖幻化出阵阵剑气,向涌上来的追兵腿部刺去。
剑气飞舞,敌军无不抱着双腿,哀嚎声声。
挞雪的士兵似乎没有料到死囚营中竟然有江湖人士,感觉形势不对,纷纷停住了脚步。
不过,当他们看清,陈剑只是孤身一人之时,军心大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喊叫着冲上前来。
陈剑皱皱眉,五指微张,一个抖索,身旁的大树,枯叶纷纷而落。
还未落地的枯叶,展开片片身姿悠悠浮在半空。
化掌为勾,陈剑双臂曲躬,漂浮的树叶便颤颤巍巍绷直了身体。
挞雪兵士们看陈剑大敌在前还在摆弄些枯枝烂叶,不禁暗自笑,脚步也不由放慢了许多。
看着挞雪兵士那嘲讽的神色,陈剑神情不动。
“去!”
一声历吼,看似轻软无力的枯叶还未等挞雪兵士近身,便如暗器直扑他们的脚踝。
兵器掉落声此起彼伏,又一波挞雪士兵扑倒在地。
看着抱住脚踝的兵士,陈剑凛凛神,向远方望去。
不远处,大树飒飒作响,又一波兵士冲上前来。
不能恋战,陈剑转过身,向后撤去。
只是,死囚营的兵士因为长久不操练,体能仅靠先前的几天集训终究是杯水车薪。
很快,撤退的队伍和挞雪追兵的距离便越来越近。
陈剑跟在队伍最后,皱着眉看着身后的挞雪兵士呼叫着追上前来。
没有办法,陈剑只能停住了脚步。
看着挞雪兵士临近,陈剑再次运起内力,向着追兵攻去。
倒下了一批,第二批又接踵而来。
停停走走,陈剑一边撤退,一边抵挡着源源不断的追兵,渐渐感觉力不从心。
更重要的是,虽然在抗敌,陈剑却始终不忍伤人性命,剑气不攻要害,只扑脚部。
挞雪兵士似乎早已看到了这一点,对陈剑的畏惧之心大减,进攻时也不再犹豫。
如此车轮作战,再厉害的高手也有气尽之时。
在勉力抵挡住又一轮的攻势之后,陈剑气息一乱,单膝跪倒在地。
不过还未倒下,身体一轻,陈剑的胳膊被人扶住。
“陈剑,战场杀敌不能妇人之仁。”陈忠良久未见陈剑跟上来,便带领数十人前来支援。
看到陈剑只伤人,不伤命,陈忠良摇了摇头。
陈剑没有说话,只是在陈忠良的搀扶下,向三屏镇撤退。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跟随大部队,而是选择了更为崎岖的山路撤退。
跟随的追兵由于不熟悉地形,一度跟丢,这让陈剑他们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远远地,陈剑看见死囚营的兵士们正往三屏镇方向而去。
紧跟慢赶,陈剑一行人终于赶上了大部队。
三屏镇城墙上,沈正正一身戎装望着这边,他的身边,张和蔡平宇分立两侧。
看到沈正的大军,死囚营的兵士精神一振,奔跑的度也随之加快。
站在队伍中间,陈剑回转身,望向山脚的追兵。
渐渐地,他似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挞雪的追兵与死囚营并没有拉开距离,但是却似乎一直追不上来。
死囚营的兵士虽然精神振奋,但是毕竟疏于操练,在山间可以借助地形有些优势,到了这平原之处,度则明显落后许多,再加上,队伍最后有伤兵拖着。
挞雪的兵士,各个精壮年轻,怎会?
还有,无意间,陈剑突然现死囚营的兵士人数上似乎有些问题。
方才在山中激斗,死囚营死伤了不少兵士,如今为什么看起来人数并不见少?
陈剑思索的同时,死囚营的兵士们已经跑到了城墙下,叫嚷着让守城的士兵开门。
他们身后的追兵,还在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陈剑的眉头渐渐锁紧。
“不要开门!”
在三屏镇大门即将打开之际,陈剑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