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平宇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剑一眼,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往房外走去。
“离开军营,对你而言应该不是难事,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路上,蔡平宇看着一声不吭的陈剑,开口问道。
“陈剑不想当逃兵。”波澜不惊的语气,陈剑双目望着远方,平淡地回答着蔡平宇。
“战场波诡云谲,不是那么好呆的。”蔡平宇叹了口气。
“蔡军师跟随沈将军多久了?”陈剑见蔡平宇似乎有心事,不由询问道。
“其实也不久。能呆在一个如此勇猛的将帅身边,作为军人,也不枉来这战场一趟,只是沈将军-----”
蔡平宇欲言又止,陈剑却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沈将军身为一军之主,行事小心也无可厚非。”
“你竟然知道我想说什么?”蔡平宇吃惊地看着陈剑。
“我才与沈将军见了两次面,他的多疑就让我深受其害,你呆在他身边多年,岂有不知之理?”陈剑懒懒地解释着。
“你既然知道他多疑,为何还对他如此坦诚?”蔡平宇不解。
“陈剑行事,向来依心而为,不想过多去顾虑他人。”
“是吗?”蔡平宇的眉间,突然闪现一丝波动,“以你如此脾性,以后可要小心了。”
“蔡军师的意思是?”陈剑还待相问,蔡平宇却闭了口不再说话。
一路上,二人便不再言语,只是沉默着回到了死囚营。
死囚营中,蔡平宇宣读完沈正的军令之后一刻都不曾停留便匆匆离去。
唐凌被剥夺了治军之权,却似乎并不在意,他在陈剑身边点头哈腰,“陈营长,这些天就劳烦你了。”
陈剑扫了他一眼,“唐营长说笑了,我不是营长,只是暂代几天职权而已。”
唐凌满脸堆笑,“说的是说的是。”
陈剑回转头,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数百名兵士。
这些人,虽然列着队,却完全没有军纪可言。
或斜着身子的,或低着头的,或东张西望的,或干脆对他指指点点的。
心头冒起一股无名之火,陈剑眉头一皱,“你们都听好了,在挞雪大军撤退之前,由我暂领治军之权。在我治军期间内,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们现在是做什么的,所有人的岗位都必须听从我的安排,重新分配,如有不遵者,军法处置!”
陈剑的话,很快引起了阵阵嘀咕声。
唐凌一听,有点慌乱,“陈营长,这,各自的岗位还是不动为好吧。”
“唐营长这是质疑我的决定吗?”陈剑死死盯着唐凌,眼神中充斥着森森寒气。
不自觉地一个哆嗦,唐凌忙转了笑脸,“不敢,不敢。”
陈剑回过头,厉声道,“今日黄昏时分,所有人到此集合,我会依次对你们进行体质考察,根据你们的表现重新分派岗位!”
唐凌见陈剑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虽然心里嘟囔,但又不好作,只能悻悻离去。
集合的士兵见陈剑吩咐完毕,一个个苦着脸回到自己的居所。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先锋伍的人围了过来。
“陈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陈忠良一脸不解。
“我已将此次探敌的情况都与沈将军说了,沈将军也支持我再去查探敌情,并把死囚营交给我管治,作为后援。”
“后援?他们到时候不要拖你的后腿就好了。”钱守正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