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陈剑又想起了6青松。他至今没有想明白,6青松为什么要无端陷害自己?他说的那个所谓的理由,陈剑完全没有相信。自己跟随6青松也有一年多了,6青松是个什么人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因为在意虚名而陷害他人之辈。可是,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当中到底有什么玄机,他不懂。
正自沉思间,陈剑觉身边有人靠近。
“陈剑,没事吗?”蒋兴宗压低了声音,慢慢靠近他。
“大叔,你怎么来了?”
蒋兴宗看看陈剑身上的鞭伤,摇摇头,“你这又是何苦呢?唐凌向来蛮横惯了,怎么会听你的呢?”
陈剑苦笑,“就算他不听,我们还是有职责要提醒他,毕竟这是军营,唐凌一个人的决策影响的可是我们数百人的性命,我们决不能因为贪生怕死而闭口不言!”
话刚出口,陈剑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到蒋兴宗低着头没有说话,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
蒋兴宗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头,“其实,你今日所做的,我们又何尝没有做过,但是除了换来一顿鞭子,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以,大家也便都放弃了,横竖都是一死,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这军中就没有人管管他?”陈剑很不服。
“这里山高皇帝远,沈将军管不到,都是唐凌一个人说了算。再说,到这里来的都是死囚,也没有多少人会关心。”蒋兴宗弯下腰,从那单薄的靴子中拿出一个已硬邦邦的馒头,递到陈剑嘴边,“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这个大冷的天,你又受了伤,身体会熬不住的。”
陈剑摇摇头拒绝了蒋兴宗的好意,“既然到了军营,就要守军法,就算唐凌是如此龌龊小人,毕竟是一营之长,身为一个兵士,自然要听命与他。三天期限未过,陈剑不能违反军纪。再说,大叔偷偷为我送吃食,万一被唐凌知道,岂不是连累了你。”
蒋兴宗笑笑,“没事,大不了跟你一起吃顿鞭子。”
陈剑闭紧了嘴,“不,陈剑决不能因一己之事累您受罚。”
蒋兴宗见陈剑一力拒绝,只好无奈地藏起馒头。
“我明天再去求求唐凌,让他放了你。”说完,他打量一下四周,悄悄离去。
而这一夜,陈剑一直没能闭目,因为,先锋伍的几个弟兄接二连三的给他送来了食物,当然,陈剑全部拒绝了。
等到先锋伍最后一个人离去之后,东方已渐露鱼肚白。
陈剑有些累,迷迷糊糊间,他看着那冉冉升起的日光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剑猛然间清醒过来,却现早已日上三竿。
营地的操练场中,兵士们还是稀稀拉拉没有几个,更有几个,围在一起对着指指点点,似乎在看什么新鲜玩意。
陈剑心下恼怒,这群懒散的兵士,非但不操练,连基本的军仪都没有,是以,脸上渐渐浮现一层冰霜。
围观的兵士们似乎觉察到了陈剑的脸色,顿觉没趣,便纷纷散去。
先锋伍的人,在蒋兴宗的带领下,早已从兵器房出来,驻足在陈剑面前。
望着已一日未进食的陈剑,众人的心都阵阵紧。
陈剑看着这些人,萍水相逢却能夜半不顾军令为自己送吃食,心下感动,如今见他们担心自己,便展露一脸笑意。
看着陈剑的笑容,五人都知道他在宽慰他们,如今之计,也没有方法去解救他,便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兵器房。
望着五人离去,陈剑松了口气,醒醒神,便又一边观察这军营中的种种,一边暗自调息。
偌大的一个军营,陈剑没有看到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步伐,没有听到响彻云霄的声声呐喊。
在他的眼前,只有三五成群、闲聊闲散。
这样的军队,不堪一击。
更奇怪的是,今日,这军营之中却并未见到唐凌的踪影。
到了日落时分,唐凌依旧没有出现,士兵们对缚在军法柱上的陈剑,也早已没有了新鲜劲,懒懒散散地都回到自己的住地。
只是,先锋伍的五个人眉头越来越紧,因为他们现陈剑的脸色渐渐苍白。
自从在平阳府被诬陷杀人之后,陈剑被刑罚和化功散折腾的伤痕累累,到了边关,还未好好休整,又受了一顿鞭子,所以在经历又一天的寒冷和饥饿后,陈剑整个人几乎虚脱。
在陈剑面前站了很久,他们想上去解下陈剑,又怕适得其反,加重唐凌对陈剑的处罚。
陈剑看着面前的五个人,知道他们的意图,便不断地用眼神示意大家离开。
就这样,六个人互相注视了很久。
猛然间,已经散去的士兵们重新又6续回到了操练场。远处有一士兵急急跑过来。
“快集合。沈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