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眼角的伤怎么了?”
“……”
沉浅听见莲碧问的最后一句,阴郁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大呼一声,“畅快!”
努力练习了好几个时辰的她,已经累的一躺下就想睡觉,脑海***现的是他的名字,沉浅咬着唇瓣,将被子拉过头顶,终于将这些繁琐的事情抛之脑后。
“主子,皇上身边的公公已经来传了好几次了,您这再不去的话,只怕……”
管家弯着腰站在一边,十分无奈的看着正阴沉着脸的罄流石。
他头也不回,淡淡的开口,“不去。”
“这……主子……”
“你下去吧。”
管家站在门口手足无措,这要是出去,没办法交代,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只怕是要遭殃。可是现在,他若是不出去,主子也自然不会饶过他的。
没听见关门的声音,罄流石按着青筋直跳的太阳穴,压着声调冷冷的道,“出去。”
“是,是。”管家见他真的发怒了,再也不敢说一句话,赶紧退出去将门给掩上。
“吴叔,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管家回头,见婉儿正站在身后,脸上的焦虑这才消失不少,见她手上端着的东西,“婉儿,你端这个?”
婉儿明白过来,弯唇笑了一下,“我先前听说主子的额上受了点伤,我想着就端着药过来看看了。”
“什么?主子受伤了?”吴管家惊慌失措,转身就准备再去开门。
“吴叔,你别啊!”婉儿赶忙制止,一步跨到他跟前,道,“主子刚刚让您出来了吧,您这要是再进去,只怕主子会不高兴。”
吴管家这才清醒过来,干净放下手,宽心的朝着她笑,感激的看着她,“婉儿啊,多谢你提醒啊,不然老朽可就算没了啊。”
婉儿低头颔首,抬头的时候眼里的光芒更加清澈,清晰的声音道,“吴叔,您说的是什么话,您啊,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呢。”
“你这张小嘴啊,真甜,哎,对了,主子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进去……”
“没事的。”婉儿打断他的话,宽慰的笑了笑,温声道,“主子可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他现在受伤了,但也不会对婉儿怎么样的。”
吴管家想起这些年主子对婉儿的庇佑,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身后没人说话,罄流石气得转身大吼,“我说……”话哽在喉咙里面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尴尬的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女子。
“婉儿,你来做什么?”
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回身将门给关上,看着他受伤的额,眼底一丝心疼一闪而过,她道,“今天听说主子受伤了,我就想过来看看。”
罄流石遮住自己青紫的地方,尴尬的摆摆手,“不碍事,你先回去吧。”
婉儿不走,摇摇头,“主子,婉儿给您看看吧,要是不处理一下,您也没法出去啊。”
他道,“真的没事,你先回去吧,天这么冷,等下到夜里了,还要更冷的,你这样跑出来,别冻着了。”
婉儿见主子关心自己,欣喜的就要跳起来,却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的情绪给隐藏起来,手都有些颤抖,她拿起已经高温煮过的酒,还有棉布,将棉布浸湿,起身。
“主子,伤口虽然是淤青,但是已经有血丝渗出来,虽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可是这天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晴呢。”
她用手轻轻的扒开他的,见他一脸的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忍着,心里的喜悦就要从身体里面迸发出来。
主子不讨厌她的触碰,那也就是喜欢了?
清理完毕之后,婉儿还是舍不得走,慢吞吞的整理好东西,就站在桌前等他发话。
罄流石有些尴尬,毕竟这伤口是被沉浅弄得,要是被人知道了,他的脸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房间里面安静的连呼吸加重都是一种干扰,他并不看眼前的女子,胳膊搭在桌子上,眼神却看着别处。
婉儿有些失落,见主子并不想理会自己,张了几次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这样僵持很久,她才道,“主子,我今天看见宫里面的人来了好几次,但是都给吴叔给打发回去了,您不出面,万一上面怪罪下来的话……”
“不用担心。”罄流石终于动了,起身往榻上走去,一坐上去,整个人困的不行,单手搭在案上,隐隐有些睡意,“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婉儿见他眉间满是困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东西整理好,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衣冠楚楚,风流倜傥,就连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都让人想要多看两眼,可是这样的男子虽说不是人中龙凤,却也有大将之风,只怕眼中容不下了她……
天暗了下来,夜里的风跟往日一样凌冽,这冷春冷春就是这样出现了的吧,只怕是还要经过几场大雪才能看见春天的影子才是。
婉儿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久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