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了。
“尼克,我可以拿件你的T恤穿吗?”她喊了一声。随后,他的声音传来,“当然。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陆灵哼着歌随手开了一个衣柜,她又想,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埃弗顿主帅的衣柜非常整洁,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根本没有时间自己干这些,陆灵会认为他有强迫症。不过,他只是有一个非常擅长衣柜整理的管家罢了。当然,尼克本身也是一个偏向于干净整洁的人。
她打开的衣柜是一个全放衬衫的衣柜,单色系为主,她刚想关上门,但有一角蓝比较显眼,她缓缓伸手,拨开了它。
就是那件埃弗顿球衣。
她愣了一下,拿出来看了看。很新,没怎么穿过。是她穿过的那件吗?她不敢确定。她又闻了闻,只有很轻微的柔软剂的香味。
她听到点声音,扭过了头。
是尼克回来了。
他也是一愣,尔后微笑着问:“你要穿吗?”
他的手上拿着红酒和两个玻璃杯。
陆灵摇摇头,“不,而且这一次你不能强迫我,现在,我们可真的是竞争对手。”
他点点头,把红酒和酒杯放到了桌上,说,“还有点东西,我没拿过来。T恤在旁边那个柜子里,找件你喜欢的。当然,如果你依旧什么都不穿我更喜欢。”
陆灵摆摆头,他已经出去了。她把球衣放了回去,关上了柜子的门,打开了另外一个柜子,随手拿了件白色T恤套在了身上。
他再回来时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蛋白质能量棒、三明治和水果。
他说:“我想你应该饿了,如果你不喜欢这些,我们可以出去吃或者叫外卖。”
陆灵摇摇头,拿过一个三明治,“所以你去了这么久。”她亲了亲他的脸,“你真贴心。”
他开红酒的时候,她突然问:“那件球衣是我穿过的?”
尼古拉斯点头。
陆灵安静地吃完了三明治,她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端起面前的酒杯跟他说干杯,他们相视一笑,各抿一口。
“为什么放在放衬衫的柜子里?”她问。其实她大概能猜到原因,但她还是问了。
尼古拉斯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认真看向穿着自己的T恤的姑娘。她那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够,而终于,她又回到了这里。
“你知道原因。”他说,“因为那个柜子我打开的最多。我每次看到它,就会想起你穿上它的样子,那让我觉得很开心。”
她起身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轻声说:“好甜蜜。”
他闭着眼,低诉,“你在这里才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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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醒过来的时候,陆灵觉得腰和腿都不是自己的。而且,她还很困。但她必须去赶火车了。她身边的男人睡的很沉,她想,他一定比她更累。她吻了吻他,他没有任何反应,这很好。之后,她艰难下了床。
离开他家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高大的莱利柏墙,一切就像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郁郁葱葱。
很多事物都是不变的,人心有时候也是。她变了吗?她知道答案,不是是与否那么简单,事实比那要复杂。
天边已经有亮光,今天利物浦会是晴日吧。
陆灵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一眼认出了她。她把手指放在唇间,礼貌地笑了笑,司机心领神会,只问了一下她的目的地,再也没说什么。
她在车上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早安,尼克。我在出租车上了,昨晚很棒,尽管我现在很累。我想我会在火车上睡一觉。介于我跟你的赌约我输了,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事情。我想等赛季结束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过几天我还要来利物浦,到时候见。已经想念你了。】
她发完信息收起手机,望向窗外。车窗未完全关上,海风吹来,有些冷。她扣上了风衣的扣子。
不知道巴萨来这里做客的时候会不会也有好天气?</dd>